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泓!”
看见掀起门帘的高大身影,安衿蹭了下从凳子上站起来,小跑过去挽住他的胳膊,脸上带着笑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有提前说一声?”
距离他离开已经过了一个半月,两人将近两个月没见过,此时颇有一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你……突破了?”安衿目光落在他额心上的银色印记,惊喜开口。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细嫩指尖顺着他颌骨优越的线条一路攀爬,最终落在修长的眉梢。
“嗯。”凌泓笑着点了点头,微微矮下身子,冰凉的鼻尖蹭了蹭她的脸,乖乖的让她摸了个尽兴。
将近两个月的拼命搏斗与死里逃生他不想向她透露半分,身上的伤痕也都被他用治愈能力快速愈合了,尽可能的为她展露一副轻松愉悦的模样。
“别担心,我也是刚回来不久。”他目光落在她细软发顶,睫羽翕动,低沉磁性的嗓音尽可能的放得轻柔,“本来,我想在城池里找个地方休整两天再来见你,但没想到遇到了一群鬼鬼祟祟的兽人……”
她抬头看他,“什么人?”
“你最近是不是在秘密搜查兽奴王城的人?”
听他这么一说,安衿就知道那群人是哪的了,她点了点头,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我都知道了,因为我之前碰巧听到了他们的计划,抱歉,我回来晚了,不然还有可能提前阻止。”凌泓眸光染上几分愧意。
回想伴侣前段时间的担惊受怕,他忍不住将她搂在怀里,用坚硬的下颌蹭了蹭她的脖颈,“不过现在不用担心了,我把他们的秘密听完之后,就把他们绑回来了,现在被我扔在了外面,我带你回去看看?”
“嗯!”
他拉着她的手,大长腿几个跨步,便来到了石堡外面。
菜园边上,堆着三十几个被绑在一起的兽人,大部分都已经醒来了,他们瑟瑟发抖地看着凌泓。
有几个兽人目光落在他身后的安衿,贪婪的眼睛骤然发亮,他们悄悄地伸出尖锐利爪开始在暗中磨开那些藤绳。
这些小动作怎么可能瞒得过凌泓?
随后他又把这几个兽人打晕了,之所以没有直接赶尽杀绝,是因为安衿有些问题想问他们。
“你们是兽奴王城的人,对吗?”她目光落在他们穿着厚大斗篷的身上,并没有看到奴隶印记,但是询问的句式已然带上了凌厉的确认。
既然已经被绑过来了,这些兽人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发现了,狡辩没有了任何意义。
大部分人低着头没说话,有几个比较胆小的兽人,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迎来了唯一一个老兽人的威胁注视。
这个面色不善的老兽人似乎是这些兽人中的头头。
“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可以考虑放你们走。”安衿扫了眼那个最为倔强的老兽人,随即又看了一下摇摆不定的人堆,淡声道。
“我、我们是被胁迫的!”有兽人大叫道,“其实我们都是些普通部落的兽人,后来被那个人胁迫,才不得已潜伏过来绑架你……”
反正左右都没法好好活着了,这些兽人也彻底没了禁忌,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那个人是个疯子,不,准确来说他已经不是兽人了,那是个怪物!彻头彻尾的怪物!疯子怪物!”
“他给我们每个人种上了奴隶印记,我们必须服从他的话,一旦任务失败就会爆体而亡……”
凌泓气势凌厉骇人,他双拳捏的咔咔作响,冷声道,“那个人是谁?”
怒火已经在蹭蹭的往上涨了,居然有不知死活的人意图绑架他的伴侣?!
“我知道!我知道!只要我告诉他的名字,你们就能放过我了是吗?”一个兽人激动的大声道。
“野!那个名字不能说!”那个老兽人如同猛水猛兽般大声呵斥,但,那个兽人现在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那个怪物的名字是——”他刚一张口,整个人却瞬间抽搐地瘫倒在地上。
眼睛往后一翻,只剩下了诡异的眼白。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他口中先是吐出大量白沫,紧接着耳朵、鼻子、嘴巴还有身后都争先恐后地钻出了大量的黑虫。
黑虫如同一层厚重的被褥覆盖在兽人尸体上,一丝缝隙都没透露,密密麻麻的,让人鸡皮疙瘩顿起。
“是奴种!”人群中不知有谁大喊了一声,紧接着那些虫子便争先恐后地向这些兽人身上爬过去。
凌泓手掌中汇聚了无数细碎的闪电,如同耀眼的鞭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抽,将那些疯狂攀爬的黑虫全都烤熟了,肚皮朝上翻,升着缕缕热气。
“……这是怎么回事?”安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震惊到了,手落在胸口上拍了拍。
凌泓将她挡在身后,警觉地看向地面石砖缝隙里遗落的黑虫,连狼耳朵都下意识冒出来了,随风抖上两抖。
“这是奴种,寄宿在我们身体中的奴种,就是那个人给我们种下的奴隶印记,一旦任务失败,我们会随着奴种一起暴体而亡,那个人的名字也是个不可言说的禁忌……”
老兽人人惋惜的看向被黑虫瞬间吞噬的只剩骨架的尸体,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我们这些被种下奴种的人,一旦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便是……唉,野是新来的,他还不知道奴种的可怕之处。”
怪不得这些人明明知道她身边的汨殷几人,居然还敢冒着被发现的生命危险来绑架她,左右都是死,只能豁出命来绑架她来获取那渺茫的生存概率。
“我们、我们都不想死……”他们道。
不少人绝望地低泣,他们不害怕在狩猎和战场上死亡,但绝不愿意被他人操控着直接炸成肉泥。
“如果你们绑架了衿,也会是死路一条。”凌泓锐利冷酷的双眸如淬寒冰,他压低嗓音冷声道,“你们是不是对自己太自信了些,居然认为能够从我们手里绑架到人。”
这些人顿时又不说话了,诚惶诚恐地低下头。
“衿,怎么处置他们?你说了算。”凌泓扭过头下意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