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谁能欺负你?
李牧对她的恶人先告状怪无语的。
但胡子期说着就哭了。
“就不立你做皇后——”
她咆哮一声,抹着眼泪走了。
“……”
把人打成那样,她还有理了!
李牧揉揉额头,吩咐不离左右的皓月:“把药给她送过去。”
“哎。”
皓月觉得陛下最近跟小孩儿似的,这都哭多少次了?
陛下在凉亭里吹风,皓月找过来的时候药都凉了。
“贵嫔让奴婢特意送来的,陛下喝了吧。”
胡子期拿起药碗扬手一挥,药汤子哗一声泼到水池子里。
她把碗丢回托盘。
“哎,”皓月哈着一张脸走了。
胡子期几样躺在凉亭吹风。
今儿太阳挺大,但风也足,王大川犹豫要不要给陛下盖点东西。
“把方墨给朕叫来。”
“啊?哦。”
王大川赶紧去。
锦衣卫,京中大营,以及恒乐的兵,都在宫里守护,现在皇宫可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
王大川慢慢悠悠传话,一个来回也就用了两炷香。
胡子期还在凉亭里假寐,什么原因都没说的吩咐,“你去查查刘景的动向。”
方墨半跪着,露出个疑惑的表情:“属下亲自去?”
现在可不是他能离开的时候……
胡子期嗯一声。
“这……”方墨两条腿都跪下,凌然道,“废皇子刘景的事虽让人在意,但属下这时得留在陛下身边,以防万一。”
谁是皇帝就依附谁,是锦衣卫的特性。有这样特性的方墨本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不是特别让人讨厌。
胡子期在心里做出评价,移开覆在双目上的手臂,模糊的视线看向方墨:“让你去,你就去,不要跟朕啰嗦。”
“……是。”
方墨退下了,连夜出发离京。
李牧接到消息,弄不懂她出什么幺蛾子,把折子放下回寝宫。
胡子期在龙床上露出个背影。
李牧问伺候的人:“陛下用药了?”
吕勇道:“没有,陛下喝酒了。”
又喝?
那吃的药能起什么作用?
李牧蹙眉,把碍事的外衣除了,撩了帷幔走进去。
胡子期娴熟的朝他腿上趴,迷迷糊糊的问,“几点了。”
李牧把她揪起来:“你想睡到几点?”
听他口气挺冲,胡子期把眼睛挣开一条缝儿,痴痴笑,“真漂亮。”
嘭。
李牧把她丢枕头上。
看她抱着被子滚一下,闭上眼睛又睡了。
他拧眉:“你放弃了?”
胡子期含糊道:“没有。”
没有?
没有的话,整天不是喝酒就是睡觉,一点事都不搞了,是在干什么?
意志消沉成这样,像话吗?
李牧把她拽起来:“我已经派人跟着方墨了。”
“嗯……”
胡子期没骨头似的歪他怀里,两只手作孽的朝他胸口捏。
李牧挥掌给她一巴掌。
胡子期使劲儿朝他身上压,叫唤:“又不是真的,摸一下怎么了?”
李牧气笑,掐她脸:“掐的也不是脸,用力掐也没事?”
胡子期挣扎,一张嘴差点流口水,嚷嚷:“你让摸,我让你做皇后。”
李牧:“……”
这是什么牌儿的狗东西?
不做昏君可惜了。
他走神的功夫,胡子期扑上来,狗似的乱啃。
李牧眼底一凛,捉住她手腕狠狠一扭。
“啊~”
胡子期吃痛,与他拉开距离,气急败坏道,“反正我也完了,让占点便宜怎么了?反正任务结束后我八成也见不着你。”
她自说自话,朝外喊:“都给朕滚。”
外面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中,胡子期抓住李牧的另一只手,用肩膀把他撞倒在床尾,砰的声,将他那只手压在他头顶。
“早就想亲你了。”
她倾身压过来。
他们打架也不是头一回,但这么多废话,真的亲过来……
李牧眯起双眼,扭住她手腕的手一用力。
胡子期吃痛,张口咬住他下巴,一会儿又松开,哼唧这说疼。
这张脸还是她的脸,不过五官硬朗化,哼哼唧唧的时候丑的要死。
还想霸王硬上弓?
李牧翻身,顺手拿起她没喝完乱丢的酒,泼她一脸。
“咳咳,咳,你干什么?”
她眼睛被酒辣到了,喊的气急,到处摸着要找东西擦。
嘭一声,李牧丢掉酒壶,走了。
八十八冒出来:【宿主,你这下好像真把博士惹生气了。你这么猥琐,真的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
胡子期用薄被胡乱擦了下,眼睛还是疼的厉害,仰面摔躺在床上,呵呵笑,道,“没时间了。”
八十八听不懂她这话几个意思:【我对你最近的所作所为进行了分析。】
“别分析了。”
胡子期一跃下床,把明黄的丝绢拿出来,用镇纸压住一个角,略一想,便取笔开始写。
*
另一边。
李牧离开龙华殿,走了半天,扭头回富春宫。
富春宫还如以往那般富丽堂皇,但因为没有主人,寂寥了不少。
李牧进到内寝,边除衣裳边道:“备水。”
宽大的浴池中,他闭目养神,姣好的身材在水中若隐若现。
八十七冒出来的时候特意看了下,一本正经道:【胡子期太不要脸了,博士快拥护南朝的太子登基,让她下台。】
“闭嘴。”
李牧单手碰到八十七的大屏幕一角,收指将它握灭在掌中。
他的手臂收回,压在脸上,沉沉呼出口气。
*
隔日。
嘴唇苍白,还有点咳的胡子期精神抖擞的出现在御书房。
“京郊大营的练兵准备的怎么样了?”她问。
李牧正在跟闻人顺等人商议要事,闻言淡淡道,“在说整改税法。”
“哦,”胡子期没兴趣,越过他们在御案上翻找奏折,翻到有蓝肃的折子打开看,“练个兵而已,还没准备好。”
她脾气来的快,拉着脸把折子扔给跟着伺候的王大川,“打回去,让他这两天就给朕备好。”
她想借着练兵干什么?
皇帝亲自出席,百官自然同在,到时……
李牧蹙眉,目送她离开。
“得有所准备,”刚挨了打,脸上的伤还没好的闻人顺更忧心,当即宣杨枭过来,商议练兵时怎么安排人手。
他们虽然把持朝政,但满京城的兵,皇上真发起疯来,他们真敌不过。
“贵嫔?”
闻人顺的表情暗藏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