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春雨都久久不能平静。
而此刻,见到眼前面色苍白虚弱之人,她突然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不管花姝是什么身份,她只认她是亭曈的陆先生。
“陆先生。”
春雨轻唤了一声。
花姝点了点头。
“进来吧。”
转身向内室走去。
挽画和春雨紧随其后。
叶辞渊此时恰好也从内室走出。
“参见王爷。”
挽画见到叶辞渊立刻跪下行礼,这算是跑出来后第一次正面对上,心里有些没底,话语也带着惧怕。
春雨则站在一旁未动,她只会跪陆先生。
原来此人就是渊王,那之前…...
想到了叶辞渊之前来亭曈的场景,实在是没想到当时站在屋外静静等候的人就是当朝的战神王爷。
叶辞渊看了眼两人,见春雨只是微微拱了拱身脸色也并无不悦,说了声免礼,就看向花姝。
“你到外面等我吧,我给她们讲一下具体操作就出来。”
花姝对叶辞渊说道。
“好,别累着。”
唇角勾着,语气柔和,说完便走了出去。
花姝带两人进了另一侧的书房,来到桌案前,拿起一张白纸,用左手在上面迅速地画了子弹的样子,以及封清中弹的位置。
明明是左手,却熟练得如同右手一般,寥寥几笔,就将子弹与伤口的样子描绘出来。
画好后,抬头看向两人。
“我的右臂受伤无法操作,到时会在一旁口头协助你们,先给你们分析一下伤情与处理步骤。”
花姝指着图上的伤口形状给两人细细讲解道,说明了子弹可能会出现的位置以及取出子弹的步骤。
“大致知道了吗?”
讲解完,花姝抬头看向两人。
“明白了。”
两人面色严肃认真。
“那好,药箱打开我看看,清点一下器材。”
花姝检查了一下药箱,药箱里除了一些古人专门用的东西,还有一排排列整齐的现代手术用具。
“麻醉和缝合线是不是没了?”
很迅速地就将缺少的药品点了出来。
“应该是,前天有一个被刀划伤的屠夫过来,应是用完忘了补充。”
挽画说道,自知是自己的失误,声音也没了底气。
“以后每次诊治完都必须清点药箱。你们先去外面等着,我去取一下缺少的药品。”
说完花姝立刻起身,来到内室。
确定屋内无人之后,闭眼凝聚意念,再次睁眼已经是躺在了卧室的床上。
让小虫一起和她去了药房,说了她需要的东西,由小虫帮忙拿过来。
“主人,您的手臂让小虫帮您再处理一下吧。”
电子扫描眼很精准地锁定了花姝手臂上的伤。
“把药给我,我自己来吧,今日没时间了。”
现代的药肯定会比齐鸣的好,但叶辞渊他们都等在门口,如果她迟迟不出门恐怕会被发现,还是带上药自己处理了。
“好的。希望主人早些康复。”
用锦袋包好所有的物品,花姝快速回到内室。
看了看周围没有人进来,松了口气。
左手拎起东西,出了门。
春雨见着花姝左手上拿的东西,立刻接过,生怕花姝累着。
“走吧。”
花姝率先抬步向外走去。
“你也去?”
叶辞渊看着花姝的动作沉了脸。
“对。”
“不行,你还伤着。”
叶辞渊一脸的不赞同,花姝也没生气,知他是关心自己,细细解释道。
“我没那么弱,并且我不会亲自动手,就在一旁看着,毕竟封清的伤关乎我和母妃的命,你也不想他出事对吧?”
听着这话,叶辞渊眼中有了松动,花姝笑了起来:“放心,我现在状态挺好的。”
“那本王得在旁边看着。”
这是妥协了。
“行,走吧。”
两人一起向前走去,乘风刚刚听了两人的对话,拧了拧眉。
这受个伤的功夫,怎么感觉主子和王妃之间变了?
和好了?
几人一路穿过木桥,与柳树林了来到鸣山苑。
花姝也是没想到这里有这么大,就是一个典型的江南园林风格。
雕梁画柱,亭台楼阁。
乘风带几人来到偏殿的一个隔间,齐鸣正坐在床边。
“辞渊,嫂子。”
“怎么样了?”
花姝上前看观察了下封清的面色,又俯身搭手把脉。
叶辞渊眸光落在花姝放在封清脉搏上的手指。
想把封清的手腕砍了怎么办?
“刚刚用银针止住了血。”
花姝收回手。
封清估计是由于长期放血,所以这一次的伤让其格外的虚弱,必须抓紧取子弹。
“把屋里点亮了一些,灯都移进来。”
花姝环顾了四周,日头快要下山了,光线越来越暗。
乘风立刻让下人将蜡烛都移了进来,视线瞬间清亮。
“你们开始吧。”
挽画和春雨清洗完双手,带上医用手套,上前将封清伤口上的纱布揭开。
伤口和花姝画的大差不差。
“都散开。”
花姝看着快要凑到伤口上的齐鸣,沉声提醒道。
挽画打开药箱,用纱布往封清身下垫了垫。先用大量的消毒水清洗伤口,春雨配合着用纱布将冲下来的血水擦尽,挽画拿出针筒扎入封清的伤口旁,做局部麻醉。
一系列的操作将一旁的齐鸣看麻了。
这是……
这是什么派系的医术,他怎么从未见过。
看着挽画熟练的握着一把银质的小刀,刀刀精准的隔开皮肉,齐鸣眼中充满了狂热。
花姝在一旁看着两人的操作,适时出声。
“再往下。”
春雨用工具撑开伤口,挽画将镊子继续探入寻找,
“找到了吗?”
花姝问道。
“没见到。”
挽画摇了摇头,小心地避开大血管继续查找。
“怎么会?”
这个深度应该是可以找到的,难道进入体内子弹方向偏了?
“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