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馆长的兀自坚持下，firebomb这边成功得知艺术馆的意思。
说不难过是骗人的。
尤其，在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满怀期待的等待。
却连一个考察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宣判联名那事没戏。
一个个表情复杂。
有种被一根萝卜吊着哄骗来，最后发现只是个白打工的免费劳力。
钱少少立马上前，拉住那来通知的人，好声好气询问，
“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突然？不是说好了看看我们的表演，然后大家一起坐下聊聊先接触一下吗？”
不声不响的，就直接来一句，经过考察，觉得你们暂时不符合艺术馆宣传要求，联名的事情先暂停吧。
就这？
这不纯纯涮人嘛！
自从firebomb化身争气机后，能让钱越柳再出现这种和气讨好的语气已经像是彗星撞地球一样渺小。
脑海里闪过种种阴谋论，从对家搅事抢资源到主办方一开始就是找工具人，根本没找他们的意思。
想了一百零八种被背刺的原因。
出乎意料的，来通知的这位工作人员长叹一口气，似乎不亚于钱越柳的愤慨。
左右探头，飞快扫视了下附近没人，跟着叉腰骂了句，
“呵！别提了！我们都怀疑领导有什么大病呢！”
firebomb懵逼：“……”
钱越柳惊呆：“……？”
哥们，你好像把我要骂的话给抢了啊！
阴谋论缓缓崩塌，在工作人员甚至气愤掏出自己准备的庆祝横幅，几个大字“热烈庆祝firebomb与东莱艺术馆合作成功”。
“谁知道上面的人是怎么想的，本来都放出消息和你们合作，我们横幅都做了，突然又说风险性太高，转头还是找叶时适。”
“找个头啊！那叶时适的受众都是中老年了，那些人一个比一个注重现实，追星就是看个乐子，谁有激情去关心环保巡展，做出来的联名谁肯买！全他妈是烂仓库的节奏！”
“真是，我们宣传部本来觉得那边肯定没戏，方案就没做过他们的，全照你们firebomb来的，这下还得全部返工重来！这些领导脑子里都装的什么破玩意！”
骂的那叫一个慷慨激昂，喋喋不休，积攒的满腔的怒火在钱越柳不甘心的询问下，一起跟着倒苦水骂出来。
最后成人家骂，钱越柳劝解。
firebomb乖巧静坐，大气不敢出一声。
场面非常诡异。
看着骂的太急一口气没喘匀，飙生理性泪水的愤慨艺术馆员工，顾南辞默默递过去了张纸。
“谢谢啊。”擦了把眼泪，暴躁小哥突然顿住。
拿着纸的手微微颤抖。
方才被眼瘸领导弄得打工人原地发疯，如今蓦地理智回归。
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哪了，不是无人之地，在前合作方的地盘，痛骂了现任领导。
……现在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还来得及吗？
属实也没见过这阵仗，钱越柳自己一个被取消了合作的，一句都没来的及生气，反而安慰人家受气小员工。
不得不说，这比自己骂的解气啊！
钱越柳化身安慰大师：“没事没事，或许领导有人家的考量呢？”
……不对，他怎么帮对面说起话了！
“考量个屁！就一群迂腐的老古董！死守着那些老旧观念，就是瞧不起——”
话音顿住，把脱口而出的爱豆两个字缓缓咽下。
好险，在人家的地盘骂自己老板不说，差点还骂了人家。
他今天出门是不是忘了带脑子！
firebomb几人对视了下。
虽然没说出口，不过身为爱豆的大家，从出道起这种话就听的不在少数。
爱豆嘛，花瓶的代名词，在一些人的心中，甚至和古代青楼卖笑的没两样。
更难听的也不是没听过。
对这位显然被气昏了头的工作人员当然不会在意什么。
暴躁小哥咬唇，几下深呼吸，不愧是能骂领导的狠人，几下深呼吸充分调整过来。
不能再发疯，得到此为止了。
他毕竟是个公职人员，不是不想干能甩辞职信走人的恶毒老板雇佣关系，以后还是要在单位混的。
“那个，我刚才，有点激动……”小哥迅速变脸，试图挽回刚才的发疯形象。
钱越柳等人礼貌不失微笑的点头，心想您这何止是激动啊。
“反正，就现在这个情况……”骂领导的小哥很年轻，一股子还没被阶层浸染的市侩官气，沉思了两秒开口，甚至一本正经建议，
“要不你们干脆走人吧！都请了你们还不合作，合着免费给他们当宣传啊！让那群领导自己头疼去！反省反省干的是什么不当人的事！”
firebomb：“……？”
“对了，给你们说个小道消息，我偷听的，就他们一心觉得合适的那个叶时适，啧，屁的救场人家那是跑去给大导演的酒桌当牛做马求试镜去了，鸟都没鸟这小破展览宣传。”
“钱不给，人吊着，谁稀罕啊！”
钱越柳：“……！”
不是，这么内部的消息，您就这么说了？
看向这位拆自家单位台的小哥，目光变得越来越复杂。
这位不是蠢到极点的没心眼。
就是……瞥到那骂人时手舞足蹈不经意露出的某块疑似百万起步的顶奢腕表，钱越柳心脏一停。
得嘞，体验生活的富家少爷。
骂得好，为你鼓掌，多骂两句帮我们出出气！
沉思片刻，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建议可行，年轻二代开始反向劝人：
“你们走不走？我理由都帮着想好了，就说身体不适，还能反坑他们一笔克扣虐待不当人，医院我有人，救护车三分钟就能到外面！”
“等等！”钱越柳一个激灵猛地清醒，和对面firebomb几人对视，电光火石间确认想法，“这个，还是不用了吧，既然都来了，粉丝也大老远到外面等着了，好歹先表演完再说吧。”
“他们都不用你们！连钱都不给！就当你们是工具人搁着白嫖热度呢！”二代看一副外星人的惊愕目光，不理解这个世界居然还真的有在乎粉丝的傻子。
“这……毕竟是公益嘛，来都来了，也不会计较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