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去看看当年的资料,这个新闻就算没有轰动全国,也算是轰动了省内吧,甚至一度她觉得《故事会》里就有这样的题材。
“阿姨,你不要难过了,这些其实我也本来不打算说,真的不是什么可以让人开心的事情,但是你们都是我以前和现阶段很在乎的人,我怕你们觉得我很多事情不跟你们说清楚,也很多事情没给你们解释,觉得是我对你们的不重视,所以看大家都比较好奇,就说了。”娄飞鸿喝了一口青梅汁,竟然觉得都是苦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脸上早已经是湿漉漉的了,有的事情,脑子告诉自己要理智,但是身体还是诚实的做出反应。
“不是,我们不能这样想,我和汪翩虽然在美国也过的很艰难,但是实际上他的情况很早就好转了,我总是不放心,观察,观察,一年,两年,五年,甚至都不敢回国,我一直觉得自己过的很艰难,没有得到来自亲朋好友的关怀,只是我没想到,他们都有可能比我更难。”梅结华还在那里哭着,引来别桌顾客分分侧目,只是现在这桌上的人,根本不会在意别人是怎么看的,就像是喝醉了酒的人,也不会在意别人是怎么看自己,此时此刻的他,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其余的一切,都是与自己无关。
“都好起来了,你们看我现在不是挺正常的吗?”但是她没有说,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她是带着内疚在活着的,或者就像是奶奶说的,人本应该活到七老八十,家里人都走了,剩下的时间,就要由自己来完成,如果自己也做不到坚持不了的话,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有时候我们可能真的并不追求什么活着的意义,只是为了来体验,活在当下最好。
但是娄飞鸿不是这样的人,她那时候就算是为了奶奶而活,后来奶奶走的时候,她好像是领悟到了什么叫做,未竞的使命,即使是赖活在这个世界上。
“不用怕了,以后有我,只要你想要的,只要是我能给的,我都会全部给你。”肖江在一旁,握着她的手,他的眼睛也红红的,甚至还有些湿润,可能是来不及擦,也可能是擦了又出来。
“你看你,就是心地太软,听到这个故事就会难受,是不是别人讲故事,你就会捐钱的。”娄飞鸿刚才还在心里想着,希望不要引起大家的同情,只需要理解就好了,理解自己有时候的古怪,理解自己有时候的沉默,理解她因为之前想屏蔽痛苦而忽略的人情中不周到的缺陷,因为她现在还是想好好生活。
“我本来也不是这个打算,本来我想着,如果你不想说家里的事情,我就会去找张婉打听。”肖江看着她,眼神有点深沉。
“你为什么要打听我的事情,我不想说的,肯定就是我认为隐私的。”娄飞鸿倒是有点生气。
“虽然是你的隐私,但是对于常人来说,你也保护的太好了,让人觉得似乎有什么可推敲的地方,如果真的想跟这种人过一辈子,打听一下也无妨吧,不然到时候如果重婚罪什么的,那就有点冤枉。”肖江嘴里说出来的话真的显得很无厘头,甚至在自己刚刚讲过自己的可怕遭遇的前提下。而且自从那天晚上他冒犯自己,就没有给出什么解释,现在还这样说。
“你不觉得自己在这种场合说这些显得有些不和适宜?”特别是在阿姨现在还是哭的时候。
“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因为怕你在意的人误解你,而重新翻开自己的伤口,把这些都说了清楚,我觉得你至少已经有了一颗未来打算好好生活的心,现在听起来是让人很难过,很心疼,心疼你以前所受过的苦,但是没有关系,你以后都会很开心,都会是好的日子。”娄飞鸿瞪着眼睛,肖江是不是不明白自己在说着什么,这在外人眼里就是在发誓,在许诺,在变相的求婚!但是他们现在连男女朋友都不是的。
“我们今天只是来吃饭的,我也只是顺便说说,你干吗这样?”娄飞鸿觉得肖江是不是太冲动了点。
“没有啊,我本来就是准备今天说这个的,因为你说阿姨像你妈妈一样,所以我就打算在她面前说这些,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阿姨,我今天也请求您,我对飞鸿有好感已经有些年头了,算是命运关照我,竟然让我又遇到了她,所以我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她最在意的长辈就是您,今天我过来,就是想跟您说,希望您能让我来照顾她,或者说这些话,她不喜欢听,她觉得自己是独立的个体,觉得自己不需要人照顾,反正就是内心很独立的想法,但是您可能不知道,她也不会做菜,也不会做饭,就是把吃东西这个事情完全外包的,我希望她能把自己不喜欢的事情都外包给我,这样我也能成全自己。”肖江对着梅结华说了这么多。
梅结华刚刚才回过神来,被刚才的消息,冲击巨大,被这个消息,冲击更大,原来这个小伙子就是来跟自己宣战的,难道他看不出来,自己的儿子还坐在自己身边吗?她看向汪翩,但是汪翩没有什么反应,好像还沉浸在刚才的往事里,没有出来一般,似乎也没有听到刚才肖江说的那些话。
“小肖啊,我看的出来你是个好孩子,但是这个事情,年轻人本来就是讲究自主的,这个事情还是会给飞鸿自己去决定,你跟我说我很开心,说明你很重视这件事情,很重视飞鸿。”梅结华想了想,说不定娄飞鸿也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呢?为什么不先问问她自己的意见呢?
“这个我会处理好的,肯定是完全尊重她自己的意见,只是,她从内心也很重视你们,我也想顺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