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
做了什么?他说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这叫她怎么说?暗恼的回头怒瞪任君玄一眼,花想容冷哼一声。
任君玄喉结一动,眼中闪着热切的光芒。这样的含娇带嗔……
花想容被任君玄灼热的眼神看得心慌,狠狠的跺了那恼人的家伙一眼,飘身离去。
任君玄一勾唇角,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没有嬉笑追逐,只有迅疾如风,几刻钟后花想容慢了下来,再往里就危险了。
麻山整个山脉很广,他们经常在这山林内上蹿下跳,但也只是比一般的村民深入几里而已;从来没穿越整个山脉过。
不说别的,单里瘴气,连凤犀然那个劳什子的神医都说,没有万全的准备,他也没有把握能够全身而退。
五年前,他们就是误闯,才有那种后果。
“容容的轻功越来越好了。”任君玄晚两步飘身落下,一脸与有荣焉的说道。
花想容懒得理他,越来越好了你却只慢两步?
花想容感觉到手上有异,像炸毛的猫一样惊诧的弹开,却反而被一把搂住。
喂喂喂,瓦特阿油弄哈呢?
“你、你、你……”她惊慌失措的话都说不好了,只好一脸控诉的瞪着任君玄。
“我心悦你!”
任君玄简洁有力的接话。
蛤?!
花想容石化了。这种事,不是应该先委婉的试探,再暗示心迹啥啥啥的么?
古人都是这么直白的?那那些么含蓄的情诗是怎么来的?
任君玄低头凝视着花想容,看少女呆萌,眼睛忽闪忽闪的,长而卷翘的睫毛,一下一下的扇动,好像有一根羽毛在他的心上轻盈起舞,不自觉地生出一种心痒难耐。
他倾身,轻轻的亲在花想容的眼上。
本能的闭上眼,睫毛轻颤,花想容耳尖又悄悄的染上了一抹嫣红。
任君玄凝神望着她,他只觉得自己心口那种砰砰乱跳,仿佛他的心想要摆脱束缚,从心口跳出来,彻底放飞一般。
“你明明只是把我当做苦口良药后甜嘴的糖的,怎么突然这么孟浪。你今天,说话、做事都孟浪了。”花想容拼命让自己显得不淡定。
她知道的,小时候任君玄心里阴影很重,几乎像兽类一样,是靠着鼻子来分辨人的;唯对凤犀然不一样。也许因为凤犀然是他伤后第一个见到,且给了他温暖的人。
后来见到了她,远远的看着不算,他们第一次正式接触,她朝他笑了。以花想容的话来说,因为她的笑和任君玄的笑一样美,所以她成了他眼里唯二不一样的人。
花想容虽然没有求证过,但她其实隐隐有所感悟的。她的笑,给了那个时候的任君玄无色的世界另一抹明亮。
因为她爱笑,甚至在某些方面,任君玄是将她摆在凤犀然之上的。
但,心悦?
是她理解的那个心悦吗?
任君玄心里悸动,眉眼含笑,摇头道,“唯心而已!”
花想容张了张嘴,忽而无语失笑,“你这几年书倒没白读。”
从三两个字往外迸,到不能成句,再到现在说话溜的起飞;她今天倒总算看到金老头一个大儒的名与影了。
“我以后会更用功。”任君玄扬了扬眉,无比坚定的说道。
花想容一愣:“嗯,你加油。”
不然她还能说什么?说不必用功?没有这样说话的!
“男女授受不亲,你以后注意了,那是不对的。这若是让别人知道了,就算不浸猪笼,光唾沫就能淹死我们。”花想容想了想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
要是其他什么男子,她早就揍得他妈妈都认不出他来了;还会顺便让他有机会进宫去当太监。
但任君玄……
首先,她打不过。
其次,这是一个内心有伤的家伙,她怕自己激动到口不择言,对他造成什么,让他原本就支离破碎不甚完整的心,又倒回去了。
“容容。”任君玄想了想,问花想容,“那如果我注意不让人知道了,是不是就男女授受可亲了?”
花想容愕然抬头,嘴角不自觉地一抽。
“我心悦容容,喜欢亲近容容……”任君玄很认真的说。
“你说心悦我,那有没有问过我是否心悦你呢?”
被打断的任君玄哑然。
花想容继续说道,“我若无意于你,那你……呃,那你那些亲近的行为,是不是孟浪的登徒子行为?”
任君玄身子一僵,“……”
花想容挑了挑眉,继续:“万一你的行为被人看到,一个女子名节被毁,那结果你有想过吗?我是迫于无奈嫁给你呢?还是找一个口井跳下去呢?”
任君玄:……
这,他没想过那些。更加没想过,容容会无意于他。
沉默了片刻,他终于开口了,“此事,是我心急孟浪了。”
话说完,一直不曾松开、不愿松开的双臂一松,默默收回垂在两侧,他再默默的退开两步。
容容并非如他一般,心悦于他!
认清这个事实的任君玄,明亮的双眼,逐渐变得黯然,再慢慢失去色彩。
她对他没有男女之情,多正常啊。
她是明亮的太阳,光芒四射、光彩夺目,怎么会将暗夜里明月阴影下的他装进心里呢?
“还继续说你与凤犀然的计划么?”花想容不知道任君玄心里正黯然神伤,‘重获自由’的她不自在的退开两步,右手握着左臂,开口问道。
任君玄垂眸看着她与自己之间的距离,幽幽的反问,“你还想听吗?”
想听,那就说吧。
“你愿意说的话,”花想容扯了扯嘴角,“我还是很想听的。”
任君玄不自觉的上前一步,然后猛然停住,又往后连退了三步,点头说道,“那就说吧。”
她想知道,他一定会说的。
“凤手本来手上有些势力,这些年又培养了一些人。虽然还没有准备好,但既然老师让我们八月参加乡试,凤带我从北到南落户麻山村的日子就算上句号了。
大概十月,就会有人来打探消息,最迟不到开春,就会正式对上一个表面是山庄,实际是江湖人闻风丧胆的卍组织的势力。”
任君玄说的很是淡然,甚至嘴角有着一个好看的弧度,但透出来的气势,却是极凉极寒的。
凤犀然说还没完全准备好,但要他说,就不可能有万全的准备,顺势而为,没毛病。
“我要做什么呢?”花想容忍不住问道。
她需要知道自己的定位和功用,可以提前做些准备,到时也能更好的发挥作用啊。
任君玄的心好像被人抓着了一般,猛的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