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五分钟,汪翩就吃完回来了。娄飞鸿递了一张面巾纸给他,他自己从口袋里拿了张出来,无视她伸在空中的手。
两个人找了就里边的位子坐下,弯片拿起寒假作业,东翻翻西翻翻,他不敢让自己沉下心来去做题,因为自己专注度有点奇怪,一旦沉入就非常的沉迷,旁边的人基本上难以影响到他,而且可能一坐下来就是两三个小时。
而娄飞鸿则早已跑到各路书架里去寻找自己爱看的青春疼痛文学小说。饶雪漫好像是个很不错的人,她写的小说既青涩又敏感,让人就像吃了初熟的李子一样,酸酸涩涩又香香脆脆。
不仅仅是饶雪漫,还有很多类似的作者,他们的小说真是一看起来就叫人觉得无法自拔,而长辈们训人的时候,一般会来一句不是我说你啊。当他在书架上看到不是我说你这本书的时候,就觉得真的是有点意思,谁说谁呢,难道是有故事的人?
于是她拿起书就坐在汪翩对面看了起来,练习册被压在手肘下,动弹不得。两个人相对而坐,默默无言。她和汪翩有的地方应该是很类似的,看一本书的时候只要投入进去了,就算是身旁地震了,可能也会感觉不到这种专注度,她自己也觉得非常可怕,如果用在学习上,不,她一直已经用在学习上,只要考试的时候就会非常忘我投入的去做题。
正在专心的看书,里边的主人公和配角们也都是各个个性鲜明的,不知道为什么看的书越多就对人的性格要求越高,要求他冷静睿智大度,又要求他有预见性,有好的外貌,好的性格,所以自己作为局外人在看书的时候就特别排斥那种性格比较犯贱,或者说比较矫揉造作的角色。就像小时候看还珠格格一样,看到容嬷嬷就气得牙痒痒,然而有时候却也怀疑紫薇的精神状态堪忧,怎么能坐在牢里被用刑的时候竟然能够放声高歌。
遇到比较诙谐的地方,娄飞鸿有点按捺不住的闷笑,导致桌子有点抖动,对面的汪翩并没有沉浸在题海里,他抬头看了看面前的这个姑娘,扎着普通不过的马尾,断掉的橡皮筋再打个结,然后接着用,恰巧那个结在马尾朝天那一个地方,于是两个冲天的橡皮筋线头像蜗牛的触角一样对着天,与那些留着厚重齐刘海的女孩子不同,她把头发梳了个大光明,露出光洁的额头,五官感觉比时隔五年后初次见她长的更精致了,只是破旧的棉袄挡了一点灵气,毕竟是十五六岁的姑娘,怎么都藏不住那一股青春气息。
娄飞鸿看了看桌上凭空多出来的一张白纸,有笔画穿透的痕迹,她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这张纸来自哪里,于是把它扔在了身旁的垃圾桶,她坚决相信,好奇害死猫,不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她坚决不让它发生。
汪翩把手放进裤子口袋,心里叹了一口气,有点好笑,那个扔纸给她的男孩子竟然是精致的不得了,这种精致男生怎么会看上娄飞鸿。他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景,一个穿着卡其色外套的男生,看起来个娄飞鸿一般大,个子也一般,应该是还没发育,可是长相却是清秀好看,像谁,像那个韩国电影,好像叫《王的男人》里边的男主角,貌似姓李,其他他就不清楚了,他对那个电影特别方案,好好的一个男子汉,为什么装的像个女的,柔柔弱弱的。
只是这样的男孩子为什么会给穿着破衣烂衫的娄飞鸿传纸条,汪翩越想越想不通,越想不通就越怀疑自己,越怀疑自己就越生气,为什么啊?再看看对面的娄飞鸿,把纸扔在垃圾桶后,喝了口水,就继续看书了,看到女主和男友分手时候,她觉得很心酸,不是明明相爱吗?好像是那个最赖皮的人最没心没肺的人才是隐藏的最深。娄飞鸿怎么也想不到汪翩会无聊到把自己的练习册拿去做,在他眼里,数学是最简单的,即使是一个初二的学生做高一的试题,他从书架上拿了本高一上学期的数学课本,看了一遍,然后就自顾自的做题了,这些能让他加速静下来。
只是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突然就停电了。虽然外面是白天,但是这图书馆规模庞大一般靠里边的阅览室都是一直亮着灯,只要一关灯,基本上就是晚期的黄昏,不比黑夜亮多少,所以即使汪翩在她的对面,她也是有点不能确认,对面有个人影,但是不一定是汪翩。
“最近有个研究显示,说早恋的学生普遍比较笨,那些读书时候不早恋的,通常都是成就更高。”原本坐在娄飞鸿对面的汪翩现在已经坐在她旁边。
“我很好奇,有没有成和早恋会有什么关系,只有一个现象我是信服的,早恋的学生把精力和专注没有放在学习上,分心了。而你说的那个,好像是早恋的人脑子笨一些一样。”
“又没有说你,只是刚才看到了,说一下而已,你为什么这么激动,你是不是……?”
“汪翩,东西你随便吃,但是求求你,话不要随便说咯,你就不要拿早恋说事不,我们俩都不算什么清白人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是一样的。”
“以前的事就不说了不,要不我们约定,成年之前,我们谁都不早恋,当然,也不要越雷池一步。”
娄飞鸿想努力看清此时坐在自己身边的人的脸,但是光线却不支持他为什么突然说这种奇怪的话。不过转念一想,有个这么自律的朋友,可以和他一起长大,共同经历和约定一些事情,她只恨没有把飞羽带出来,不然他们三个就可以原地结拜,洒血为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