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哥哥,韩德让为什么要说这些呢?”
萧燕燕有些不解,在早朝之后,她回到住处时,韩德让已经在等着她了,当然还有出宫刚刚回来的沈少奕。
“他是来对你表忠心的。”
“表忠心?那我明白了。只是,他既然来表忠心,为什么只说有暗影这个组织,却是不将具体的内容和人员的名单说出来呢?”
“很简单,因为耶律贤还没死,他毕竟是耶律贤的人,能够做到这些已经算不错了。对了,今日朝感觉怎么样?”
“右相韩匡嗣,还有太保耶律贤适,这二位大人原本是耶律贤的旧人,还有耶律屋质老大人有三万大军在城外,有他们的支持,倒是没有人敢有什么反对的意见。更何况,韩大人一向都是有话直说,有一些处理不当的,韩大人都会及时的纠正,倒也没出什么大错。”
“这好!有没有什么带回来的奏折?”
“没有!”萧燕燕坐到床沿去,“对了,你一大早出去了,是不是去瑾姐姐那里了?”
“是!是因为韩德让所说的那个什么暗影组织,出去和云清商议一下。另外,暗影组织已经盯了云清住的地方了,昨夜不好出宫,只好一大早去提醒她多加注意一下。”
“没什么事吧?”
“没事!如今韩德让已经向你表了忠心了,他应该不会对云清动手的,云清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云清会换个地方住的。”
“那好!不过,奕哥哥,你怎么提前知道了韩德让的事呢?”
“是我让韩德让来找你的,前日午后我与他谈过了,让他自己选择是忠于你,还是继续忠于耶律贤。毕竟,这个暗影组织如果一直都只掌握在韩德让的手,将来说不定会出现什么变故。还好,韩德让总算是识时务,没有让我失望。”
“原来是这样,燕燕还以为奕哥哥是怎么知道的呢!那是不是表示燕燕往后可以相信韩德让了呢?”
“防人之心不可无,只要韩德让还没有完全将暗影组织交出来,你还没有完全掌控整个暗影组织,那么,不能完全的相信韩德让。”
······
已经是六月底了,耶律贤西征的大军捷报频传,短短三个月,耶律贤的大军势如破竹,已经过了土兀刺河,离辽国的边界燕然山,不过两百里而已。
大雨倾盆,整个临潢府都笼罩在雨幕之,连近一点的地方都难以看清。沈少奕陪着萧燕燕坐在廊下看雨,这下雨天,总算是让炎热的天气有了一丝难得的凉爽了。已经有了六个月身孕的萧燕燕,慵懒的躺着,实在是懒得动弹。
大雨的长街,空无一人,却是远远的有马蹄声嘚嘚响起。马蹄声越来越近,马蹄落下带起的水雾,将这一人一骑完全笼罩在其,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人。快马冲过了长街,直接停在了右相府门前,马的骑士不待通报,便急匆匆的跟着门房冲了进去。
“父亲,您急匆匆的叫孩儿来,有什么急事?”
“刚有消息来报,皇因为体弱,得了暑热,如今已经在回京的路了。”
“这······”韩德让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却没有想到这么快。
“皇的口谕,在皇未到京城之前,消息不可泄『露』。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皇吩咐将暗影全部散出去,一来注意一下各地是否有异动,二来,紧盯着那些带兵的大将,看是否有与朝臣,皇族走动的。”
“是,孩儿马去!”
韩匡嗣看着韩德让匆匆的去了,不禁眉头紧锁,他也知道耶律贤的身子不好,但再撑个一两年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为此,他也曾与耶律贤据理力争,希望耶律贤不要御驾亲征。只是耶律贤却有自己的打算,他不放心西北那些如狼似虎的叛军,没有御驾亲征的话,想要在短时间之内平定叛『乱』,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如果在死之前没能让辽国的局势完全稳定下来的话,那对萧燕燕来说,将有可能埋下一个极大的隐患,新主幼小,叛军极有可能此起势,对那些存有异心的皇族和部族形成极大的吸引力,到时候整个辽国只能『乱』成一团了。
只是,他孱弱的身子还是顶不住连续的大战和急行军,在酷热的天气倒下了。在余下不到两百里的地方,他将大军交给了萧思温,还有随军出征的耶律休哥,并封锁了自己病重的消息。
萧思温多谋善断,耶律休哥骁勇善战,如今的叛军已经如同惊弓之鸟了,有他们两个在,耶律贤已经不是特别担心平叛的事情了。不管是全歼叛军,还是将余下的散兵游勇赶到燕然山以西,到时候有耶律休哥率领的十万大军坐镇燕然山,叛军想要跃过燕然山不是那么容易了。
韩匡嗣在大雨出了右相府,他希望尽快的见到耶律贤适,作为耶律贤的左膀右臂,耶律贤大多数的事情都是没有瞒着他们的,除了沈少奕的事。
临近黄昏,韩德让终于浑身湿漉漉的回到了右相府,这才知道父亲韩匡嗣去找耶律贤适了。他想了一想,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告诉沈少奕,好让沈少奕提前做好了防备。他急匆匆的向着皇宫赶去,等到了宫门前,才发现宫门已经关了,这才想起来,虽然下着大雨,但这夏日的白天较长,却是早过了关宫门的时间了。
任雨水落在身,韩德让摇头苦笑了一下,自己这样是不是太过紧张了?好像没有这个必要,前方的消息刚刚传来,紧张成这个样子了。是因为皇后娘娘吗?韩德让不知道,但有些凉的雨水,终于让他清醒了一些了。
夜幕降临,雨势终于小了许多,变成零星的小雨了,只是韩德让知道,很可能一场更大的风雨要来临了。他抹掉脸的雨水,看了一眼夜幕的皇宫,转身策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