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是这里了!”段凌天欢喜地脱口而出,纵身上前就去拍门,“香茹,香茹,你在里面吗?”
他叫了几声,没人答应,便加大力量,拍得那几人高的红漆大门嘭嘭直响。
很快,他便听见有脚步声,朝门口走来。
那门“呀”地一声响,被人从里拉开。
一个老头从门缝中探出头来,半睁着惺忪的睡眼道:“我说公子,这么一大早,心急火燎地干什么呢,姑娘们还都没起床!晚些时候再来!”
那老人说话间,便要把门关上。
段凌天忙伸手在门上一拦,“你先让我进去,她要是没起床,我在外面等她就是。”
“这不合规矩,快走吧!”老头说着就要关门。
“你让我进去!”段凌天说着,已把那门掰开了一条缝,闪身进了里面。
“诶,你这人!”老头只觉自己一眼花,段凌天就闪进来了,忙把他往外推。
段凌天可不理他,只把他轻轻往旁边一带,便自顾自地往前走,口中道:“香茹,香茹,你在哪里?”
“嘿!我说你这小子怎么不知好歹!”那老头说着话,又要上来拉他。
段凌天忙避开他,一不小心却撞上旁边一个花架,只听“嘭”的一声,架上的花盆被撞倒在地,摔成碎片。
“这儿怎么这么暗!”段凌天往后退了一步,环顾着四周的昏黄烛光。
“哟!谁敢在老娘这儿放肆呢!”一个软绵绵,慵懒懒的声音忽地从半空中响起。
段凌天抬头一瞥,才发现那二楼的栏杆旁站了一个圆滚身材,衣衫鲜艳的中年妇女。
“这小子定要进来找姑娘,拦都拦不住!”那开门的老头委屈地道。
“诶,真是少年多情啊!”那妇人说着,伸出食指尖,幽幽地在自己的发端轻点了点,“只是我这还没开门,姑娘们都在睡觉,你来闹个什么!”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那妇人的语气由软变硬,伸出指尖,点向段凌天道。
“她在睡觉也没什么,我等着她就是!”段凌天仰起头答道。
“哈哈!”那妇人听了他这话,用红丝帕虚掩着嘴巴,娇媚地笑了两声,“可是这地方也由不得公子你随意乱闯啊?”
段凌天一想也是,“这是人家的地方,也不能太过鲁莽。”
他便拱了拱手道:“嗯,我轻手轻脚,不会打扰她休息的!”
“呵!”那妇人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故意装傻是吧?公子真要来我这里,就请晚上再来!”
说完,她柔柔地一扭肥壮的身体,伸了个懒腰,转身便要回房去。
“我就在这等也行啊!”段凌天仍不罢休。
“送客!”妇人这话一出,立时有两个黑衣汉子从大门两边窜出,一左一右堵着段凌天。
看他们凶巴巴地瞪着自己,段凌天问:“你们要……”
他话还没问完,两个汉子已经把他抬起,要把他送到门外去。
“我,不……”段凌天嘴上才说了两个字,人已经被推到门口了。
从这两人身法来看,他们是练过功夫的。
情急之下,段凌天伸臂抵抗,但手臂还未伸出,刚一运力,对方一人的巴掌已拍了过来。
只是那人一掌拍出后,却陡然闷哼了一声,跟着便后退两步,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这小子,这小子使阴招!”
他捂住自己刚才拍出的手掌,对身旁同伴说。
那个黑衣人斜睨了段凌天一眼,飞起一脚便踢向他。
段凌天不及出脚,忙伸手向他小腿拨去,他手指只在那黑衣人的腿上上这么轻轻一拨。
那人便如纸做的一般,倒向后飞去。
“他这是怎么了?我只使了一成力,怎么就往后飞去了?”段凌天心中诧异,他没想到这些人只是摆了个武功架子,来吓唬人的,实际上的功夫并不怎么高明。
“他妈的臭小子,敢来砸场子!”两人倒地之后飞身而起,挥拳向段凌天砸来。
段凌天见刚才稍微一还手,便将两人打退,知道若再还手,必然引起更大的麻烦。
“有话好好说!”段凌天忙往后退了几步,摇手制止道。
“死小子,知道怕了,还不滚!”那两人只是样子做得威猛,心里着实没底,见段凌天主动后退,一人忙道。
“我说了,我就安静地等着,不发出任何声音还不行?”段凌天解释道。
“不行!”那两人向前一步,凶神恶煞地道。
“公子,你若是喜欢,还是傍晚的时候再来吧!况且,姑娘还没梳妆打扮呢,你等也是白等!”那老头见段凌天如此固执,跟着劝道。
“不算白等,只要我知道她在那儿,就行了。”段凌天自言自语道。
“疯小子,快滚!”那两人见他一副痴样,一人抓住他一只手臂,将他推了出去。
“你们!”段凌天本要还手,却又怕伤到那两人,正待辩解,眼前的大门已“嘭”的一声关上了。
“喂!快开门!快开门!”段凌天只得伸手去拍那大门。
“公子,你还是晚些时候再来吧!这样胡搅蛮缠,也是见不到那姑娘的!”门内老头的声音传了出来。
听了他的话,段凌天拍门的手渐渐停了下来。
他愁苦地看着那桐木大门,心想:“香茹住的这是什么客店,规矩这么古怪!好不容易找到了,难道我真的只有晚上再来?”
他仰头呆呆的看着那门匾,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感觉饿了,方才摸摸肚子,去旁边那条街上的小店胡乱吃了些东西。
段凌天一填饱肚子,便马上回到醉仙居门口等着,只盼着它开门的那一刻。
他目光从未离开那大门片刻,看得久了,连门上的雕花纹路都记得一清二楚。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那门慢慢地向里开了条缝。
段凌天一下子冲了上去,从门缝闪进屋里,可忽然间只觉身子被阻,紧接着“嘭”的一声轻响,似乎是撞上了个什么东西。
“哎哟!个杀千刀的!谁那么不长眼!老娘刚站起身,就被撞倒了!”段凌天听那熟悉的柔媚声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