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华清抗旨不尊,请您为圣上除忧将他羁押。”
跪着的施大看了看专使,又看了看华清,真是左右为难。
袁将军在众官兵心目中的地位,自己岂不清楚?
哪是想取代就能取代的?
还要押走?
连想不敢想,就不怕众官兵叛乱抢人?
最主要的是,袁将军一点也没有交出来主帅领牌的意思。
华清道:“专使,你不必难为施大。”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你回去禀告圣上,我带军北伐,粮草供应不及时,折了不少兵马。”
“这仗我怎么打?”
说着走到桌子边上,拿起一份奏折,递给专使说道:“想让我打仗,可以。”
“我有两个条件。”
“一是,按照我所列的清单,补充粮草和军饷。”
“二是,粮草和军饷要由白成书亲自押运到我这里来。”
专使听后呆住:“白大人亲自押运?”
他打开奏折看完后,大惊:“什么?十五万将士的军饷?”
“你这里满打满算不过十二万人。”
华清道:“大匈国兵强马壮,还在不停招募新兵。”
“他们数量增加,我这边不能不变吧?”
“相应的,我当然要增加募兵数量。”
专使把奏折扔到地上,冷笑道:“哼,两个条件?”
“我看一个条件,圣上也不可能满足你。”
“你搞错了一点,我是来押你回京的,不是来和你谈条件的。”
华清脸色阴鸷,目露凶光,冷冷地道:“我不关心你是来做什么的。”
“想活命的话,速速带着我的奏折离开。”
“不然,死在这里可没有人给你收尸。”
专使大笑:“我是圣上亲点的钦差,你能把我怎么样?”
“又敢把我怎么样?”
显然他没有把华清的话,放在眼里。
华清手起刀落。
杀猪般的惨叫声在将军府中响起。
随之惨叫声响起的是半条胳膊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八名禁卫军大惊,他们捡起奏折,架起专使仓皇离开。
等他们走后,袁哲急问道:“爹,您斩掉特使的胳膊,如同打了皇上的脸。”
“圣上龙颜大怒的话,这可是死罪。”
“这可如何是好?”
华清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没事,这才哪到哪?”
“他以后会习惯被打脸的。”
“再说,他被大匈国打脸的次数还少吗?”
副将程甲皱紧眉头,说道:“袁将军,您莫非真的要起事?”
另一名副将严大壮笑道:“要我说袁将军起事才好。”
“皇上打又不打,京城的一群文官都是投降派,事事掣我们的肘。”
“我看大安的国运要完了。受他们这个鸟气做什么?”
“到时候,袁将军做了皇帝,我们个个都是开国元勋。”
施大看了看华清脑后的反骨,正色道:“袁大将军,你不会真的有背主之心吧?”
“最近你一系列的举动,有些反常。”
华清扫视自己的六名副将后,缓缓回到自己的将军椅上,说道:“诸位爱将,你们不要多想。”
“我只不过是想清君侧罢了。”
“丞相白成书屡次三番在后勤方面刁难我。”
“我与他正面打交道的次数并不多,也没有主动得罪过他,我一直想不通他为何如此对我。”
“我前段时间特意派人秘密查了一下,有迹象表明他与大匈国私通。”
“诸位可曾记得圣主从旧京仓促南下之时,白成书留在被大匈占领的旧京长达三个月。”
“期间与大匈国达成和谈。”
“说不定从哪个时候已经被大匈国收买。”
施大问道:“那您现在手中可有实质证据?”
华清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道:“当然有了。”
“这是前段时间,我们从北方撤出来后,完颜阿骨牛让间谍暗中带给白成书密信,被我们的人截获。”
施大走上前从华清手中接过书信,展开后,众副将围着他看起书信内容。
施大读完后,交给程甲几人,他道:“从内容来看,确实是写给白丞相的。”
“但此事重大,不可轻举妄动。如果是阿骨牛故意陷害丞相,有心让我们截获的呢?”
华清点头道:“你说的没错。”
“所以这个书信,我没有派人交给圣上。”
“我会继续查。”
“如果是真的,我们大安国的丞相是内鬼,就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就在此时,华清三日前派到前线与大匈国商议和谈的亲信单雄走了进来,拱手拜道:“袁将军,我已按照您的吩咐与大匈国进行沟通。”
“并把不得越过临绍关的要求传达给对方,如果他们胆敢跨过临绍关,我们必对他们予以痛击。”
“阿骨牛听到您要和谈,十分惊讶,他想要十日后当面与您在临绍关商议和约细节。”
施大惊道:“袁将军,您真的要与大匈和谈?”
华清严肃道:“当然。”
“我们现在后勤跟不上,闭关坚守是最好的选择。”
“既然大匈国可以利用议和来整备军队,我们也可以这么做。”
“有什么问题吗?”
施大听后叹了一口气,沉默不语。
孙家军主帅营帐。
孙屠面带惊色,问一名下属道:“袁华清真的要和谈?”
那名下属道:“消息确切无误。”
“袁将军本人已回到他们在定江北侧的大本营。”
“据我们在袁家军的眼线所说,前些天皇上派到袁家军的专使被袁将军砍了一条胳膊。”
“这个事情闹的很大,人人都知道。”
孙屠摸着下巴道:“袁华清在搞什么?难道真的要造反吗?”
一名副将问道:“袁将军在东线作战,现在已撤退,我们西线现在要怎么办?”
孙屠拍了桌子说道:“这个袁华清撤退也不告诉我一声,万一阿骨牛从东线抽调主力军队合击我们,我们不就惨了。”
心道,幸亏老子棋高一招,早就看出白成书有问题,打是不可能真正打的,为了保存实力自己一直在偷偷地磨洋工。
他清了清嗓子道:“既然袁华清都他娘的撤退了,我们现在独木难支,那还打个鸟?”
“他不打。
“柴化良,骆公高两人也不打,在西疆过得舒服的很。”
“合着就剩下我一个冤大头,让自家兄弟在前线填命?那可不行!我们也撤。”
“我看袁华清要学柴、骆两人听调不听宣。”
“我特娘的也要有样学样。”
“你们赶紧安排,我们起程回大本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