那人瞪了他一眼,看向那个瘦小的郎中道:“你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瘦小郎中微一沉吟,方道:“我所观察也与这两位相同,这位公子确实没有什么异样。”
“一群废物!”那人将腰间长剑一拔,指着这几个郎中,“我兄弟痒得把全身都抓破了,你们几个还说没问题!”
“可,可这确实……”
“他身上是毫无病症啊!”
“他没病怎么医啊!”
三个郎中见他面色不善,吓得连忙辩解道。
见他们不是有意隐瞒,男子又道:“我兄弟一会儿说喉咙痒,一会儿膝盖痛,那依你们说,应该怎么个治法?”
“喉咙痒,紫草或地肤子都可用。膝盖疼的话疼便用些姜黄,五灵脂。”黄脸郎中道。
“若是头痛,腹内胀得难受又该怎样?”那人问。
“那便针灸一下!”年长郎中道。
“我这兄弟起码有二三十种症状,按你们这说法,就要吃上几十种药了,是吗?”那人瞪着这三个郎中道。
“看来也只有这办法了!”瘦小郎中认真地点点头。
“废物!滚!”那人听他这么一说,一个连环腿,将三人踢倒在地。
那三人被踢倒之后,一爬起来,便不约而同地向外跑去。
“站住!干什么去!”那人拔出剑来喝道。
“大爷,你,你不是叫我们滚吗?”瘦小之人头也不敢回,战战兢兢地问道。
“你们,你们今天不想出个办法,治好我兄弟,哼哼!便叫你们同他一样!”那人威胁道。
男子在车下听到草屋中的说话声,不由得心急如焚,“哎!这一耽搁,那姑娘不知已走出多远了!”
“我,我……”老者无可奈何。
“我看这位公子并无性命之忧,要不,要不……”黄脸郎中抬头看了那人一眼,不敢再说下去。
“说!”那人大声一喝。
“要不,给他服些如梦散,只要感觉不到难受就行了!”黄脸郎中道。
“如梦散?”那人眉头一皱。
“就是让这位公子暂时失去知觉。”瘦小郎中低声补充道。
那人略一思索,似乎觉得只有这法能行,不放心地问了句:“我兄弟真没大碍?”
“没,没有,没有!”三人齐声说,三个脑袋连连摇晃。
“好!东西呢?拿来!”那人伸手道。
三人面面相觑,那人一看便知他们都没带这药,“滚!”他气得一声暴喝。
“好!好!”三人听他这么一说,如获大赦般,往外跑去。
“干什么?我说的是滚!不会滚吗?”那人一字一句道。
“会,会!”三人口中应着,忙卧倒在地,向外滚出。
“现在怎么办?”之前守在这屋中的弟子问。
“先把陆刚带上车,到了下一个市镇,再去买药!”那人道,叹了口气,又骂了一声:“他妈的,这丫头还真邪性!”
“可不是吗?若她不是陆长尊要找的人,兄弟们早就逼问她了!”另一人道。
“好在陆刚除了吃些皮肉之苦,并没什么大碍!”先一人说完,马鞭一扬,道了声:“走!”
他话音刚落,男子便觉得这马车颠簸着向前飞驰而去,心想:“这样的速度,应该能够很快赶上那姑娘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些人虽然走得快,但由于要照料那陆刚的伤势,时不时得停下来。
他心系那姑娘,每每在他们停下来之时,都觉急不可耐。
他们这般走走停停,男子也无法长时间在车底藏身。
只得在一个夜晚,趁机溜了下来,远远地尾随他们,心里不止一次地祈祷那姑娘还安好。
香茹在他藏身于车底的第二日,就已经到了南云派。
那时她已被点了昏睡穴,一直闭眼沉睡。
陆长尊接到报告后,立时赶来查看,当他见到了香茹的容貌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重重赏了那几位心腹弟子。
之后,陆长尊便吩咐他们把香茹抬到露雨轩。
“掌门,您的那位夏欢好友,我已经派人找到了!”
安顿好了香茹,陆长尊立即赶过去向段凌天报告,“您可要去看看?”
自从上次住所被火烧后,段凌天也不轻易出去,整日守在自己房中练功,在这派中的日子也是越来越清寂无聊。
忽听得陆长尊说起此事,心中一动,喜悦无限,“你们找到她了?在哪找到的?她还好吗?”
陆长尊见他对此事这般在意,心中一喜,“看来计谋要成了!”
当下淡淡地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弟子一回来报告我,我便立即来告诉您了!您要不要现在去看看?”
“要!要!快带我去!”段凌天激动地道。
“好!我把她安顿在露雨轩,那里……”陆长尊,故意放慢脚步,跟段凌天解释。
如他所料,段凌天早已憋不住了,只说了一声,“我先去看看!”
话音未落,整个人已飞奔而出!
这露雨轩离他现在的住处不远,只隔了两道小径,段凌天几个纵跃便来到了露雨轩外的门廊。
他正要踏步进去,看着那两扇关闭着的雕花木门,却忽地停住了脚步,心想:“夏欢会不会怪我,这么久都没去找她?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想到这些问题,段凌天一时心乱,不禁生出了淡淡的怯意。
他深深吁出了一口气,方才定了定神,“不管怎样,总算找到她了,就算她不理人,发脾气,我多哄哄她也就好了。”
他走到门前时,守在门口的两名弟子便自觉地退了开去。
段凌天一推开门,便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他走进屋内,见床前淡藕色的绣花轻纱罗帐后安静地躺着一人。
他慢慢走近,轻轻掀起罗帐,一张秀雅绝伦的面颊,瞬间映入眼帘。
段凌天的手微微一顿,“她,她不是夏欢啊!陆长尊找错了!可是,可是她,她怎么长得这般好看!”
段凌天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沉睡的姑娘,目光竟像是被钉住了一般,半分都移不开。
他只觉得这粉嫩的面颊,长长的睫毛,樱红的小嘴无一处不好看。
他看了几眼,心头忍不住直跳,感到如沐春风般惬意,“她,她这样美丽,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