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收获这么多,大伙儿定能饱餐一顿!”一个尖锐的声音高兴道。
“是啊!老大一开心,肯定会给我们一些额外的奖赏!”另一个的声音道。
段凌天循着声音来处,往小路旁的杂草丛中一躲,不一会儿,便见一高一矮两人经过。
见他们穿着褐色劲装,沿着这条小路走,心想:“这两人一定是去山寨的!”
待他们走得稍远一些,段凌天便偷偷跟了上去,绕过两个密集的丛林,终于来到了一处开阔的山地上。
迎面便见一排用树枝捆成的凌乱的栅栏,栅栏两端是两株高大的榕树。
段凌天放眼一望,发现这山地上满是用树木建造的简陋木屋。
那两人此时刚到木栅栏旁,那高个子抬头喊出了一声口令,只听右侧榕树上传来“喔”的一声欢呼,那栅栏便被慢慢地拉开了。
段凌天这才注意到,原来这两株大榕树上的茂盛枝叶下各站了一个人。
刚才右边站着的那人一声呼喊,便有人从树后的另一个小栅栏中,牵出几头野猪,把这个巨大的木栅栏拉开。
段凌天本想趁机跟着进去,但有两人在树上居高临下地守着,这平地又很是开阔,不宜藏身,一时倒还不便跟上去。
当他目光触及那几头野猪时,心中一动,立时有了主意,忙俯身抓起地上一把沙石,朝野猪方向抛去。
听着指令的野猪们正合力推着栅栏,缓缓将它合上,可忽然间,它们齐声乱叫,互相冲撞,乱成一团。
在树上吹着哨声,指挥野猪的守卫之人一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低头往下看去。
刚进门的那两人听到身后的野猪叫声,也齐齐转过身来。
段凌天就在这一瞬间,向右侧的榕树跃去,在半空中时,还不忘朝那嘶叫声四起的野猪丢去一把沙石。
本来已经混乱的野猪群被这沙石一击,更是乱上加乱,右侧那人吹着口哨,跳下身去,都未能将这野猪群控制下来。
而此时,段凌天已经从右侧榕树旁溜过,进入了寨中,耳听得左前方有脚步声传来,他忙往右侧的野猪圈后躲去。
“发生什么事了?”寨中两人从左边的弯道上纵身出来问道。
“没什么,这野猪突然发了性,怎么吼都吼不住!”右侧那守卫的人在吹着口哨的缝隙中,解释道。
赶来的那两人朝栅栏外看了看,其中一个粗糙脸皮的人道:“可别出了什么乱子!
这几头野猪实在不听,将他们砍了,烤肉吃便是!
可别惊动了老大,到时惹他不高兴了,那你们都有得受了!”
段凌天听了他们的话,心想:“这老大应该就是唐寨主吧!他这么厉害?这些人竟这么怕他?”
他见这些人身上虽着劲装,但言语行为间都透露出一股野蛮之意,看起来比南云派的那些斯文弟子要厉害得多,“看来我得小心行事了!不要还未把香茹救出,便先被这唐寨主制住,那时可就不妙了!”
他刚想到这里,便听见“喀喀”几声响,循声望去,便见几团黑乎乎的事物落地,嘈杂的猪叫声戛然而止。
他心中一惊,“这人还真把这几头野猪给杀了!”略感愧疚,看着被砍断的猪身在心里道:“这次对不住了,没想到他们这么残忍,你们来世可别再做野猪了!”
“你们去叫两个人过来,把这里打扫一下!”那右侧守卫之人跟过来的两个交代了一句,便又纵回树上。
那两人一应声,便向右边的沙路行去。
而躲在猪圈后的段凌天趁他们说话间的功夫,已沿着圈旁的杂木丛纵到了沙路边的大石后。
看着那两人在不远处转了个弯,便消失不见,段凌天心想:“找个机会,纵到那弯道后,便不容易被榕树上的人看见,那时我便安全了!”
他还未想出办法,机会便很快送上门来了。
刚才那两人消失不久,便又有三人推着个大木车转过弯道赶了过来。
“把这猪肉拿去烤了,还新鲜着呢!”右边那榕树上的人看见他们便道。
三人应了一声,更是卖力地将木车推向前去。
可就在木车快要被推到死猪身前时,一个轮子忽地向左一拐,推车的人双手握住车把,紧紧一按,都未能将它按稳。
反而被这大车带得向右一拐,撞到右侧的同伴,接着车前身又撞到左侧同伴。
不过一刹那时间,三个人忽地跌翻在地。
站在榕树上守望的两人见此情形,一声惊呼。
他们这惊呼声刚落,段凌天的身影已消失在那弯道处。
“怎么回事?”树上一人问道。
“奶奶的,车轮中邪了!”跌倒了的那人爬起来,拍拍屁股道。
“哼!我看是你吴老二胆子太小了吧!”榕树上那人道。
“滚你奶奶的!”那人说着,双手提起一条死野猪的腿,手臂向上一抬,便将那野猪抛到了木车上,砸得那木车“哐”地一声响。
树上两人嘿嘿一笑,便也不再理会他。
三人很快便清理完地上的残血,推着一大车野猪肉走了回去。
此时段凌天已走完弯道后的沙路,来到了一处树林旁。
他抬眼一看,只见一座座木屋散落在远近高低各处,却不知那唐寨主在哪一间屋中,如若一间间地找,恐怕会找上几个多时辰。
他心系香茹,等不了这么久,只得纵身跳到树梢上,放眼眺望,想寻到更快的方法。
他见这山寨东边木屋不多,但有一块宽敞的绿地,地上横七竖八地放着一些椅子凳子,不时有人从屋中出来张罗布置。
此时天色向晚,看样子,山寨里的人今晚要在这大吃大喝一场了。
段凌天正愁从何处下手,看着绿地上穿来过往的人,心想:“不如先去那边探探!”
这山寨中树木甚多,便于隐身,段凌天靠着树木的遮掩,几个起纵便到了绿地近处,还未站定,鼻中已闻到阵阵酒肉香味。
他正准备趁人不注意,抓个弟子来询问,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谷老三,来,快把这獐子肉拿去烤了,老大最好这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