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恬!”韩宇程跳了下来,扶起痛得神经都快麻木的我,“摔着哪里了?让我看看。”
我不住地倒吸气,长这么大,还从未受过这样的罪,差点痛岔了气,也没力气说话了,只泪水一个劲地往外流,整个神经全集中在手腕上和脚踝上的疼痛。
韩宇程蹲下来检查我的手,这么一碰触,又是一阵钻心地疼痛,赶紧叫道:“痛!别碰我。”
他果然又缩回手,只是让我靠在他身上,扶着我的肩膀和手臂,问我:“会不会摔伤骨头,我带你去医院。”说着扶我起来。
我的右脚踝也是钻心地疼,我一时间没敢动作,只能坐在地上,用没受伤的手使劲地揉着。他帮我脱下鞋子,捏了下,我又惨叫一声,又去打他。
“你走开,都是你这扫把星,你没事追我干嘛?”我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推他,但右手腕和右脚的痛使我说话都没力气了。
“看样子摔得不轻,走,我带你去医院。”他忽然打横抱起我。
“你要干嘛?放开我。”我挣扎。
他搂紧了我:“不要动,我带你去医院。”
我现在确实要去医院骨科,手腕真的太痛了,不一会儿就肿了起来,右脚也痛得钻心,也就由着他抱起我。我人再瘦,好歹也有50公斤重,韩宇程抱我走那么长的路,也还是有些吃力,生怕他抱不动我,把我摔到地上,没受伤的手赶紧吊着他的脖子。
他越发搂紧了我,甚至还亲了我的脸,我没法子避开,让他亲了个正着,心想:现在就让你占点便宜,等到了医院就休想再占了。
韩宇程的车子居然不见了,大概是他下车时,没有扯车钥匙,被人给开走了吧。
“该死。”韩宇程气得不行,放下我,让我单脚支地,因为刚才摔跤的缘故,我的鞋子都不知哪去了,只着白色袜子站在那,没有高跟鞋的衬托,明明不算矮的我,在这家伙面前都被衬成小矮人了。
“你先忍忍,我打电话再叫一辆车来。”韩宇程一手扶我的腰,一只手掏出手机,很快就打了出去。然后他又搂着我说:“车子一会儿就来了,你再忍忍。”
经过剧烈疼痛后,手腕和脚踝已不那么痛了,理智回到脑海,发现他把我搂在怀中,很是亲昵,我不想与他靠得太近,挣扎着推开他的怀抱。看书溂
他却紧紧箍住我的腰,“我有那么让你讨厌吗?”他额头抵着我的额头。
我不敢看他,低下头来,心头怦怦直跳,不知是紧张还是别的原因。
他又握着我受伤的右手腕,轻轻地捏着:“疼吗?”
我手一缩,赶紧说:“痛痛,估计骨折了。”又瞪他,“都是你。”
他说了声“对不起”,但又板起脸来:“没事你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还不是怕你发疯!”
他滞了滞,又赶紧解释说:“好不容易碰到你,生怕又弄丢你了,这才出此下策。我并没别的意思,只是不想再让你离开我。”
他声音低沉,语气好哀怨,就像被抛弃了的孩子,我心头说不出的滋味,看着他满是尘土的黑色裤子,问:“听说你出了车祸?”
“你听谁说的?”他反问我。
我低头:“我听别人说得。”
“谁?”
我忽然有些后悔,干嘛要说这些呀?但已经说出了口,只好随便撒了过谎:“听别人说起过,所以听了个耳朵。不过,我也是现在才知道,你居然是立展的董事长。”以前一直以为远方集团就是韩家的企业。
“看来你以前就从未关心过我。”他语气失落。
我大喊冤枉:“你以前那么讨厌我,老是冤枉我,还爱找我的茬,我哪里敢关心你。”真要是关心了,岂不被他看成肖想他家财产的女人?
他抿了抿唇,轻轻叹口气,又把我拉到怀里,紧紧抱着我:“上回为什么要逃走?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见了我总要逃?”
他不问还好,一问我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推开他:“我为什么要逃你心里就没点逼数么?”
“我……”他嘴巴张了张,又挫败地趴了头发,然后又抱着我:“对不起,以前是我太冲动了。自从你离开后,我一直很后悔,后悔得恨不得撞墙,对了,这些年你究竟躲哪去了?我到处都找不着你。”
我轻轻哼了声:“我哪有躲你。”
“还说没有,你足足让我找了四年,还有,那天为什么又要逃?”他脸色很不好。
我嘟唇:“我不该逃吗?万一你对我兽性大发怎么办?”
心虚和后悔再一次爬到他脸上,他又说:“我再怎么样也不会再做那种没品的事了。”
我别过脸,哼了声。
他却捧着我的脸,认真地说:“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乱来了,真的,你相信我。上回,也是你把我气狠了。我也是愤怒大过理智,其实事后我真的很后悔,也一直想弥补你,可你却不给我弥补的机会,一个人跑得远远的,让我怎么也找不着你……”他又忽然拥紧了我,“我一直以为这辈子都找不到你了。”
他语气听起来有些哽咽,有些痛苦的意味,我心头百般不是滋味。想着以前与他相处的点滴,又有些不爽了。
他的高高在上、他的不屑、他的毒舌、他的误会和冤枉全统统离我远去,只剩下他对我的好。
以前的他总爱沉默地看着我,看着我淡淡地笑,每次出差总会告诉我,还会给我买礼物。韩老爷子的葬礼上,他是那么的身心俱疲,还要我早些去睡,晚上还给我准备了点心。
大概与赵东阳分手后,他对我就有些不同了。我还是能感受的。刚开始还认为他主要是同情我,还让我小小感动了一把,直到后来得知他就是造成我和赵东阳分阳的罪魁祸首后,才对他疏远起来。
但不可否认,我在韩家生活了四年,后两年他对我都还是很不错的,我能感受到的。只是头一年他给我的印象实在太坏,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对我的好,我全当成是别有用心,并一直与他保持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