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循声望去,原来刚才那“嘭”的一声是将上午那胖妇人撞倒在了厅心的一个软包圆座上。
他忙走过去,要将那妇人扶起。
同时,段凌天飞快地瞥了周围一眼,心中略感诧异,“这客店还挺别致的,中间居然有个大圆盘!”
“哟!原来是早上那位公子呀!这么早就来了!”妇人伸出两根胖胖的手指,虚摸发髻,作势弹了弹袖上的尘土,语气尖酸道。
“是啊!我一直在外面等,香茹住在哪一间?”段凌天直言道。
妇人听了他的话,略微一愣,心想:“香茹?我这儿倒还没有这人。香莲,香桂,香姿到是有!”
“她在哪里?”段凌天见她不答,便又问。
那妇人眼角一掀,没回答他,而是轻轻开手掌,伸到段凌天面前。
段凌天一看,以为她要出招攻向自己,忙后退一步,问:“你,你要干什么?”
那妇人见他这样一副不解的模样,脸现冷笑,“原来是个穷小子,没钱还跑来这个地方!门在那边!”
她话未说完,袖子一甩,长长的指尖已指向门边。
“我来找人,要什么钱!”段凌天见她不愿意说,自己便往里闯。
“哪来的无赖,给我轰走!”那妇人见他直冲进去,气得一声大叫。
很快,便有十几个黑衣汉子轮着棍棒,朝段凌天扑了过去。
段凌天本已沿着楼梯走上了几步,见他们弄出这阵仗,很是纳闷,心想:“不就是见个人么,怎么比进山寨还麻烦!”
他不欲伤人,见这些人拿起棍棒要打向自己,伸脚踢腿,东指西点,几下便将那些东西移了开去。
十几个汉子正待一通乱打,忽觉一股柔和的力量袭来,将手中的棍棒带得一偏,整个人站立不稳,也跟着东倒西歪起来。
“我不是坏人,你们不要拦我!”段凌天急着辩解道。
一个功夫稍强的汉子最先稳住身形,“死小子,你故意的吧!”说着,手中棍棒已经抬起,就要砸向段凌天。
“别动手!”段凌天见自己稍稍一碰,这些人便如陀螺一般,只得轻轻将棍子抓在手中,开口劝道。
“你小子!”那汉子用力一抽棍子,可棍子却纹丝不动。
他不愿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了面子,对旁边的人道:“拿刀来!”
段凌天见事情越闹越大,只得松手道:“算了,你……”
可他话还没说完,眼前那汉子惊呼了一声,立足不定,仰头便向后倒去,手中的棍子从段凌天手下弹出,“嘭”地一声打在他背后那人的头顶盖上,直接将那人砸晕了。
这两人一往下倒,后面追上来的十几人也都被阻隔,不得不旁边避开,没来得及避开的,一下被撞倒,连同身后的人一起滚下了楼梯。
一时间,“哎哟”“嘭嘭”“哐啷”声响起,楼梯上滚的滚,倒的倒,乱成一团。
“哎哟喂!你个杀千刀的小泼皮!是故意跟我过不去!”那妖艳妇人哭天抢地道。
这妖媚的话音未落,就有七八个黑衣人手持刀剑,从三楼纵下,阻隔段凌天。
“好了,我认输,你说,我怎么才能进去?”段凌天怕了这些纠缠不休的黑衣人,虽然撂倒他们不算麻烦,但却耽误了找寻香茹的时间。
妇人他有所收敛,不屑地哼了一声,“晦气!老娘这还没开张,你这小无赖就闯进来,想找姑娘,没二白两银子,门都不要进!”
说到“进”字时,她气呼呼地伸手往门边一指,示意段凌天出去。
“我不是故意伤人的,我……”段凌天还待解释,已听到头顶“嗖嗖”两声响起。
他听音辨向,忙向旁边一避,紧接着又是“哆哆”两声,眼见两个漆黑的铁钉已钉在了段凌天刚才身处的栏杆上。
他刚一抬头,还未开口,便见铁钉如密雨般袭来。
他只能先行躲开,可一往下躲,便觉头顶微风袭来。
他不及细看,只得再往后退,眨眼间,便看见一个密织大网,落在自己面前。
“你们……”他不知这些人为何要撒网抓他,刚问出两个字,又有暗器从四面八方袭来。
他只得一退再退,一只脚已跨到了门边。
“滚吧!”一个黑衣人在半空中一旋,一个扫堂腿已向段凌天踢来!
段凌天生怕再伤人,不愿出击,只得纵身避过,可他刚一纵身,那大门便迅速合上。
身在半空的段凌天意识到不对,忙伸出手去挡门。
“把这死小子的手指给夹断!”
段凌天本来是想扒开门缝,不料手刚刚伸进,便被卡在细细门缝中。
忽听到这门边近在咫尺的声音,段凌天情急之下,被夹住的手忽然向那声音抓去。
他手掌一紧,也不管抓到了什么,便使劲往自己这边扯,“死小子!老子……头发……哎哟……”
那人的辫子一下被段凌天抓在手中,他只觉一股大力扯着自己的脑袋,紧接着便听“嘭”的一声大响,瞬间头晕眼花,原来是被那小子扯得擦上了大门边。
还未等这些人将那大门关上,段凌天已把那人的脑袋扯入门缝中,余光瞥见是一个面容消瘦的男子。
“幸好你小子脸瘦一点,不然头都被撞破!”段凌天在拉扯之中,脑海中忽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就在此时,门缝中传来一个杀猪般的惨叫,自然是那被抓住头发的男子发出的了。
段凌天正想以此威胁那些人将门打开,却听脚下传来“嗖嗖”疾响,原来那些人透过门缝向他双腿射来铁钉。
眼见铁钉飞来,他不忍用那门缝中人的身体去挡,只得放手,向旁边纵去。
他刚一转身,便听得那大门“嘭”的一声响,已被人关上了。
段凌天被关在门外,心中纳闷不已,“这到底是什么客店?虽然比那山寨中的房子好看很多,但要找一个人居然还要给银子,真是太霸道了!”
他知道如今若是强行进入,必然会引起不小的风波,得不偿失。
可是他身上又没么多钱,只得另想办法。
他在那醉香楼外踱来踱去,正愁无法可行,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买东西的吆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