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峥与独孤舒河两人戒备非常之时,眼前眉目精致的女子,突然温婉地一笑,朝陆峥一点头,状似叙旧地开口道:“贵客,真是许久不见了,看起来,你的风采更胜往昔,真乃人中龙凤,成就非凡。火然 ?文?.ranen`net”
陆峥可不敢随便接粉灯笼的夸赞,忙拱手作揖,态度恭敬道:“当日,多亏前辈出手相助,否则,陆峥能不能成功见到域主都是未知,便更别说完成自己的心愿了。”
陆峥说这话是五分真心,五分客气,他却不知道,他这番话,恰恰就给自己和独孤舒河挖了个坑,而顺着这坑,粉灯笼立刻就投下了一道惊雷。
“贵客你真是太会说话了,只是可惜,说的话,大错特错,我什么也没有做,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粉灯笼摆明了话里有话,陆峥却直觉她的话中话最好不要听,可惜,这却不是陆峥一个人能够决定的。
陆峥只见粉灯笼突地一笑,温柔似水,就跟月华一般恬静美好,转瞬,她却又微微弯唇,平地添了一丝妖异的邪气,无端地叫人不寒而栗。
邪笑中,粉灯笼的眼中似有一道红色流光闪过。
就在这时,空气中的温度骤然下降,细微的“咔嚓”声一闪而过,有一丝丝寒冷的白烟在地面一晃而过。
“唿……”
蓦地,夜空中,飘来一阵凉风,一下子便将妖诡女子手中提着的粉灯笼吹得摇曳了起来。
凉风唿唿中,粉灯笼终于放出了大招,缓缓道:“在这阴都鬼域,没有谁瞒得过域主的眼睛,就拿两位来说。像是两位这般的外来生人或生魂,一脚踏入鬼域,第一时间,便会被鬼域的气场所迷,不知不觉间陷入一刻钟的无感状态。在这一刻钟的时间里,你们的过往记忆,将会一丝不落地统统传递到鬼王宫的禁殿中。在这禁殿中,只要鬼域域主愿意,便可第一时间知晓你们的记忆。”
说到这里,粉灯笼顿了顿,转瞬抬起手指缓缓地抚了抚额头,再抬眼,眼睛微眯,眼神微嘲,摆了个居高临下的俯视姿态,似怜悯,似叹息,再度开口,说得更详细了一些。
“换言之,陆峥你踏入阴都鬼域的第一时间,咱们高高在上的域主便知道你是谁了。若非如此,你以为她为何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你顶替老妪的名额进入鬼王宫?若非如此,她又为何甘愿耗费百年功力,白白助你轮回一场?”
将陆峥说得哑口无言一脸紧张之后,粉灯笼又将自己的视线转向了独孤舒河,微微一笑,启唇道:“又如你,你一脚踏进鬼域之时,你以为域主不知道么?呵呵。而你之所以在关键时候被鬼域弹出去,你以为是巧合么?既然域主已经知道了是你,又不愿意见你,自然要立刻将你弹出去了,呵呵。”
“你胡说!不可能!阿悠不可能不愿意见我!”
独孤舒河彻底炸了,疯狂大吼间,已经不管不顾地攻向了粉灯笼。
然而,待得独孤舒河拳掌落下之时,粉灯笼已化作一道青烟,徐徐飘散,消失了。
“魔主!冷静些!”
陆峥这时也顾不上其他了,赶忙冲上前从后将发疯的独孤舒河给一把抱住。
独孤舒河还要再挣扎,却被陆峥采用最原始的办法,抬起一掌勐地击向他的后脑勺,将人敲晕了。
陆峥拖着晕过去的独孤舒河,寻了处距离鬼王宫较近的客栈住了下去。
若是粉灯笼所说是真的,那么,他们的行动,一早便被鬼域域主掌握了,既然如此,也就没有躲闪的必要了。
起初,陆峥尚且深信不疑,自己的未来老丈人一定是疯彻底认错了人,可是现在……
联想到粉灯笼的话,陆峥越想越觉得对方有道理。
鬼域域主凭什么对一个素昧平生之人无私付出呢?她又为何不愿意见独孤舒河一面呢?
一个反常帮助自己的人,一个不愿意与独孤舒河想见的人,单个看起来,略微可疑,合起来看,便就更可疑了。
“难不成域主真是独孤悠?或者她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陆峥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然而,这想法一起,便再也难以消去。
独孤舒河就算再疯,他却并不是一个逮着谁便错认成自己亡妻的类型。
此时,独孤舒河躺在小客栈简陋的床榻上,昏睡中的面目时而狰狞,时而痛苦,时而泪流满目,见者心伤。
陆峥本就同情独孤舒河,此时更是起了与独孤舒河一样的想法,当下,便有些放不下了。
便相信这是真的吧!
陆峥把心一横,决定信任一下看起来太疯癫的未来老丈人。
当鸡鸣梆子声响,黑白再度交替,白昼出现,大街上一片荒凉之时,独孤舒河终于醒了过来。
刚刚醒的时候,独孤舒河还有点发懵,转瞬,他便想起了自己突然晕过去的缘由,当即,他便要发飙,却见陆峥这个演技帝蓦然流下两道眼泪来,苦巴巴地看着自己,且表情越来越激动,还挺有越来越不能自抑的感觉。
紧接着,陆峥的表情更夸张,竟一下子就将喜极而泣的感觉给表现了出来。
陆峥突然的变脸,顿时就让独孤舒河懵逼了,他一时也顾不上狠狠收拾胆大妄为的陆峥,却听陆峥激动地道:“魔主!您果然没有看错,我想了想,那位鬼域域主的身份果然大有猫腻,联系种种可疑之处,她应当就是蚁裳的娘亲!”
陆峥越说越肯定,就跟他已经亲自确认了事实一般。
独孤舒河却一下子哭了出来,大力地拍打陆峥的肩膀,差点将陆峥拍进地板中。
独孤舒河边哭边道:“你小子总算聪明了一回,我就说那是阿悠嘛,你先前偏不信,怎么,现在总算知道我的眼神没有问题了吧?那就是阿悠!”
独孤舒河说到后来,一下子就笑了出来,边哭边笑,神情却是极度认真,特别是说最后一句的语气,就跟那就是事实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