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舒河这边哭边笑的模样,陆峥实在是不忍直视。r?an ?e?n ?.ranen`net
他倒不是觉得对方太丢人,而是觉得对方太可怜,而他竟然还对着这个可怜之人耍小心机,以便摆脱暴力对待,这般作为,细想,还真是有够惭愧的。
索性,陆峥便当鬼域域主真是自己的丈母娘,反正他不吃亏,而说不一定,对方还真有可能就是独孤悠。
“若是如此,那便完美了。”
陆峥心中这样想,面上却和独孤舒河一般,露出高兴到哭的确信模样。
独孤舒河却是难得煳涂一把,竟然以为陆峥跟他一样,也是十分确信鬼域域主就是独孤悠。
一时之间,独孤舒河倒是越看陆峥越顺眼了。
独孤舒河道:“我本来打算出了鬼域,便将了宰了埋掉。不过,现在我倒是改了主意,你看起来,还是挺顺眼的。”
陆峥:“……”
对于独孤舒河的直白,陆峥真是哭笑不得。
同时,陆峥也十分庆幸,幸好自己乐意跟着未来老丈人难得盲目一把,否则,说不定,他这回还真的不能活着回到峥嵘峰了。
陆峥也不是傻的,一看未来老丈人难得对自己大幅度的改观,他赶紧顺杆爬,又是端茶递水,又是捶肩捏背,再顺便挑了些独孤舒河喜欢的话题聊下去,譬如聊一聊他眼中的鬼域域主,或者顺着独孤舒河听一听他眼中的独孤悠。
大概是真的心情舒畅,又突然觉得陆峥还是没有那么讨人厌,独孤舒河倒是面带微笑,一副温润君子的模样,与陆峥聊了许久。
而趁着独孤舒河心情好,陆峥捉准时机询问道:“不知魔主对我与蚁裳之间的婚事怎么看?先前我与蚁裳太过莽撞,定下婚期前,未曾向魔主您询问意见,实在是我太过孟浪,不懂事,还请魔主大人大量,看在天下有情人难得的情况上,不要与我一般计较。”
在陆峥看来,独孤舒河一心只有他的爱妻独孤悠,在寻回自己的爱妻之前,无论是女儿还是儿子,他都当颗略微宝贝的草,虽然偶尔护着,但大多数时候并不将自己的儿女当一回事。
同时,独孤舒河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就更别说儿女的亲事了。
所以,先前,陆峥方才未曾主动征求自家这位未来老丈人的意见。更别说,失了爱妻的独孤舒河,最见不得天下有情人成为眷属,当时,他若主动问了独孤舒河的意见,得到的结果,最有可能便是被对方直接棒打鸳鸯。
可是现在不同了,独孤舒河认定了鬼域域主就是独孤悠,既如此,他的爱妻犹在人间,看在爱妻的面子上,他自然要做一个爱护自家儿女的好父亲,又因为他自己感情幸福,他此时看陆峥又还算顺眼,如此,他自然十分有可能赞成陆峥与独孤蚁裳的这一门亲事。
果然,独孤舒河连个犹豫都没有,便脱口而出道:“你与蚁裳既是两情相悦,又相知多年,我看你也是个心诚且有前途的,最重要的是,蚁裳对你情深意重,多番付出,连命都可以不要,如此,我还有什么理由阻止你们在一起呢?既然你们已经兀自将婚事定了下来,且几乎天下皆知,那便这样吧。到时候,我自然会让这场婚礼办得风风光光,成为道魔两道第一婚!”
说到这里,独孤舒河突然笑得温和,话头一转,接着道:“不过,我一个人说了不算,蚁裳的婚事,最终还得她的娘亲拍板。”
说着,独孤舒河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面皮隐隐抽搐的陆峥,缓缓道:“所以,你好好期待吧,期待鬼域域主就是阿悠,否则,你这婚事,依旧是办不成的。毕竟,这天底下,可没有光是爹说了算娘却不点头,便将女儿强自嫁出去的道理。”
道理个屁!
面对强词夺理的独孤舒河,陆峥闷吞一口血的同时,又对自家这位未来老丈人有了新的认识。
原来独孤魔主不疯癫的时候,人是属于闷骚的类型。这人一旦发疯,便见不得别人好。这人一旦正常,也轻易不想见到别人好。
与陆峥的郁闷不同,独孤舒河却像是勐地打开了过往的开关一般,开始与陆峥不停地诉说他与独孤悠曾经的过往。
妖市放在过去,陆峥会觉得受宠若惊,可是现在,他只觉得坑爹,刚刚才戏耍了他一把的未来老丈人,这会儿绝逼是在炫耀。如此幼稚的万魔窟魔主,也真是够了。
陆峥与独孤舒河两人,一个郁闷,一个欢喜且忐忑,在小客栈中又等了大半天,终于再度听到了梆子声响。
此时的梆子声,在陆峥两人听来真是天籁。
对陆峥来说,他终于可以暂时摆脱被未来老丈人戏耍与炫耀的幼稚漩涡了。对独孤舒河而言,则意味着,他终于可以见到爱妻独孤悠了。
当陆峥两人自小客栈走出来时,街道上已经摩肩接踵,站满了行人和游魂。
这一回,这些行人与游魂却并未与陆峥两个外来生人过多的目光接触。
这些阴都鬼域的土着居民们,大多当陆峥两人是空气,而陆峥两人的目标也只有一个,那便是鬼王宫。
不出意外,鬼域域主常年只待在鬼王宫中。
陆峥两人选定了目标,径直就往鬼王宫奔去。
然而,他俩前行的道路,注定不是那么平坦的。
眼看鬼王宫遥遥可望,可就在这时,鬼域却发生了骚乱。
但见一层又一层的黑雾突然冲天而起,而在黑雾中,一张张哀哭嚎叫的惨白鬼脸,疏忽飘过,十分渗人。
陆峥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原来,这一层层的东西并不是黑雾,而是一道道死魂。
死魂勐然升天,鬼脸凄嚎,空气中迅速蔓延阴森鬼气,随之而来的是,大地也结冰,而在陆峥与独孤舒河两人所站立的位置,恰恰是寒冰气息蔓延最严重的。
转眼,陆峥两人,便被阴森寒冰冻成了冰棍,直愣愣立在当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