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额角上的青筋忍不住跳了一跳,随后看到整张纸上只留了一句话:明日申时,茶楼见。
苏瑾看完之后就把信收了起来,随后扔在了一边。
一个晚上折腾得他疲惫不堪,他现在只想好好地泡个澡,然后好好地睡个觉。
屋子里暖和地让人忍不住连骨头都慵懒起来,苏瑾留了一盏长明灯,随后舒服地躺在浴桶里。
蒸腾的热气像烟雾一样,渐渐升到屋顶上去,最后散做什么都看不见。他两只手放在浴桶边缘,用手扒拉住,随后整个脑袋连同身体一齐浸泡在水里。
窒息感十分迅猛地袭来,他紧紧闭着眼睛,胸口发闷,等到实在承受不住之后,他又从水中钻了出来,大口地喘气,如此反复几次之后,终于不再折腾了。
浴桶中的水凉下去了,他受不了,于是穿了衣裳从桶中爬了出来,准备去睡觉。
外头的天还是像之前那样黑中透着红,他瞄了一眼,随后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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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春寒料峭。
平日里都会被晒得暖洋洋的枝叶,这会儿全都被突然而来的暴雨都抽打着,雨滴从高空落下,中间夹杂着寒风,雨水倾斜,噼里啪啦。
苏瑾是在这样的第二日醒来的。
院子里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响,让原本就睡得不太安稳的他立马惊醒了过来。昨日睡得本就很晚,加之第二日又要去见秋竹,他怕自己睡熟了一睡上好几天,所以只是浅淡地闭上眼躺会儿。
这清早突飞而来的大雨,彻底让他不能安稳了。
苏瑾披了一件衣服,随后打开窗子,果不其然,窗台下的花盆被打烂了,里头的花枝连枝带根一同倒了出来,泥土撒了一地,被雨水一冲,越发污糟了。
苏瑾略微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随后关上了窗子,那雨势渐猛,有一些还从窗子外漏了进来,打湿了妆台。苏瑾叹了口气,瞧着头顶的乌云像是被缝在一块儿似的,黑乎乎一片,让人连带着心情都沉闷了下去。
这雨若是一直这般下着,也不知道秋竹能不能来赴约。
可随后他却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约见他的事别人,他倒是先关心起别人来了。
屋子里的炭火烧了一夜,早就凉了下去,外头大雨磅礴,他只能用法术让那些炭火回温,随后拖了一个软塌在旁边,手上提着一壶酒。
按理说这种时候,喝茶才应该更尽兴些,昨夜没睡好,正是需要一壶浓茶提神,可是他现在只想喝酒,于是只拿了酒。
苏瑾看着铜炉里的炭火烧得正旺,火星子像是在里面跳来跳去,噼里啪啦地好似打架。
他倒了一杯酒在酒杯里,随后把酒杯放到了铜炉上面,等着酒渐渐热起来。他盘腿坐着,随后又曲起一条腿,把下巴放在膝盖上,双手靠近炉子里的火,灼热的感觉瞬间沾满了十根手指头,渐渐地布满掌心和手背,冰凉的四肢都缓解了许多。
酒温了。
他拿起来,杯子被烧得发烫,他小心拿着,随后把酒一口饮尽,又重新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