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叫任君玄吗?”花想容说着话,挣扎一下,但没能挣开后腰上的那只手。
“凤说我叫任君玄。”花想容的问题乍一听,有些突兀,但答案的后面,却还有答案。
听到任君玄的答案,花想容都忘了要踹人的事了。她拉起后腰上那只手,朝山林深处走去。
今天是个开诚布公的好日子,可千万能被人打断了。
任君玄整个人都亮了,任由花想容拉着走,嘴唇紧抿,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扬。
不行!绝对不能笑。必须装作若无其事,不然容容发现了,会松开她的手。
他拼命压下上拨的嘴角,神色淡然的跟着花想容进了树林。
“有人派你去杀凤犀然,他却为何反将你给救了?而且这些年他对你……,说真的,我瞧着比对凤浩然那个亲弟弟更好。”钻进了林子,花想容松开任君玄的手,将心里的疑问说了。
任君玄反手一握,反将花想容的手握住,很自然的牵着她继续往里走。
“他与我父母有渊源。”这事任君玄其实也很好奇,在无甚意识时,他很盲目的喜欢并信任凤犀然,那是一种本能意识?但在接受了凤犀然的治疗,逐渐恢复了自我意识后,他甚至一度很很防备凤犀然,到这两年才卸下心防。
花想容的目光落在被牵住的手上,微微用力,却反被握得更紧。偏偏任君玄还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让她好是暗恼。
“临去书院前,我与他有过一次谈话。他说我之所以会被派去杀他,是他算计了两年的成果,那是他苦思苦想出唯一能救出我的机会。
原本他救了我,只想让我能过普通人的生活。你……,是意外。”
花想容嘴角抽了抽,她是意外?尼玛!姓凤的才是意外呢,他们凤家都是意外,凤姓整族都是意外!
再听任君玄说起她也参与的过往,花想容全程都是一脸哔了狗的臭脸。直到讲到他们的那次互相不遗余力的伤了对方时,她撇嘴叹了口气。
“凤犀然对你是真的好啊。”这是无法歪曲的事实。
当时她奄奄一息,甚至都感觉神魂都飘出了体外;任君玄一身戾气,导致周身的空气都扭曲了,仿佛随时会爆一般,让凤犀然先救她;凤犀然却硬是着头皮咬牙生顶着,将任君玄受伤的手上的伤处理好了,才去管她的死活。
不过,到底也没降了他名医的名头,硬生生将她这个在阎王那里写名字了的人,给拉了回来。
“说说他对我这个意外的计划?”花想容说完不满的哼笑了两声。
你们要利用,如果能明明白白的利用,那我也敬你们是条汉子。
“容容,”任君玄语气中透着些无力,“意外是说,原本他只想治好我,让我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度日。再彻底摆脱或扫平那个欲将我圈养成不人不兽的组织,带我隐姓埋名的行走江湖或归隐山林。
而你的出现,他发现我……,我很喜欢你、你的笑容,你说我可以和征鸿一起去学院读书,让我对读书生了向往。
他就想,也许他之前的计划是有偏差的。他不能让我只要能活下去就行了,我或者还可以有另一种人生,一种光明正大活在阳光下的的人生。”
任君玄这一段话说的急切,他感觉自己的耳朵微微有些发热。偷偷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身旁的花想容,见她沉吟着,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他说他很喜欢她,她没听到?还是听到了有意略过了?
“你肯定不叫任君玄。”花想容沉吟了半天,突然抬头,一脸认真的说道。
“啊?”任君玄眨眼,这就是结论?
不是!你那么认真的想了这么久,似乎想偏方向了吧?还不如想想我中间说了喜欢你呢。
“你看啊,凤犀然说想让你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下,那么首先,你得为你爹平反。那么这就衍生出,你们家被灭,是含冤的。
那若你爹真的是太子,能冤了他的除了那一位,还能谁?”
花想容说到这里,抬手指了指天,“那他让你读书,是想让你高中,走近那一位。起码你得去秀京,在那里占有一席之地,才能有机会为你爹平反。但如果用你的真名,你能到得了秀京?”
任君玄听了花想容的一席话,神色微变,瞬而又笑了。
他凝视着少女娇俏认真的脸,静静的看了片刻,然后缓缓的低下头,轻柔地印在她的额头上。
花想容瞪大眼。
这家伙在轻薄她?
任君玄这个家伙,居然敢轻薄她?
她一只在还被某个登徒子握着呢,另一只手在身侧握紧,此刻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巴掌拍飞任君玄这个登徒子!
脑子里将她猛的推开任君玄,然后一巴掌甩过去的动作过了一遍,她抬手……
“啪!”
推人、甩巴掌,花想容做的行云流水,巴掌声也很清脆。
“你知不知羞耻?大庭广众之下,怎么能做出这种不伤风化的行为来?”花想容指着任君玄,羞愤交加。
太激动,有些口不择言了,但意思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任君玄没有捂脸,他捂的是唇。
他如梦初醒一般,呆呆的捂唇看着眼前少女羞怒的脸,咧嘴笑了。
“任君玄!”花想容气的涨红了脸,发出了一声惊天怒吼;林子里的鸟吓得扑楞扑楞的四下飞蹿。
这个不要脸的家伙,还敢给她笑!他是以为她打不过他,就弄不死他是吧?!
“容容……”任君玄开口,往日里淡然无情语调,此时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缱绻韵味。
嗓音中仿佛蕴含着绵源的情意,如珍藏多年的美酒般醇香,让他沉醉。
花想容心突然错跳了一拍,别开眼,不与少年如痴如醉的眼神对视。
“你,你刚才的行为,不妥!”努力忽略微微发热的脸,花想容终于开口说道。
十五妙龄的少女,白皙的脸上渐渐染上桃红,就像冬雪中悠然绽放的腊梅,如此娇美可人,又如此圣洁出尘。
任君玄抿唇,看着花想容脸上的红晕,“刚刚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