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些夫人的讥诮和嘲讽,江兆阳就觉万箭穿心,无地自容,这么多人看见了,想要封口根本不可能。
他一向以正人君子自居,连小妾都没有纳过,今天却在女儿的庆功宴上和丫鬟鬼混,他自己都嫌丢人,颜面扫地,无脸见人。
对男人来说,没什么比颜面更加重要,你私底下玩多少女人都没关系,但再不知廉耻的人,也不会众目睽睽之下和丫鬟做运动,何况是百年名门世家的江府?
江兆阳一想起刚才的画面就火冒三丈,打了一巴掌还不解恨,越想越气,又是一巴掌狠狠甩在她的脸上。
王蕴被打得整个身子歪了下去,半边的头发散落下来,连续被打了两巴掌的脸颊迅速高高肿起,火辣辣地疼。
她知道江兆阳是动了真怒了,顾不得自己的委屈,不敢再造次,可怜兮兮道:“兆阳?”
江兆阳坐在床边,看也不看她,今天这一切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王蕴猛然想到什么,从地上爬过来,迫不及待道:“这一定是江雪鸢的阴谋,这个孽障,她恨我,也恨你,一定是她故意的。”
江兆阳的脸色阴沉得吓人,冷冷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王蕴欲哭无泪,她不知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明明每个细节都设计好了,环环相扣,可为什么出现在床上的人不是燕熙和江雪鸢,而是自己的夫君和兰芽?
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所以然,小心翼翼道:“你是怎么到云意居的?”
江兆阳当然意识到自己被人设计了,但他身为四阶武者,能算计他的人并不多。
但外人才不关心你是不是被人算计了,人家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偏偏这个傻女人还带着一大帮人冲进来,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
江兆阳冷眼看着狼狈不堪的王蕴,语气森然,“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蕴原本做梦也没想到,温柔的夫君有天也会对自己拳脚相向,大打出手,惊恐之下,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江兆阳听完之后,更是勃然大怒,狠狠一脚踹在王蕴身上,把她踹倒在地,怒骂道:“糊涂!无知蠢妇!”
王蕴被打,再也不敢喊冤,泣不成声,“宁儿心仪太子已久,太子也对宁儿青睐有加,他们早已情投意合,偏偏霓妃从中插了一脚,想要宁儿嫁给她那个废物儿子,她是皇上宠妃,我不能不顾忌,怕她那边不好交代才出此下策,你想想,如果宁儿登上太子妃之位,也是江家的荣耀啊。”
江兆阳脸成了猪肝色,怒不可遏,“你这蠢货,平日自作主张也就罢了,这么大的事也敢肆意妄为?你难道没想过,万一真的是雪鸢,大庭广众之下与人偷情,难道不会连累宁儿的名声?皇室岂会要一个名声有瑕的太子妃?你这是饮鸩止渴,愚蠢至极。”
他一通劈头盖脸臭骂,骂得王蕴大气不敢出。
她心底充满了委屈,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小声道:“那孽障马上要搬到晟天学院去住了,而霓妃又请我进宫,我怕她提及此事无法推脱,才不得已这么做的,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江家,为了宁儿,如果宁儿嫁给三皇子那个吃喝玩乐的废物,她的一生就毁了,你是她的父亲,你忍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