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侍女从外间走进来,福身道:“娘娘,到午休的时辰了。”
珍妃摆摆手让侍女退下,一脸慈爱的目光看着叶辞渊:“今日不午休了,燧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燧儿是叶辞渊的名,叶之燧。
“母妃,您身子要紧,必须休息。”叶辞渊不赞同道。
“就一日不睡没什么打紧,母妃还想好好和你说说话。”珍妃抓着叶辞渊的手,努力打起精神。
叶辞渊看着珍妃略显疲倦的面容,放缓语气:“等母妃醒了,儿臣再与母妃聊,母妃身子要紧,这午休不能落下。趁着母妃睡着,儿臣也好去问问齐鸣您目前的状况。”
说着就扶起珍妃往卧房走去,身后的侍女快速的将床榻上的被褥掀开一角。
珍妃想着自己却有几分困倦,便听话地躺靠在床上。
“对了,我前几日听闻你有王妃了?此事可真?怎么不告诉母妃?”
珍妃想起前几日自己散步时,无意间听到的齐鸣与孤鸿的谈话,说什么渊王妃的。
叶辞渊皱了皱眉,脸色有些不悦。
一直没和珍妃说起当年的那桩婚事,只是在叶辞渊看来,那王妃对他来说就是耻辱的证据。
“谁说的?”叶辞渊语气带着凉意。
哪个乱嚼舌根的东西!
“怎么?还想瞒着我?你真的成婚了?”
珍妃看着叶辞渊的表情心里肯定确有此事了,瞬间来了精神。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带来让母妃见见?”
“………..”
叶辞渊不想说那女人已经跑了,跑之前还给他写了休书。
一想起休书的内容,叶辞渊的脸色又沉了沉。
“母妃,您再不睡儿臣可就先走了。”
叶辞渊板着脸语气带着威胁,可珍妃并不害怕,似有他不回答,她就不睡的意思。
悠然间,珍妃瞥见叶辞渊胸前露出一角白色的纱巾,一看就不像是衣服的料子。
快速的扯了出来,叶辞渊看着珍妃手里的白色面纱,心里一惊,估计是骑马时掉出来的。
剑眉紧拧,面上有些窘迫,语气也重了些。
“母妃!”
珍妃看着手上洁净的面纱,笑眯眯地道:“这是女子的面纱吧?你王妃的?”
看着儿子快要恼羞成怒的样子,珍妃也不再逗他了,将面纱叠起来还给叶辞渊:“我就看看,瞧把你紧张的。”
“儿臣没紧张,这就是一块路上捡的,正准备让乘风还给失主。”
攥紧面纱,叶辞渊尽量解释道,虽然这理由他自己都不信。
珍妃听见这解释,嘴里的笑再也憋不住的散了出来。
“好久没这么笑了,知道你成婚了母妃这心也放下一些,哪日带你王妃来见见,或是直接抱着孙儿来我更高兴。”
叶辞渊看着珍妃是真的高兴,心里的怪异与不悦也消散许多。
算了,母妃开心就行。
不过带人来这事儿,他无能为力。
“母妃先休息,儿臣先去问问齐鸣。”说完就马上踱步离开,像是后面有东西追着似的。
出了梧桐苑,沿着水流继续前行,前方一座木制的拱桥出现在眼前,木桥的另一边就是齐鸣的住所,鸣山苑。
四年前,叶辞渊在确定营救计划之后,就让齐鸣带着还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孤鸿提前来到这里,在没找到蛊主之前,时刻关注着珍妃的身体状况。
“齐鸣。”
叶辞渊跨入院门,见着齐鸣正在…投壶。
齐鸣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又拿起一支箭,抬手眯眼朝着前方两步之外的竹筒瞄了瞄,手腕轻轻使劲,往前一抛。
“啪嗒—”
箭羽投落在了一步之外的地上,由于弹力,又被轻轻弹起翻了个跟斗,横躺在竹筒旁。
“………”
叶辞渊瞥了一眼地上散落一地的箭和空空如也的竹筒。
“你很闲?”
齐鸣看着有没有进,气得狠狠地踩了一脚地上的箭。
“我在用功锻炼我的医术,投壶准了,扎针也会更准。”
“本王觉得把母妃交给你或许是个错误的决定。”叶辞渊淡淡开口道,后边的乘风憋笑憋的神情紧绷。
叶辞渊从一旁的侍卫手中拿过一支箭,站在离竹筒十步开外的位置,轻轻一扔,箭像长了眼睛一样,精准地落在竹筒内,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咚——”
“好!”乘风激动的喊了一声。
还是他家主子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