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顺如今是生意人,在生意场上了混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一点儿心眼没有,立刻就听出来了梁垣雀的意思。
“小少爷放心,我这次肯定会好好教训那个浑蛋一顿,让他来郑重地给您赔礼道歉,您亲自打他一顿也可以。”
梁垣雀摆了摆手,“没必要,打已经打过了,你自己家的孩子自己拎回去教育,我是懒得再见他。”
曾顺连连点头,“那少爷,我马上就去给我家里那口子打电话,让他安排人收拾出一间客房来,您先住着,我在当地还有一套房产,我收拾好了就请您搬进去,以后您的吃穿用度,我曾顺全包了。”
这话说得梁垣雀都有些吃惊,他本意确实是想讹曾顺点东西,但没想到对方直接送房子啊!
“咳咳咳,这就不必了,我又不是土匪,要你房子干什么。”
曾顺一家当年没少受梁垣家的照顾,他老爹直到临死之前还在念叨着今生竟然没有机会还梁垣家的恩情。
现如今对于曾顺来说,突然出现的梁垣雀就如同是命运的峰回路转,以曾顺的脾气,从此把他接到家里来当亲生儿子养都可以。
“小少爷如今住在什么地方?您不用怕搬家麻烦,我派一些人过去,直接给您处理妥帖了。”
“我一直不住在关中,现在在外面读书,这次只是顺道陪一个朋友过来办些事情,马上就要回学校了。”
梁垣雀不想解释太多,就随便编了个身份。
“哦哦,读书啊,读书好,”曾顺看他的年纪,确实是一副该在学校念书的模样,
“梁垣家是书香门第,老爷曾经就特别爱读书,小少爷你一定得跟你爷爷学习。”
梁垣雀不是很想继续跟他聊关于曾经梁垣家的时候,就干咳了一声岔开话题,
“我朋友受了点外伤,现在在旅馆等着我买药呢,但我刚买的药油被你派去抓我的打碎了,”
梁垣雀说着,挑了挑眉,“你懂我意思吧?”
曾顺立刻明白过来,
“好的好的,我有认识的药铺老板,您告诉我是在哪家旅馆,我立刻给您朋友送最好的伤药过去。”
“哦还有,”梁垣雀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不知道抓我的到底是你的手下还是你侄子的手下,但他们出手太粗鲁,还伤了无辜的药铺掌柜,”
“你既然要为你侄子的行为负责,那就负责到底,去给人家正式地赔个礼道个歉,这点事情曾老板就不必让我再去出面了吧?”
曾顺听着侄子的浑蛋行为是一阵头痛,“我知道了小少爷,我会好好处理的。”
毕竟他现在在关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梁垣雀相信他为了全自己的面子,也会拿出一个合理的处理方案,所有并没有多担心。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相信曾顺这个人的人品,就算是心境随着身份的转变的岁月的推移在转变,但他的本心应该还是没有变。
梁垣雀回去的时候,是坐了曾顺的座驾,被他的司机和一个随从亲自护送。
庄佑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拎着大包小包的药品回到房间,忍不住问,
“你,你这是把药铺给抢劫了吗?”
梁垣雀翻他个白眼,曾顺实在是太热情了,实际上他准备的药品很多根本就用不上。
于是梁垣雀从中挑出了一瓶最基础的药油,对庄佑杰说,
“趴床上,把衣服掀开。”
“哎,我问你呢,干嘛买这么多药啊?”
庄佑杰当然知道梁垣雀不可能去抢劫,刚才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
“半路遇上了一位老朋友,这人很热情,听说你受伤了,这药都是他送给你的。”
梁垣雀说着,把药油倒在庄佑杰腰部青紫的位置,然后用手揉开。
庄佑杰一时间疼得龇牙咧嘴,不过揉开后的感觉就好多了,腰部感觉冰冰凉凉,痛感很快就减轻不少。
他抽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后问梁垣雀,
“你在这儿附近还有朋友呢?”
“我之前有讲过,我从前就来过这里。”
庄佑杰仔细一想,好像最开始刚到地方的时候,梁垣雀有在饭馆里聊起来过。
不过那时候他的注意力都在怎么找到赵家人上,也没太注意这个细节。
梁垣雀是一个游历过很多地方的侦探,关中也算很重要的大地区,他来过也不是什么值得稀奇的事情。
抹完了药油,梁垣雀检查了一下庄佑杰的情况,感觉他其实并不怎么严重,今晚睡一觉明天应该就能自由活动了。
“好好休息吧,我已经托我朋友去买了后天的火车票,到时候咱们就该回去了。”
“唉,”庄佑杰叹着气望了望黑漆漆的窗外,“这么一说还有点舍不得嘞,什么时候我才能跟你一样实现旅行自由啊,想去哪儿玩去哪儿玩。”
“那你首先得学着适应三天饿九顿的生活。”梁垣雀说着,把他的衣服给他扯下来,还贴心地给他盖上了被子,
“我拜托我朋友买的是一等车的车票,这么一说你是不是就开始期待了?”
“嗯?真的?”庄佑杰确实挺吃惊,毕竟一等车的车票可不好买,在很多地方,你想坐上一等车,不仅要有钱,还得有些人脉关系。
他也就小时候跟父亲出门时坐过几趟一等车,长大之后从学校到家里的往返路程就只能自己做二等了。
当然,在认识梁垣雀之后这条件就更差了,天天跟着他挤三等车厢。
梁垣雀看他满脸期待,就没再提醒他,从关中回柳城的路途要转好几趟车,以曾顺的能力也只是买到了他们出发后第一程的车票而已。
接下来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还是要在二三等车厢里面跟人家挤挤呀。
算了,梁垣雀看着庄佑杰带着期待躺下睡觉,便耸耸肩想,
反正这趟关中之旅是他一定要来的,也不算是我亏待了他。
而且我明天还有请他吃大餐呢,虽然不是我花钱,但我真是个好人。
梁垣雀边想着,边去洗漱,准备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