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烂货才往我身上丢,要不是那把剑,我才不要,还嫌价钱……。”
苏致平在办公门口看着老卫走远,暗暗骂着。
“什么烂货?”
说话的是一名站在长廊处,身穿西装,外披绑腰毛领皮大衣,高183看似二十二岁的帅气男子,此人是苏致平的侄子姓苏,名唤璟翃[注:hóng],现在正和妹妹寄宿在苏致平家中,也是这丰都县警署刑侦部下属部门,外勤处理组的副队长。
“臭小子,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你李四叔家的事办好了?”
“早办好了,七叔您老可别说,这事交给我这大警探不会有错,虽然有点累,可为了你,也算值。”
苏致平叔侄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办公室,苏璟翃说罢在客椅上坐了下来,没等苏致平再说话,自己便拿起茶几上的苹果吃了起来,苏致平想了想,叹了口气,跟着坐了下来。
“还别说……,”
苏璟翃边啃着苹果边说道。
“这李四叔,摸不着头脑的和我乱说一通,我也没明白是个什么事,害我啊……,是问东又问西,瞎搞半天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原来那李四叔的大儿子,那玩意真他妈不是男人,包了个还在上学堂的女娃娃当二**,您是不知道,那小二她老娘呀,都跟您一般大了。”
被苏璟翃这般比较,苏致平不是滋味。
“然后呢?”
“那女人见宝贝女儿被人欺压,就陪着女儿找上门来了。”
话间,苏璟翃把苹果啃了个精光。
“要李四叔一家呀,给她女儿一个名份,这自然正宫肯定就不乐意了,您说这都什么世道了,还是旧社会呀,搞一夫十妻制。”
“可怜我堂堂一个新时代的副队长,被人叫去当和事佬,真是浪费人才,还有更可恶的是那李四叔家的大儿子,没钱就别学别人包二奶嘛,活该被老婆打。”
苏璟翃话没说完,又倒了杯水,端起茶水喝起来。
“那后来呢?怎么样了?”
苏致平急切的问道。
“在卫生院呢。”
苏璟翃见壶里没水,端起水壶起身正准备走向门口去外堂打点水。
“卫生院,不是去当和事佬吗?怎么到卫生院去了?”
苏致平又奇怪又担心,心说:“该不会是这臭小子把李四叔给整进卫生院了吧。”
“谁进卫生院了?”
“李四叔家的大儿子呗,被他那正宫娘娘给打的。”
面对苏致平的追问,摸着门把正准备开门的苏璟翃一脸不耐烦回道。
此时的苏致平已是气得满脸通红,站起身瞪向苏璟翃。
“臭小子,让你当和事佬,你又把人给和进卫生院里去了,你当是去看猴戏呀?”
其实苏致平说这话也不无道理,这种事情苏璟翃也不是第一次给整出来了,他定是又咸菜一把,把人给整进卫生院里去了,气愤的苏致平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是往苏璟翃砸去,幸得苏璟翃躲得及时,烟灰缸重重砸到门上,终……的一声,把厅外的办公人员吓了一跳,停下工作看向苏致平办公室门口。
“七叔,你疯啦,你想砸死亲侄子我呀。”
“你……你让我怎么和你李四叔交待,怎么交待?他都一把年纪了,他怎么禁得起这般打击呀?”
此时的苏致平已气得失去理智。
“人李四叔……,四叔看着他们打的呢,他家的事他都不管,我怎么好管,我就给了……那么点意见。”
苏璟翃嘟囔找起借口伸出手指比喻着。
“你还敢说,你还敢说……。”
苏致平面红耳赤拿起客椅旁的扫把,打算上去捉住苏璟翃就是一顿恶打。
上回他让苏璟翃到一老区长家送东西,结果一回来才知道,苏璟翃去送东西的时候老区长那不争气的儿子也是因为女人的事吵,正好把家都翻了天的时候苏璟翃在,却不想苏璟翃不去阻止,反倒去掺和,搞得那老区长气倒并送往卫生院,这会还中风在卫生院静养呢。
苏璟翃见没地方躲,便跑回茶几处,拿起那黑色长形箱子就是一挡,忽然苏致平的扫把打中苏璟翃的左手,苏璟翃连忙举起右手托往左手嗷嗷叫痛,长形箱子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苏致平见状,瞬间恢复了理性,把一旁的苏璟翃推开,弯下腰宝贝的抱起长形箱子,苏璟翃被苏致平这么一推,右脚重重的撞在茶几上,痛得苏璟翃“哇哇”大叫起来。
“臭老头,你干嘛?”
“臭小子,什么宝贝都毁在你这咸猪手上了。”
只见那苏致平卷起白色袖角轻轻的擦式着那黑色长箱。
“什么宝贝?能比起我这宝贝侄子还贵重吗?”
那苏璟翃一听说是宝贝也不管疼痛,立马站起身抢过箱子。
打开黑色长箱,里面放着一根类似长棍的东西,带着厚重灰尘的麻包裹着,苏璟翃怕苏致平不给他看,连扒带撕的把麻布扯开。
“臭小子,你慢点,你把灰尘都扬起来了。”
苏致平挥了挥手,把灰尘拍到另一边不满道。
麻布里面是一把黑色青铜剑,看样子有些年头了,拿起时铜剑的锈斑还从苏璟翃手上划落掉到茶几上,苏致平见状生怕它被苏璟翃的粗鲁给折断成两截,赶忙阻止苏璟翃继续拿起来,从苏璟翃手中抢过铜剑温柔的放回黑色盒子里。
“七叔,又是从那个光头卫那收来的吧,我可不记得你喜欢收这些破铜烂铁呀,多少钱收的?”
苏璟翃一脸匪夷所思,见苏致平没吱声,他伸出手比划起来。
“一百银元。”
只见苏致平举了个四字手势。
“四十银元。”
“四百银元。”
苏致平见苏璟翃一阵胡乱瞎猜怒喊起来。
“四百银元,七叔,你老是不是脑子进屎了,四百银元买这破铜烂铁,敢情你侄子我都不如这些破铜烂铁了。”
苏璟翃一脸震惊,边说边拿出手中的一块玉制印章。
这个印章是去年苏璟翃生日,苏致平花五十银元给他买的生日礼物。
“小子,看清楚,这东西可是无价之宝。”
苏致平整理着麻布,又把铜剑包裹回被扯破的麻布里。
苏璟翃看苏致平说得如此严肃,不由得生起疑来,因为他知道苏致平从来不会开玩笑,宝贝就是宝贝,要不让苏致平那么小气的人送出一件值钱精致的宝贝简直是从**里放屁。
看着这破铜烂铁,着实让苏璟翃犯难起来。
“七叔,我左看右看,感觉这里面随便一样杯子都比它值钱,这把剑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这是八大驱魔武器,你真没看出来?”
见苏璟翃犯难起来,苏致平也不想再拐弯抹角,见苏璟翃摇了摇头,苏致平叹气坐下。
“唉,亏你还算是道上的老手呢,想当年……。”
苏璟翃一听到“想当年”便知道他七叔又要开始叨了,便立刻打出禁止手势。
“哎……,七叔,想当年的事情,咱明日再说,今日咱先说说这把剑吧。”
“老卫去了青溟宫。”
苏致平见苏璟翃如此想知道,便把他的“想当年”抛开脑后轻声说道。
“青溟宫,怎么那么耳熟?”
苏璟翃听着耳熟,可是又说不出来是在哪听过,不想苏致平说他见识短又故意装作知道起来。
“传说中的邪宫,从咱们老一辈猎妖族成立之前就已经有了的。”
苏璟翃满脑子空白,到底还是没明白什么传说中的邪宫,可是又不想苏致平失望。
“哦……,就是那个邪宫啊,七叔,你呀,别再给那秃头买这些脏东西了,我可没空给你擦屁股,上次买的那支玉簪,要不是我把它降住,它早就生灵涂炭了。”
苏致平瞪了瞪苏璟翃心说:“那明明是你给折断找的借口。”
“你小子,白学这么多年,叫邪宫不是因为它邪,而是因为这把邪器,再说你七叔我,为了养你们这两个废物,不得不违背这神圣职业从黑道上倒买这些脏东西,现在还怪我喽。”
苏璟翃心里明白苏致平其实是因为组织上的任务才不得不向那秃头卫购入这些脏物的,心说:“七叔竟宁愿花高价购买这破铜烂铁,证明那组织给七叔的任务定和这“邪宫”有关,回去一定要恶补这些邪宫的来历。”
“七叔,这这邪剑出自哪里呀。”
“老卫说是在青台山倒出的,十有八九和那青溟宫有关。”
苏璟翃有意撇开话题,却不想苏致平既然已经知道目的地,为什么还要让一个魊人给寻了出来,带着疑问,苏璟翃忍不住向苏致平求证。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地点,何以就让他这么一个魊人给倒出来,你们组织里全是废人不成,再说既是邪宫,那可谓是惊喜不断,又何以让那一无是处的秃头卫全身而退,不可能……,七叔,你是不是被他骗了,也不让人给鉴定下再买。”
“对喔……臭小子,你一语惊醒梦中人呐,其实大家都不清楚那五大邪器的具体位置,只是听说过……我怎么就……这抽奖,老子我也没这运呐。”
见苏璟翃分析得有条有理,苏致平忽然顿悟。
“既是邪,连组织的人都不敢担这风险,可见这风险定是极为凶险,那组织是脑子进水了,让我七叔趟这浑水。”
苏璟翃心说罢,又见不得苏致平这般失落。
“也不一定,七叔你有可能就真中大奖了呢,要不咱现在就去找找雪姨呗,她妹子不是专门鉴定的吗?”
“傻小子,你就不怕那阴险女人,把咱的功给占了去?”
“那你自己又没能力鉴定。”
苏致平一听说要找那女人,百般不愿意,可一听自己侄子这么否定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道:“去墨家,找那老太婆,她定能看出,你去,把子书给我叫进来,咱现在就去。”
“和那傻表弟说这么多,你就不怕那老太婆拿你开刀,她说过什么,您都给忘了。”
“你瞧我这脑子,得……,还是咱自个儿去会一会那老太婆。”
苏致平敲了敲自己脑门子,苏璟翃心里暗骂道:“那老太能把一头死牛给叨醒。”
立马纠正苏致平。
“七叔……,是你,不是咱。”
“你个忘恩负义的臭小子,白养你这么大了。”
见苏致平发怒,苏璟翃心说:“这七叔又要开始神叨了。”
“七叔,这会刚才不是有案吗,我先去办事了,您……,”
“保重……。”
苏璟翃顿了下,心里不知当讲不当讲,可又忍不住想补一刀。
“去……给我好好辅佐你那表弟,别整天净想着偷懒,什么都丢给他干,一点都不像副队的模样,看我哪天不把你这副队给撤下来才怪。”
苏致平受不得苏璟翃这一刀怒怼起来,苏璟翃自知让苏致平闭嘴的绝招就是让自己闭嘴,才得以全身而退。
“是是是……,局长大人说得是……小的这就去辅佐。”
苏致平挥了挥手,示意苏璟翃退下,其实苏致平心里明白,在这个妖孽衡生的世道,光凭这身凡衣,无疑是拿鸡蛋碰石头,那老太把自己的外甥安排在自己门下,估计是那老太已经没有能力保护墨子书了,想让组织给他撑起那把保护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