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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所有的黔首,都被聚集起来,青豚抽出腰间青铜剑,对着众黔首道:“吾乃大魏武卒屯长,今奉军令外出斩敌,护佑吾大魏百姓(百姓,古指君王属下所有人,后世仅指普通人),吾自昨日出征,已经三战,杀敌无算。”
听到青豚的话,这些黔首脸上顿时『露』出笑容,心里思索道:原来果然是吾魏**卒啊,如此,吾等也可免于死难了,大魏的军卒不护佑吾等黔首,那可是失职啊!
见到这些黔首脸带笑容,青豚立马明白这些人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厉声道:“秦军来袭,夺吾城池,杀吾百姓,吾魏国上下皆当同心协力,齐渡难关。
然!”
青豚脸『色』变冷,吼道:“汝等不思为国尽忠,竟然助纣为虐,实在可恨!”
他手中短剑向下一指,众多武卒纷纷拔出短剑,杀气腾腾的看着这群黔首。
黔首们刚刚『露』出的笑容,顿时被吓了回去,瑟瑟发抖的看着这名屯长,纷纷在心里哀嚎:果然还是要计较吾等资敌的罪过啊!
当即有人哀求起来:
“好叫上官知晓,吾等实在是没办法啊!那暴秦士卒,如狼似虎,攻破寨门,抢夺吾等粮食,又以『性』命相『逼』,要吾等送粮。”
“军吏明鉴啊!实非吾等资敌,而是秦军相迫太甚呐!”
更有胆小者,当即嘤嘤唧唧的哭泣起来。
这世道是怎么了!敌国的官军要杀他们,怎么自己国家的官军也要杀他们,这让他们这些黔首怎么活啊!
“一派胡言!”
青豚斥道:“汝等不会将粮食藏起来,仅留小部分放在仓中,如此即可保住彼等『性』命,又可曲线支援朝堂,此难道不是上策吗!”
有老者已经反应过来了,这名屯长不是要杀他们,而是在教他们怎么应付秦军。
老者遂排众而出,走到人群最前方,下拜道:“多谢上吏指点,吾等知道如何做了!”
他招呼民众赶紧拜谢,嘴里说道:“汝等鄙夫,还不快谢过上吏指点,吏这是在教吾等保命啊!”
有聪明者已经明白这个屯长的意思,赶紧按照老人的指点,弯腰拜谢。
也有粗鄙不堪者,心里稀里糊涂的,见到其他人道谢,嘴里嘀咕道:其不是要杀吾等么,拜个鸟的谢。
却不敢大声说出来,见人群都已弯腰下拜,自己也慌忙跟随,学着他人的模样,双手抱拳,弯腰及地。
青豚示意众人起身,问先前那个老者道:“老翁不凡,不知担当何职?”
那老者,再次下拜,嘴里应道:“好叫军屯知晓,吾乃山坡里的里正,石,某当不得军屯夸赞。”
青豚问道:“这些黔首都是汝山坡里的里民吗?”
这个叫石的山坡里里正回答道:“并不全是,秦军来得急,先是打破了山根里与朝阳里的寨门,将里正、监门、田典六个村老全家都杀了,又挨家挨户的上门抢粮,敢有不开门者破门就杀。吾见机不妙,只好命令监门开门,又配合着秦军组织里民捐粮、送粮,此等黔首,却是吾组织的。
说起来,却是老夫的过错了!还请军屯责罚,。”
青豚笑道:“非也,吾等士卒,深受君恩,无需劳作即可全家不饿,却不能保佑百姓安稳。说起来还是吾等军士的过错,老丈能够护全里乡民,不但无过,反当有功。”
说完青豚沉默不语,若有所思,石里正也不敢打断他,静静的站在一边。
蓦地,青豚开口道:“如此说来,此处的黔首,却是汝等三里之民了?”
石道:“正是。”
“石里正,”青豚说道:
“此乃战时,一切当从简,吾令你暂代三里里正之职,组织三里百姓自救。
这些粮食,汝带回去,分配给里民,若死难者有遗孤在世,还请里正给予一口吃食,汝可以适当多分一点粮食,但务必将那些遗孤养大。如此也算是让这末世,少造一点冤孽。”
石急忙下拜,口中咽哽道:“多谢军屯明察,吾等三里粮食,已被抢掠一空,若无这些粮食,只怕是今年就要易子而食了。
军屯且放心,但吾这老货有一口吃食,必然不会让那些孩子们饿着。”
青豚长叹,他也拿那些遗孤没对策,纵然战后各地官府可以收养一批,但相对于秦军造成的众多孤儿,官府那一点吸收量,实在是杯水车薪。
本来他还在思考要不要留在魏国武卒内发展,但听了石里正的话,意识到战后必然有很多遗孤会活活饿死。
他明白相对于此次魏国受到伤害的人群而言,仅仅依靠固有的官府体系来救助的话,实在太难。
他对以后的道路感到『迷』茫了,也许……
留在魏国内,另求他途,才能让他的心稍安……
后世的青豚,是个愤青,身怀忧国忧民之念,却报效无门,每每针砭时弊,长吁短叹。
他是愤青,正因为爱,所以愤,倘若不爱了,任你海水倒流,天翻地覆,与青年我何干?
来到了这个世界,青豚依然不改愤青初心,他希望他爱的地方,爱他的地方,越来越好……
留在武卒内,倘若此行顺利,青豚的打算得以完成,他估计起码一个武卒千将是跑不掉的。
这可是非战时,武卒最高长官!
但,那些素昧蒙面的遗孤,却让青豚开始打消自己原本的规划,他想要多救助一些孤儿,让华夏百姓多存活一些……
他爱这个时代,这个人人以道德为信仰的时代。
这个呆板的君王、官吏,有着那么几分笨拙的可爱的时代。
这个民众言出必随、出口成宪的时代。
这个不用担心签了合同,还要拿显微镜找找哪里是不是隐藏了不利条款的时代。
……
石感动得涕泪横流,多好的军屯啊!
这是个谦谦君子啊!
依照魏国法律,这些粮食,绝对是军屯的缴获。
他只需要象征『性』的,上缴很少一部分战利品给官府。
其余的缴获全都是这些军汉的,而这位军屯,起码要分配到四成——三十多车的粮食。
三十多车粮食,这是多么庞大的一笔财富啊!
可,在军屯的眼中,他提都不提这些财富,反复叮嘱自己要好好照顾那些遗孤!
军屯将孩童看得比那些财富更重要!
这些粮食也足以救活三里的几千民众。
“二三子!给军屯扣头呐!”石泪流满面。
四五百黔首,黑压压的跪成一片,双掌互叠,放在前方地上,额头结结实实的磕在手背上,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黔首也明白谁好谁坏。
虽然他,刚才吓唬过这些朴素的黔首。
“当不得,当不得,诸位快快请起!”
众人纹丝不动,抬首再拜……
青豚急忙让士卒去扶,无论士卒们怎么生拉硬拽,这些黔首们都要坚持将礼节做完。
恰好此时负责隐藏首级的虎,负责书记隐藏位置的成舟,负责埋藏战利品的其他几个伍长,都归来了。
青豚见众人坚持着要行三跪九叩的大礼,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士卒,踏上了征途。
石行完大礼,看着骑马走远的青豚,大声问道:“敢问军屯如何称呼,老夫好给君立长生牌呐!”
青豚骑在马上,闻言回首,冲依然跪在地上的黔首们挥了挥手,嘴里道:
“吾乃大魏一军卒也,当不得老丈如此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