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机上,村支书沉默了不语的坐在一边,陆春林非常难受的时候,“平日里怎么闹都行,但现在人命关天的时候,四弟怎么还不分轻重呢?”
村支书依旧还是没说话,陆夏林说,“爹,你到底怎么给他说的?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拿出一家之主、你当老子的威严来吗?
再怎么样也是你亲儿子?你有什么好顾忌的?怎么吃屎都反倒把拉屎的威胁住了?
你看看娘现在的样子,就镇上卫生院那几个半吊子医生,怎么可能治的好?
去县城咱们又人生地不熟的,再加上手里的钱也不多,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娘在咱们面前咽气?”
陆秋林也满脸愁容的说,“老四这次确实是过了,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呢?”
村支书好像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说,“这也不能全怪你们四弟,是我们亏欠他在先
钱方面你们不用担心,我从秦家出来遇见你们大伯,他给了我不少。实在不行就送县城吧,尽人事听天命”
脾气比较暴躁的陆夏林,瞥了一眼同样昏迷不醒的温婉,“娘好端端的怎么会和一个知青打架?”
村支书叹了口气,“现在两人都昏迷不醒,我从哪知道经过?醒了再问吧”
村里女同志受了伤又是知青,作为妇女主任的曹梅花不得不跟着来,但她可不想听陆家人的唠叨声,干脆就挤在开拖拉机的秦向党旁边
而负责女知青宿舍的苏红,就在温婉旁边负责照顾她
看到如此狼狈的温婉,心里都不知道该做何评价。这姑娘刚来的时候,她还觉得她有几分睿智,处事很有章程。看情况,家庭背景也不差,都做好准备与之交好了,可万万没想到是个高开低走的蠢货
田坝大队,舒月三人来到陆来财家,瘦的皮包骨头的刘氏,佝偻着背、表情麻木、头发花白、眼空凹陷、眼神犹如一滩死水的看着几人说,“要找舒宁雅去后山,要找麻烦你们自便”
自从陆来财在村支书的言语威胁之下,把陆家宝打残了之后。这个三口之家就像变成了人间炼狱
陆来财完完全全像变了个人,脾气暴躁不堪,把家里的粮食拿去换酒喝,烂醉如泥,动不动就对刘氏拳打脚踢。陆家宝被打之后,家里拿不出钱去医院,只能找土大夫接骨看病
医术不错的刘瘸子他们看不上。听信别人的谣言找了什么神婆,喝符水跳大神。耽搁了最佳救治时间,导致陆家宝成了半个废人,脾气也变得更加诡异暴躁
而刘氏就成了父子俩的出气筒,动不动就被拳打脚踢,还要受精神上的折磨。比舒宁雅过的日子好不到哪里去
看到这样的刘氏,舒月还是挺惊讶的,回想当初她们在医院照顾病人时发生的争吵,那时候看起来多有精神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就苍老成这般模样了
舒舅舅冷哼一声说,“把我女儿虐死了,别以为装可怜我就能轻易放过你们”
刘氏没有理会几人,而是转身佝偻着背往屋里走。
舒舅舅气急败坏的冲进院子,走向刘氏要进的屋子,一把把刘氏推开,大步冲进屋子
扑鼻而来的臭味,让舒舅舅皱着眉头、伸手捂着鼻子
陆来财邋里邋遢、醉醺醺的倒在地上,身体以怪异的方式扭曲着,嘴不停的念叨着说,“生儿子、给我生儿子,老子不要废物儿子”
躺在臭烘烘的床上的陆家宝,发出令人起鸡皮疙瘩的笑声
刘氏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仿佛这一切已经见怪不怪了
本来做好怎么为死去的舒宁雅讨公道的几人,现在看到这幅场景,都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防止几人作戏,舒舅舅还各种言语攻击、加拳打脚踢试探一番,体力消耗殆尽,也没得出结果,奇急败坏的他又带着舒月他们去找大队长
大队长说,“舒知青走的那天,陆家人也受到了刺激,陆来财当场就把陆家宝打得半死,后来自个儿也变得精神恍惚了
现在你们看到的这幅场景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唉!这家人算是彻底废了!
你们是想看他们这样苟活着。还是费尽心机,耗尽人力财力的把他们送进去,为你们死去的亲人讨你们所谓的公道,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也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