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衿满脸无语,“你貌似很失望的样子。”
“怎么会。”
凌泓笑了笑,数种复杂情绪涌上来,一时之间涌上来竟不知表情。
苦笑很难看。
“我以为…以为你死了……”他埋首在她颈间,嗓音低沉悲伤,眼角也泛着脆弱的红意,似乎刚哭过不久。
谁能想象这么如钢铁般坚毅的男人,居然也会掉眼泪?
安衿心绪复杂,有些心疼的抚了下他红肿的眼角,轻轻擦去泪痕,“没事的,一切都没事的,我不是还好好的吗?”
而后她微微踮起脚尖,唇瓣附着在男人耳边,压低声音轻声道,“我怀疑咱们部落中有叛徒,先回去吧,再详细商量一下……”
凌泓轻抖了下狼耳,随即神色一凛,眸底迸发冰霜般的寒意,点头道,“好,族人们都驻扎在附近,我带你过去。”
他对一旁的赤离点了下头,同意这几日接受治疗,随即便带着安衿大步离开了。
几个同行的兽人也追随而上。
赤离也眯起了眸子,看向几人的背影,看来这个雌性便是狼兽要找的人,那么让他挂记在心上,难不成是伴侣?
这是赤离第一次见到安衿。
初见的雌性长得并不起眼,但胜在很干净,皮肤干净,气质也干净,微褐色的眸子中又透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坚定与纯粹。
赤离似乎想到了什么。
白茉花。
她好像他小时候见过的一枝白茉花,大片绿色中那惊心动魄的一抹纯洁白意。
……
部落的人用两块晶核,租了城池一块儿偏远点的石屋大院,有七、八个几十平的大房间。
附近正巧有一条小河,方便饮水量巨大的兽人们取水。
近百个兽人共住在这个大院子里面,难免拥挤,但胜在院子被打扫的很干净,这在兽世已经算是很好的条件了。
还没回到院子里,凌泓变成了一头银狼冲进大门,安衿就在他身后,一眼就瞅见了他被烧掉半边毛的脑袋和尾巴。
光秃秃的一匹狼。
安衿,“……”
幸好大部分兽人都出去狩猎了,院子里没剩下几个兽人,她赶紧挪动身子,替他挡住点儿。
这头狼迟钝的,估计还没发现自己一半毛都没了。
安衿,“你最近去过河边吗?”
“嗷呜?”
银狼甩了甩尾巴,以为她想吃鱼,刚想往河边跑,却被她一把拉住。
安衿眸光悲怜而温柔,轻摸了摸他秃掉的狼头,“……这段时间少去河边,也少变兽型,我觉得你人形比较好看。”
在她过于“同情”的注视下,凌泓后知后觉反觉过来身体的不对,不听劝告的跑到河边一看,顿时狼脸都黑了。
从此一个月内,凌泓说什么都不肯变兽型,安衿的毛绒大抱枕-1。
……
等次日,兽人们都出去捕猎后,他们两个待在屋中商量对策。
叛徒这件事,暂时只是安衿的猜测,她只告诉了凌泓一个人,暂时并不打算透露给其他人,以免打草惊蛇。
凌泓沉默了下,他倒不是不会怀疑,只是他一直不愿相信自己那群兄弟会背叛自己,不管是谁都让他无法接受。
“我们当时前来的路线是经过部落中族人秘密决策的,按理说应该无人知晓,但是埋伏我们的部落却早有预谋布下陷阱,先调虎离山后便一举进攻,难道、不过于巧合了吗?”
“那我们该怎么办?一个个排查吗?”
安衿指尖轻叩石桌,“我已经有了一个怀疑目标……”
两人交换了下眼神。
多日相处的默契,让他们早已心神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