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垂眸,唇角扬起明媚的笑靥,“大哥,来生虚无飘渺,今生若有缘,我们还会相见的。”
“你呀,太小气了。”宁谈宣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最终抬手抚了抚长歌的脑袋,极尽温柔,“不论何时何地,不论此去经年,是否还有相见之日,在大哥心里啊,你永远都是我的小祖宗。”
“大哥!”
“长歌,你记住大哥最后一句话,几年之内不要争当皇后,否则齐家必反,尹简皇位难保!这个难题,希望尹简有能力解决!”
言罢,宁谈宣吩咐墨云,“走吧!”
墨云及一众护卫,朝长歌深深一拜,由衷道:“孟大人恩情,我等铭感五内!”
长歌挥手,故作潇洒,“快走吧,不要耽搁了!”
宁谈宣一行人快速离去。
长歌的心,慢慢落空,满是惆怅与悲凉。
然,谁又能知道,今日这一别,竟没了以后,竟会是永别呢?
长歌返回居所外围,望着被大火完全吞没的前方,慢慢藏起了纷乱的心绪,面容又是一片淡然。
官兵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救火的声音不绝于耳,搜人的命令,亦是一道接一道!
刘正近前打量长歌,关切道:“孟大人可曾伤着?”
“我没事儿。”长歌摇头。
“那……那宁谈宣呢?孟大人可曾看见?”
“在里面呢。”
长歌抬了抬下巴,睇着大火,不咸不淡的说:“宁谈宣是个硬骨头,宁可自焚,也不想束手就擒。我本想将他抓出来,可火势太大,太危险了,不划算。反正抓回去也要判死刑,又何必搭上孟某给他陪葬呢?”
闻言,刘正吃了一惊,“宁谈宣自焚了?”
长歌蹙眉,“是,我亲眼所见。”
刘正急得跺脚,“这么大的火,岂不是烧成灰了?本官该怎么向皇上交待啊!”
“刘大人,宁谈宣畏罪自杀,与你何干?”长歌目光扫向忙碌的官兵,眯了眯眸,“刘大人,孟某先行回宫禀报皇上,告辞!”
刘正拱手,“孟大人慢走!”
长歌没有立即回宫,她在城里闲逛,去西宝街“晚来天欲雪”酒馆坐了会儿,喝了两壶酒,离开时,李长生兄妹又打了两坛酒让长歌带回去喝。
她有意无意的经过城门,看到一切正常,并无特殊盘查,方才信步回宫。
尹简在含元殿寝宫里作画。
长歌拎着酒坛子回来,沁蓝赶忙上前行礼,接过东西,嘘寒问暖。
“先下去吧,我跟皇上聊会儿天。”
长歌眯着眼偷看尹简的表情,见他一派正常,既无热情,亦无生气,她不禁轻咳了两声,挪步到他身后,殷勤地为他捏肩捶背。
尹简好整以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夫君说得哪里话?服侍夫君,是为妻者应尽的义务。”长歌心虚理亏,脾气自然特别好。
尹简侧目,睇着她,凉凉的说道:“一身酒气,是想熏死朕吗?”
“那……”长歌听闻,非但不恼,反而趴在尹简背上,双手摸向男人的颈口,红唇贴着男人的耳畔,语气极具诱惑,“皇上夫君要不要亲自帮为妻沐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