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斌饶有兴味的看着她,似乎在看一个精神病人,似乎在看一个奇葩。
“帮你什么?”
“像上次一样,不需要动手,声援就可以,就是在关键的时候替我说两句话。”娄飞鸿想了想。
“对我有什么好处?”周斌很高傲。
“你之前那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是出于某种利益才出手吗?
“没有好处,只是我愿意,但是现在我不愿意了。”周斌毫不在意的答到。
沉默,娄飞鸿本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周斌,她想反抗,他们俩的交流甚至已经是绝交的程度,感觉到被啤酒瓶砸的脑袋嗡嗡作响,有些不知所措,为什么别人都可以你们轻松,而自己如此艰难的活着,或者既然大家一样都很艰难,为什么别人可以这么淡定的面对,那么从容的应对,而自己却感觉寸步难行,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是不是她已经患上了什么疾病,如果是患病了,那下一步是不是死亡?如果是死亡,是不是可以放肆抵抗一下,像她一样,这个年纪了,天天被人精神伤害和人身伤害,所见到的尽是这个世界的悲催。
“嗯,谢谢你曾经出手相助。”她突然想起一句话,人人生而孤独,在从生到死的途中,有几个臭味相投的同路人,将会是人生一大收获,然而很少有人遇到相知又相伴的人,所以对于这种,失去才是常态,得到却是偶然。
当你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应对一点事的时候,反而发现一切都轻松了起来,你说人啊,有时候就是被自己束缚着,海阔天空,都是自己给的。
新的衣裳,从容的心态,从寝室到教室的每一步,都像是舞台,不必说话,不必环顾,不必去看别人是否在议论自己,也不需要去想多少人是嘲讽,肯定的有几个,你做的再完美,别人也不会为你立碑,你再为自己争取,只要不伤害别人,都可以问心无愧。
“有的人,整天打扮的花里胡哨,脑子里满是男盗女娼不学好。”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课程表把物理课放在上午,真的是让人无趣,一大早上的。
只要不点名,她就能忍受。
“娄飞鸿你来说,为什么你这道题要采用最麻烦的一种解法,还有其他几种方法你为什么不用?”连祈祷都还没说完,娄飞鸿就被点名。
“这道题并没有说要几个步骤做完,没有要求用最简单方法去做。”娄飞鸿站起来,如果是以往,她会站着静静等班主任从这件事引申到其他方面,大骂一顿,然后再以让她站在教室后边罚站而结束。
没有人料到她会解释。
“我是要你回答这个吗?”班主任继续追问,他也想不通为什么兔子也开始准备咬人了。
“我们的目的是把题做对,在并没有要求我用什么方法的情况下,我可以选择随便一种方法。”娄飞鸿波澜不惊,直到一根被捏段的粉笔飞到她眼前,她早就预料到了似的闪开。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班主任开始咆哮了。
教室的气压很低,大家能够感知得到,下一步可能是要体罚了,从体力方面,娄飞鸿绝对是弱势群体。
“这次是需要我到教室后面罚站,还是要我滚出教室,今天没有下雨,太阳也晒不死人,应该不会叫我滚出去是吧,但是我并不准备罚站。”
“咻”地一本书向她飞来,她把书接住,“还”给班主任。
时间太快,来不及准备,娄飞鸿就被飞冲向自己的班主任拽了出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教室外面,脚上只剩下一只鞋子,另一只卡在凳子与桌子的缝隙里,这样的场景让她有些狼狈起来,身边已经有了旁观的老师,那些观众把自己的学生扔在教室里自习。
娄飞鸿看那些“观众”的时候,发现教室里的学生,有的举起了手机,不知道是在拍照还是在摄像,回想一下班主任对自己的“种种暴行”,不知道是不是也有人拍照或者摄像什么的呢?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你是不是心虚了!”班主任提着凳子腿向娄飞鸿冲过来,准备直接往她身上招呼,在场的人能感受到,班主任已经失去了理智。
“啊!啊!”娄飞鸿边跑着躲避边放声尖叫,她感觉很兴奋,她终于为自己发声了。
果然,她的尖叫引来了很多关注,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老师有学生。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班主任把凳子脚扔向娄飞鸿,她再次躲开,但是她内心害怕极了,她怕自己还会被打,她怕这么多围观的人会想以前一样,不是为了来了解事情去解决,而只是看热闹。
“我要回答你什么,满脑子男盗女娼?我没有,我回答你什么,被别人找事是因为我是有缝的蛋?每次被数落得连做人都不配,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杀人放火了,还以为我奸淫掳掠了,可是我干了什么!我不过是苟延残喘的找点书读而已,明明我是教了学费来的,为什么每次在你面前我就要装孙子?我挖你家祖坟了吗?你凭什么对我无端数落,无故挑衅,没理由的谩骂,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惹到你?即便如此你是否告知过我我的过错,即便如此你是否尽到了自己为人师的义务,你,是教师界的耻辱,是我短短十几年人生里遇到的最low逼的人,我不知道我是哪一点长到了你的痛点上,但是我知道,你是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找不相干的人发泄,loser!”一口气说了许多,但是她觉得自己还是没说完,不过面前的这个人很显然早已经情绪管理失控,并且不想企图再控制,他捡起所有地上能捡的东西,向她砸过来,如果手里有一把刀,他是绝对会向她刺过去的,那样会让他有无上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