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吉看到在长廊下蹦哒的人,立马赶了过来,发现是苏瑾之后,脸上立马堆了笑:“你怎么在这儿?还只穿了一件里衣,怎么,被你的宝贝徒弟赶出来的?”
苏瑾的脸色十分不好看,他冷冷地说:“你大清早来我这儿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捉奸了!”
迟吉点了点头,说:“这可是你说的,难不成真的是进去就捉奸在床了?走走走,咱们一起进去瞧瞧!”
苏瑾一把拉住了他,顺势把他从长廊上推了下去,说:“你省省吧!”
迟吉仰面倒下,一骨碌滚到了地上,他指着苏瑾的鼻子骂道:“他奶奶的,难不成你真怕我捉到什么啊!完了完了,徒弟长大了,不由师父管咯!”
迟吉秉着打不过就跑的生存法则,他起身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摇着头灰溜溜得走了。
苏瑾看着声未落人已散,那一句“不由师父管咯”在耳朵里徘徊了许久,特别不是滋味。
一阵冷风袭来,他哆嗦了一下,身后的门突然开了,他回头,却被一件厚实的狐裘盖住了整个身子,暖意随之而来。
黎策把苏瑾转了过来,把前面的带子系好。
苏瑾看着面前的黎策,认真地给他系狐裘带子,脸上带着独一无二的认真。
他想:如果他真的长大了,或许真如迟吉所说,由不得他管了,若是那天带回来个姑娘,跪倒他的面前说他要成亲了,估计他到时会给他准备一大份娶姑娘的聘礼。
姑娘家嫁人要抬嫁妆,可若是对苏瑾来说,他的徒儿要成家立业,和姑娘家嫁人并没有区别,聘礼和嫁妆也并无不同,他的徒儿,是被人从他手中娶走的。
黎策给他系好了带子,却看到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不起。”
苏瑾一愣。
黎策又说:“我会一直听你的话的。”
他思忖良久,才明白过这话是什么意思。
刚刚迟吉在外头大喊的话是被他听到了吧,这小子却还专门和他解释,到底是安的什么甜蜜小点心啊!
苏瑾实在是听不得黎策说这种一本正紧的话,他挺听了,只觉得心中微动,面上的情绪就大多由不得自己控制了。
就像此刻,听他这样说着,他便抬起了头,一不小心就撞进了黎策的眸子里。
黎策又说:“只要是你说的,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听,你永远都不会管不住我。”
明明是一个孝顺孩子说的孝顺话,却好像是一种特背的承诺一样。
犹如才子佳人彼此许下天长地久白头偕老此生不负的那种,让他听了,一瞬间脸又红了几分。
“外面天冷,师父回屋子里去吧!迟吉仙君今日应该便回去了,我去把南厢的房子收拾出来,好久没住人,估计落了许多的灰了。”黎策说。
苏瑾回到了屋子,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屋子里有一股他闻着很熟悉的味道,莫不是黎策处理……那东西的时候留下的……
他甩了甩脑袋,暗骂了一句想什么呢!
他重新爬回了床上,被褥中还是很暖和的,也不知是因为碳火烧的旺还是因为刚刚躺在这里的人离去不久,鼻尖总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好像是黎策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