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善人被困在树上,见他来去自如,身形如此敏捷,便知他来头不小,实在想跟他说一句:“这钱我不要了,你不要出现在这里就行了!”
可无奈,没轮得上自己说一句话,就已被段凌天点了哑穴。
他生怕动了一动就落下残疾,听着四周寻找自己的声音越来越近,心中虽焦灼无比,却还只有乖乖地呆在树上,整个人都快憋坏了。
段凌天拿到了银两,马不停蹄地往醉香居跑去。
跑回街角时,已接近傍晚,段林天侧头远远一看,发现那醉香居的大门居然敞开着。
此外还多了四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站在门边,摆弄着手绢,扭动着腰肢,冲陆续进入的男子媚笑。
“原来这地方是专把这些女子偷去,然后又要让男子花钱去找的,我说怎么一直不让我进去!”
段凌天恍然,他本打算先用银票将那恶妇人敷衍过去,等见到了香茹,再想办法将那银票偷回来换给那大善人,此时却忿忿地想:“哼!待我找到香茹,便将你们坑来的钱都还给那些进去的男子!”
段凌天跟在几个男子身后,走到醉香居门口,他本以为又会出来几个黑衣汉子拦着自己,连后招都想已备好了。
可直到这四个女子笑咪咪地将他送进门里,也没人出来拦路。
见大厅中已有不少男子女子欢笑着聊天,或半抱在一起,段凌天心想:“看来他们已找到自己要寻的姑娘了。这儿人还不少,不像之前暗沉沉的,只有一两个人。他们可能没看见我进来,难怪没人出来拦我。”
这大好的机会,段凌天自然不会错过,他在人缝中擦过,正准备进入大厅后面找人,却忽听上面传来一个尖厉的声音:“你怎……”
段凌天听到这声音,只觉很是刺耳,抬头一看,便撞上了恶妇人那瞪大的双眼。
“遭了!还是被发现了!”段凌天脚底一滑,连忙开溜。
“公子,别急啊!那香姑娘不在这一楼!打搅众位了!”恶妇人刚才一嗓子吼出,便见几道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自己。
她立时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换了种柔媚的腔调,对着下方的段凌天道,心里却已经将他骂了不知多少遍了。
听了她这话,段凌天立刻停住了脚步,心想:“难怪她不来拦住我,原来他们早就把香茹藏起来了。”
他转过头去,正待询问,却见那妇人扭着屁股,一摇一晃地走了下来,满脸笑容地抖抖手帕招呼他道:“公子,你跟我来!”
段凌天见她态度忽变,微感惊讶,听她主动带自己去见香茹,心中虽有一刹那的疑惑,但还是跟着她去了。
那恶妇人领着他往大厅右侧而去,越往里走,人越少,过道也变得窄了起来。
“你要把我带去什么地方?”段凌天略感不对。
“公子稍安勿躁,跟我来便可!”恶妇人答道。
段凌天又跟她走出了几步,终于按捺不住,忙问道:“香茹到底在哪里?”
他这话才一出口,便听得前方有人赶来,他脸色一变:“你不是带我去见香茹!”
那恶妇人面色一沉,忙往后退去,“小泼皮,是你自己来找死!”
段凌天见她真的是耍自己,往前纵出一步,抓住她的手腕道:“快说!香茹在哪?”
那妇人显然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面上一惊,还未开口,七八个汉子已经赶到,已有暗器朝段凌天射来。
段凌天眉头一皱,见又要打起来,简直哭笑不得,忙道:“我是来找人的,你不是要二百两银子吗?我带来了!”
“哟!你还有银子啊!”恶妇人白眼一翻,伸手甩掉段凌天抓住自己的手掌不屑地道。
段凌天不理会她的嘲讽,伸手从袖中套出银票,对着她挥了挥,淡淡地说:“可以带我去见香茹了吗?”
“二百两?呵!你记错了吧,我说的是五百两!”那妇人随口道。
段凌天二话不说,将那银票抽了出来,拍在恶妇人面前,“五百两,拿去!快带我去见人!”
恶夫人没料到他真的能拿出五百两,愣了一愣,接过那银票,细细一摸索,方才展开了笑颜,亲切道:“……公子可真大方!走,我这就去叫人,这就去叫人!”
说话间,她背在身后的一只手直朝后挥,示意那些汉子赶紧退去。
“这回是真的了?”段凌天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怎会有假?”恶妇目光人停驻在那银票上,眼中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要知道这五百两可是她这醉香居两天的收入,遇上这么一个冤大头,哪能放过。
虽然之前吃了些亏,但跟手头上这张纸比起来,不值一提。
“公子跟我来,马上便会让你见到那位小姑娘!”恶妇人眉开眼笑地对段凌天道。
见段凌天那热切期盼的眼神,恶妇人忍不住偷偷一笑,心想:“他这般喜欢那香姑娘,我这醉香居可有得赚了!”
恶夫人扭动着肥大的屁股走在前面,将段凌天带往二楼。
段凌天嫌恶地捂住鼻子,那妇人身上浓烈的香味差点将他熏晕过去,看着她一扭一扭那慢吞吞的样子,他只想一脚踢过去,但为了不惹麻烦,也只得忍住了。
那妇人将他带至左手边拐弯处,最里的一个房间,站在门口说:“香姑娘就在里面,公子请进,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她一挥手将那泛着浓香的红丝帕朝段凌天肩头轻轻一搭,笑嘻嘻地走了。
“原来香茹在这里,早知道我上午拼尽了全力也要冲上来!”段凌天迫不及待地推开门,进入眼帘的却是一块绣着莲花的大红纱帐,扑鼻而来的还有一阵阵淡淡的幽香。
“这香味可比那女的身上的好闻多了!”段凌天心想,掀开红帐,便往里看去。
里间除了一个披着绣花台面的大圆桌和几个雕花实木圆凳,并无人影。
“难道那臭婆子又在骗我!”段凌天脑海中立时闪过这个念头,刚要出口呼人,却听见那圆桌后的帘帐内清嗓子的声音,接着便是一个妩媚的女声道:“公子,你怎么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