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天气相当不错,娄飞鸿早餐吃了好几个白馒头,因为她喜欢户外灿烂的阳光和清新的风,天气预报说今天的气温会高达二十度,这对于一直穿着厚重防寒衣服的同学们来说,是一次解脱。
十班的同学们到了目的地就解开自己带的画架小凳子之类的,找了合适的地方就开始练习起来,老师说好了集合地点和时间,对于已经这么大的学生来说,注意安全自由玩耍就行。
娄飞鸿特地带了几件非常享受的东西来。宽宽厚厚的绒面围巾,平常用的帆布包里有水果面包小浣熊,她找了个又黄又枯干燥得没有了一点点水份的草堆坐下,当然坐下之前需要检查草堆的清洁程度,一般最好是不要有动物的粪便和人类的浓痰就可以了,而这水库也算是远郊,人烟并没有多少,但是也并非人迹罕至。
然后再将草堆用手抹顺,就像一个懒人沙发,最后把手机闹钟定好,将围巾把脑袋包住,不让温暖跑掉,也防止太阳直接对着脸晒,惹得脸泛红刺痛。仅仅需要五分钟,她就开始沉睡打呼,然而也才睡了五分钟,就有人来打扰她,可见这个人并不是“很见外”,比如周日在家,爸爸妈妈叫她起床就一点点也不“见外”。
“难道老师说要我们出来晒太阳睡觉的吗?”娄飞鸿闭着睁开眼睛,但是脑袋上有围巾盖着,对方看不到。
“你以为盖着脸我就不知道你醒了吗?刚才你在打呼,现在你没打呼了,醒了吧,不要装啦。”钟玲在提醒她。
娄飞鸿解下围巾坐起来,只见钟玲和泡脚男孩在一起,两个人就差手拉手了。娄飞鸿把下嘴唇伸出去,像个地包天,然后把眉毛一皱,在场的钟玲和泡脚男孩就知道了她的情绪:不爽。
“没有看到我在睡觉吗?把我叫醒不是妨碍到你们了?”娄飞鸿不爽的看着远方,眼前仍然是一片草地,还有些平坦,有几个老头拿着钓竿坐在那钓鱼,他们肯定进了十班同学们的画布里。
“妨碍啥,我们都在一起多久了,你才来几天,啥都不知道还乱讲。”钟玲直接回她。
娄飞鸿憋屈,高中生早恋成这样光明正大的,她也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里人多,我们去清静的地方,听说这个水库很神奇,有个地方有一片沙滩,但是很难找,这里地形比较奇怪,当年水库投入使用后才发现那一片沙滩,一直是这里的一个传奇。”泡脚男孩一边笑着一边说着,很淡然。
“听起来明明是一件很探险的事情,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这么没意思,你跟我想到一起去了,我们一起去找找吧。”娄飞鸿比较庆幸,自己的午睡可以接着来了,而且这两个人感觉有一点傻,你们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的吧,且不说水库规划的时候当地政府机构肯定会考查测量什么的,而且对于可能引起安全隐患也是都会进行标志,毕竟水这个东西,既维持生命又夺人生命,想到这里,娄飞鸿又有点伤心起来,这几天,关于勇兵的那个梦一直在她脑海里不时的闪现。
“不,我想我们一起去,这个地方应该不太好找,到时候就我们两个人,感觉会不安全。”泡脚男孩慢条斯理的说到。
刚刚躺下的娄飞鸿感觉自己已经石化,因为对于拒绝,她并不会。
“娄同学,我们一起去啦。”钟玲对泡脚男孩绝对是有求必应的,人家都说的这么直白了,她不可能领悟不到。
就这样,娄飞鸿脑袋上脖子上都是围巾,还有身上粘着的枯草,活脱脱一个“草人”。根据刚才泡脚男孩的描述,娄飞鸿大概会知道那片沙滩是在哪里,而且两个班,她已经听到几次关于“寻找那片沙滩”的话题,相信已经有同学在那里玩耍了。但是她不着急,她对那片沙滩没有什么向往,对于冬天的人而言,一堆枯草比一片沙滩有吸引力的多,一想到有可能去水边吹风,她就冻的打了个哆嗦。
经过五分钟的行走,他们终于找到那片沙滩,早已经有很多同学在那里玩耍,娄飞鸿站在坚硬的土地上不肯下去,这不是夏天,有沙滩并不让人开心,钟玲看怎么也说服不了娄飞鸿,于是便和许墨一起去玩了,无视了这个人的存在,因为她只是来给自己壮胆作伴的,既然这里已经有这么多人,这么大的太阳照耀着,还需要壮胆的玩伴干嘛呢?
娄飞鸿准备原路返回至原来的草堆里去,结果看到水边上有人围在一起起哄,由于离的着实不近,也看的太清听不太见,但是没过几秒钟,能看到一个老太太倒背着一个小孩在沙滩上跑,似乎想从小孩嘴里倒什么出来……
娄飞鸿疯了似的往水边跑去,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一分钟?大概十秒钟?她没有概念,只是到了老太太身边她要求老太太把小孩放下来,老太太不屑的骂她不要多管闲事。娄飞鸿也不知道怎么就失控了,在老太太倒背着小孩走了几步,就克制不住自己,起身一个飞腿把老太太踢倒在地,半天没爬起来,小男孩也就顺势倒在地上,没有一丝动静。
这个症状太明显,衣服湿漉漉,头发发梢可能因为刚才被背着奔走有几根干头发,身上穿着毛衣,原本尺码稍大的衣服此刻已经崩着,不敢相信他是喝了多少水,更别说他是怎么摔进水里,怎么被捞起,只从旁边同学们的碎语中得知是被他们捞上来的,落水时间不算很久。
娄飞鸿抱起小男孩向沙滩边上比较结实温暖的平地走去,小心翼翼的把小男孩平放,快速轻轻的把他身上箍着的衣物都脱掉,好在现在艳阳高照温度不低,待小男孩身上只剩下内裤后,她把围巾包住小男孩的下半身,免得全身受凉引起麻烦,此刻她看着静静躺在眼前的小男孩,好像突然明白了那个梦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