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接连不断的飞向秦军,河中依然高唱“无衣”的秦卒,一个个倒下。
接替指挥的另一名秦军什长,拔出背上长戈,大吼道:“持戈,冲!”
当即冲在秦军最前方,朝暴『露』出身形的魏卒冲去……
周义不慌不忙,他早已命令士卒将长戈斜『插』在身前的地上,戈柄就在触手可及的高度。
此时见秦军弃了圆盾,拿起长戈,朝他们隐藏的芦苇『荡』冲来,周义大声下令:“齐『射』两轮!”
就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下,周义脑海里还在佩服青豚的安排!
若在平地上,六丈的距离,莫说齐『射』两轮了,只怕是一轮『射』击动作都无法做完。
好在青豚这厮选的地方,实在是太适合伏击了,而这个脑袋里充满了计谋的屯长,更是“缺德”到要非等到秦军分军后,这才动手。
这还不算,其更是提前预料好了秦军的反应,他甚至在埋伏之前就预料到了……过河的秦军必然会返回救援,已经提前安排好了对策。
伏击之前,青豚信誓旦旦的说:
过河的秦军必然会整队渡河支援主战场,到时候负责阻击的士卒,一定要等到秦军走到了溪水中,在择机反击。
因为一旦反击的早了,秦军必然会隔河对『射』,这样武卒的伤亡就会变大。
因此,最安全的做法,就是待秦军拉近了与埋伏武卒之间的距离,持弓反击距离又太近,持戈只需要一个冲锋就到,秦军必然会选择持戈冲锋。
而河水则会影响到秦军的行进速度,这是最佳的发起伏击的时机。
所以一定要等秦军走到河中央,进退失据时,再行反击。
一想到青豚之前的安排,周义就为己方的敌人感到悲哀……这厮——计谋太毒了!
脑海里思绪翻飞,周义手上的动作也不慢,他快速地取矢上弦,拉弓『射』击,整套动作宛如行云流水,不过短短的几个呼吸,周义已『射』出了两箭。
武卒们也没有拉下,『射』出的箭跟随着周义的箭矢,形成了两波箭雨。
两波箭雨过后,秦军,尚能站立的士卒,仅剩七人。
周义拔出斜『插』在身前的长戈,大吼道:“持戈!”
当即原地踏步数次,待武卒众人已排成紧密的队列,命令道:“冲”!
他领着两伍士卒,宛如下山猛虎一样,冲了上去,迎着秦军青光闪闪的戈援!
“噗噗噗!”戈援入肉的声音回响不绝,青豚这边的战场,已经即将收尾。
那个残存的秦军什长,大呼酣战,到了此时,他已经不担心魏军的冷箭了,因为魏军已经将他围在了亥心,他已经突不出去了……
秦军什长手中的戈,就像是旋转的车轮一样,挥舞的呼呼风响,挡开一杆杆刺过来的戈援。
一名武卒刺出的长戈,戈援被缠到了他的戈援上,收不回来。
这名最后残存的秦卒,力气大的吓人。
也许是明知必死,爆发了身体潜能,他用手中长戈,带动的那名武卒跟着移动起来,武卒只好放下手中戈柄。
长戈被秦军什长的戈援卷起,挥舞几圈,『逼』得武卒不得不后退几步,扩大了对秦卒的包围圈。
“啊!”
什长大吼,乘此良机,手中的戈宛如出洞灵蛇,凶猛的扎在一名武卒胸膛上。
戈援一触即分,却在武卒的胸膛上留下一个大洞,血水喷了出来。
在戈援拔离的那一刹那,正对面的武卒,甚至清楚地看到了这名武卒胸腹内被破坏的内脏,和跳动的心……
秦军什长怒吼连连,趁着杀死一名武卒,包围圈出现了漏洞,宛如流星一般的冲出包围圈,朝另一边的芦苇『荡』冲去……
一支箭矢宛如流星,在他即将踏入芦苇『荡』的一刹那,钻进了他的后背。
却是早已瞄准多时的青豚。
含怒而击的青豚,爆发出了从没有过的力量,那张十二石强弓被拉的咯吱作响,『射』出的箭矢更是比平时快上两分。
青豚刚来这时代的时候,浦一听说十二石强弓,差点没被吓死。
后来才知道,原来这时代,九斤四两一力,十力一石,而魏斤,只合后世六两三钱重。(出自《『射』经》,书中讲:九斤四两为一力,十力为石)
(魏斤合后世三百一十五克)
这样算下来,拉开魏国十二石强弓,相当于后世七百一十斤的力气。
这样的力量虽然也很逆天,但考虑到此时华夏还是夏族纯净血统,没有经历几百年后那个黑暗时代的融合,被融合成矮小的蒙古人种。
此时的华夏男子,身高普遍达到后世的一米七、八以上,这个时代世界第一身高族群,还是华夏人种。
身高体壮,自然力气也要大很多。
青豚后世打工时,曾经在粤省梅市做过一段时间的搬运工,认识几个东北的工友,这几个大个子们做过的最让他佩服的事,就是独自扛着四百斤瓷砖,走楼梯爬到六楼。
因此,当他弄明白了魏国十二石强弓的缘由后,这才不那么诧异。
七百斤的力量,集中在一个小小的箭头上,带来的破坏力简直堪称恐怖!
只见那被『射』中的秦军什长,背上直接出现了一个贯通的伤口,而造成这个伤口的箭矢,早已透体而过,不知道飞到了何处……
却说周义,率众自芦苇『荡』中冲出,平端着一丈长戈,对着对面冲来的秦军,刺了过去。
他们站在岸边,居高临下的挥舞着手中长戈,久经战阵的武卒们,面对着比他们少了一半的秦卒,纷纷自发的组成两人一组的小队。
一人负责挡开秦卒的长戈,另一人则瞅准时机,将手中的长戈捅了出去。
之前魏军连『射』两轮箭矢的时间里,秦卒已经走到了河道的这一边,还差半丈的距离就能上岸了。
这半丈却成了天堑。
仅剩的七名秦卒,面对十二名魏国上军武卒,结局已经没有悬念了。
伏尸倒毙在及膝深的溪水里,秦卒的鲜血,让本来清澈见底的溪流,变成了血河……
而此时,先前受了箭伤脱队后撤的秦卒们,还在溪水里蹒跚。
周义大吼道:“追上去,一个不留!”
当先踏入溪水,朝往对面退走的秦卒伤兵追去。
他们身在敌后,到处都是敌人,万万留不得俘虏,况且以这时代的医疗条件,受了箭伤的士卒,容易受到细菌感染,很难存活下来。
而那个被犁开头皮的秦军什长,见机不妙,早已逃到了岸上,,此时见到魏军追来,他急忙爬上马背,剑鞘使劲的抽在马『臀』上,马匹吃痛,撒蹄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