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世豪门中周旋了多年的阡妩可不是原身那个白痴的女子,不准带宫女,只传她一人,加上这半挟持的状态,分明就是一场鸿门宴,不过她大概能猜到太后为何要宣她,多半就是因为她忤逆了她的意思,没有跪倒她的面前摇尾乞怜,而是闹到了太医院去让她颜面扫地,这还没到秋后就开始算账了。
不过阡妩也不急,上次那个男人跟她说的事情让她心里很是疑惑,却也有一个底,摄政王那里有太后需要的东西,而这个东西他们拿不到,唯有她才可以!虽然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但是阡妩却清楚一点,那就是她暂时不会死。
一路行走到寿安殿,风寒尚未好,这一走动身上又出了不少虚汗,不过这些都被她忽略,接下来的事情,可要打起精神应对。
庆公公将阡妩拦在门口:“皇后稍等,咱家先去通报一声!”
阡妩点点头站在门口,看着庆公公进去,庆公公的脚还没有跨入那道宫门,突然一个尖锐的女声含着怒气怒骂道:“来人!给哀家拖出去斩了!”
“太后息怒!”屋内响起齐齐的声音,不用想也是跪了一地。不过让阡妩意外的是这个太后似乎很年轻,不过想到古代十三四岁就生孩子,似乎年轻也正常。
“拖出去,拖出去!”
里面的怒喝夹杂着摔杯子的声音,显然是震怒到了极点,不过阡妩还是不明白,这演的是哪一出?不过很快她就懂了,因为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太后恕罪!皇后娘娘并非有意冲撞,求太后娘娘开恩,卓奕愿意接受任何处罚,求太后娘娘恕罪!”
那个声音无比真诚恳切的求饶,仿佛当真将那人放在心里最重的地方,愿意为她承受一切,阡妩冷笑,这不是那晚的那个奸夫么,这是做戏给谁看呢?
不过阡妩很快脑袋一转,立刻换上一副着急不屈的面容,不等通报就快速冲进去,两个太监试图拦她都被她猛的撞开,不顾一切的往里面冲,冲进去就看见跪在大殿中间磕头的卓奕,他的面前碎了一只杯子,他的头磕下去,额头都跟着流血了。
阡妩顿时‘心痛’得不能自已,一把冲上去推开那两个想要拿下卓奕的侍卫,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半落下,朦胧委屈却又倔强的看着高台之上:“太后娘娘要杀要剐就冲我来,是我惹恼了你,跟他没关系!”
高台上并非凤椅,而是一个美人榻,那太后躺在上面,两边有五六个宫女服侍,软榻前面是拇指大的珍珠串成的珠帘,因为她在高处难以看清楚,而阡妩也不敢多看,只知道这个太后当真年轻,却看不真切。
“呵!皇后这是要告诉哀家你们有多情深么?”太后嘲讽冷笑道,身上的威仪尽显。
卓奕一脸慌张,连忙就要‘撇清’和皇后的关系:“太后,微臣……”
“那太后就杀了我吧!”阡妩将想要再次磕头的卓奕拉住,一脸的‘倔强不屈’:“太后让我去拿东西,我去了,可是摄政王冷漠残暴,我差点死在里面,差点连命都没了,大伤还没好就染了风寒,太后娘娘不体谅也就算了,可是却打了我的宫人,让我威严扫地,既然太后娘娘左右想要除了我,那就杀了我吧,反正没有盼头,我何必这样作践自己?”
“月儿!”卓奕‘情不自禁’的握住阡妩的手,一脸的深情。
阡妩‘委屈’的低下头,眼泪不断地掉,心中却在冷笑,不就是演戏么?你演得了情深来恶心我,我就不会演么?若非她现在孤立无援,何须跟他们做戏?不过现在也只能这样放低他们的防备了。
果然,这样‘熟悉’的皇后让太后和卓奕都放下了心,毕竟对他们来说皇后是一直控制在手心里的人,不愿意相信她回做出那样‘反主’的事情。
太后的怒气收起,轻笑一声:“你这是怪哀家了?”
阡妩低头不语,那态度显然默认了!
“大胆!”一旁的太监怒斥,却被太后制止,太后一改刚刚的怒容,很是好脾气的看着阡妩:“哀家答应帮你出宫,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还是哀家的错么?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让你进宫的!”
“若非先帝执意留下遗旨,你们或许都该成亲了,你就算要怪,也是先帝的错!况且你现在的身份许多人盯着,哀家帮你出宫,要顶着天大的风险,你帮哀家一点小忙就有怨言了?再说,摄政王就算再残暴,你还不是好好的活着么?放心,哀家向你保证,他绝对不敢杀了你,你就放心的去做吧!”
阡妩似乎被说得‘动心’,肩头的幅度柔和了下来,却依旧不愿抬头:“上次他已经防着我了,我进不去了!”
太后想想也是,挥挥手:“这件事你看着办,哀家不逼你,哀家的承诺也不会变,只要你拿到哀家要的东西,哀家就送你出宫!”
阡妩低头,纠结了一下才闷闷道:“好!”
得到自己满意的结果太后气也消了,抬手挥挥:“成了!你们都下去吧!”
“微臣告退!”卓奕高兴的拱手,阡妩垂着头跟着他出来。
“月儿!”卓奕握住阡妩的手,一脸的喜悦,那张脸似乎都泛着光泽:“太好了!太后不会责怪你了!”
阡妩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低头故作害羞的嘟哝:“别!这里是皇宫!”
卓奕见此心中再也没有怀疑,倒也没有强迫拉阡妩的手,笑着道:“我还有事情要做,你快些回静心殿吧,有事我会联系你的!”
阡妩‘乖巧温顺’的点头:“好!”
卓奕满意的离开,却没看见在他离开之后阡妩眼中的冷漠和嘲讽。
转身走向回静心殿的路,心中的算盘再一次打响,看来她必须得有点动作了,若不然,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好过关了!
一个人走在空旷的大道上,三丈高的宫墙将两边隔绝,只能看见头顶的方寸天空,这个样子,与坐牢有什么区别,?
转过一处拐角,从一道大门进去,高墙消失在身后,眼前一片繁花似锦,富贵荣华,简直就是两个天地,清风吹来,阡妩眯眯眼,既然来了这里,她也该想想自己的路了,任人揉捏可不是她阡妩的性格。
踏上花园的小路,呼吸着花香,因为一直在想事情,所以没有注意周围,知道被人撞进怀里才踉跄一下站稳,低头一看,怀中穿着小太监衣服的不正是上午才见过的小皇帝么?
“怎么了?”阡妩拉住他想要跑的步子问道,这孩子明明是个皇帝,却因为年幼无权,被欺负得跟个奴才一样,让她莫名的觉得心疼。
“让开!”小皇帝着急的想要挣脱,小脸上全是惶恐。
阡妩刚刚准备放手,突然听得不远处传来犬吠的声音,目光不经意的扫见小皇帝一摆上的一把粉末,一把将快要抛开的小皇帝抱住,然后快速去脱他的衣服。
“哎哎哎!你干什么?”小皇帝被阡妩的动作吓傻了,本来因为奔跑泛红的小脸此刻更是红得滴血,一脸不知道是羞还是怒。
阡妩才懒得理他羞不羞呢:“你的衣服上沾了吸引狗的东西,想要逃脱就脱掉!”
“这……”小皇帝闻言显然很是惊讶,不过却很快反映过来,快速的将衣服脱掉,将那太监服丢到一边,然后背对着阡妩不肯转身,因为他现在只穿了一条亵裤,全身上下光溜溜的,显然是不好意思了。
阡妩见此忍不住失笑,她特想告诉他,他光着屁股的样子她都看见了!
走上前一把将他小小的身子抱入怀中,用披风将他裹住,见他想要挣扎,连忙将他摁住:“别闹!”
话落抱着他快速朝假山一边走去,等阡妩刚刚将他抱上假山藏好,一条通体漆黑的猎狗就来到他们刚刚站的位置,闻了闻地上的衣服,将那衣服叼着回去了。
那狗一走阡妩就感觉怀中的人儿松了口气,好笑的看他一眼:“好了!安全了!”
小皇帝从阡妩的怀中抬头,本来羞恼的心情在看见阡妩那自然温和的笑时瞬间愣住,甚至忘记自己的处境,只这么痴痴地望着她,他已经多久没有看过别人对自己这么温柔的笑了?他虽然人小,但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当了五年皇帝,从开始的懵懂无知到如今知道想办法保全自己,他再也不是那个天真了五岁孩子,他看得懂皇宫中的虚假和恶毒,看得懂真情还是假意。
正因为看得懂,所以这一刻他心慌了,他记得前不久有一个小太监对他好,可是没多久那个小太监就淹死了,别人说他是失足落水,可是他知道那是阴谋,因为已经不是第一个对他好的人无故死去。
想到这里,小皇帝已经顾不得害羞,快速翻身从阡妩的怀中落下,然后一眨眼跑得没了踪影。
阡妩就这么看着小皇帝如同刺猬一般逃开,莫名的触到了心中那些尘封的记忆,仿佛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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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瘦啊,瘦得跟妞们的小蛮腰似的,捂脸,羞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