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孟家的表姐们走远了,辛孟才再次感谢。孟意欢一直惊异不定的看着她,好在没说什么,只是让她有时间到孟国公府走走,孟国公和孟老夫人很是惦念她。
这话辛孟相信,只是有多惦念她就不清楚了。刚才她对楚夏的质问也是有些心虚,楚夏也不是没想过直接和她解除婚事,只是因为有孟国公府压着,所以他才不敢,只能搞些小把戏,把辛孟的名声搞臭了或者让她不小心香消玉损了才好。
“我们孟国公府没有财狼虎豹,还能吃了你不成。”孟思乐可没孟意欢的好脾气,见辛孟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当即嘲讽一句。
孟国公府和镇南侯府已经十多年没有来往了,再加上辛孟软弱的性子,从不肯去孟国公府,说起来,除非是建安城中的皇亲贵胄、名门世家,不然其他人都不晓得辛孟还和孟国公府有这么一段血缘关系。
孟思乐的话有些尖锐,可辛孟并不在意,相反她能感受到她的关心;如果真是关系疏远,他们也不会为她出头了。
她笑着点头:“我知道孟国公府没有财狼虎豹,只有你们这样可爱的美人儿,不过,我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准备么,等过几天我备好了礼物,一定亲自过去看望外祖父还有舅舅他们,倒时候,姐妹们可要帮我说好话哦!”
和孟家姐妹道别,又与长公主他们闲逛了一会儿才分开,辛孟回到侯府的时候,辛忆知已经在府里了。
前脚刚踏进门槛,后脚守门的小厮就颠颠的跑到她面前,传话道:“大小姐,侯爷和夫人说您回来直接去正厅见他们。”
“我知道了。”辛孟点头,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事儿。她当街给辛忆知难看,被看作侯府最出众的女儿,却受到如此羞辱,侯爷和夫人估计都快恨死她了。
“小姐,这下怎么办?侯爷本来就讨厌你,平常都不拿你当女儿看待,这次你欺负了三小姐,恐怕……”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了,你们两个一个武功高强,一个医术了得,我娘让你们护在我身边,总不至于就是让你们看着我受欺负的吧!”
“主子说了,只要你死不了,我们可以什么都不用干!”说这话的是芳芷,芳汀拉都拉不住,她已经说出了口。
辛孟挑眉,一点都不惊讶,她对这位素未谋面的亲娘也有了一定的了解,那就是她不喜欢辛孟这个女儿,大概是和不喜欢的人生的孩子让她心中有恨!她能派人在辛孟身边保护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只要死不了就行!?
倒是很符合这位这娘亲“想爱自己的孩子,可实在爱不起来”的纠结心理了。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辛孟手里有两张好用的王牌,却还被欺负成那个样子,惨不忍睹!
“唉,真是遗憾,一身才华无可用之处。不能在主子面前效力就罢了,到了外面还要束手束脚,不能一展抱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呐……”
芳汀听着辛孟的话,怎么感觉不太舒服,甚至还有些呼吸不畅:“停,小姐,您要做什么直说了呗,属下一定效力。”
“真的吗?芳汀你真好,姐姐没白疼你。”辛孟双手捧在胸前,一副娇俏可爱模样。
芳汀抖了抖身子,谨记辛孟的话,她要习惯小姐这样!
到了正厅,就见等着的可不止侯爷和夫人,其他院的姨娘小姐也在,也是,这么热闹的场景,谁不想看第一现场。
“爹!”辛孟自然的走进去,扬声道。
话音刚落,一盏茶杯就摔在了脚底,辛孟瞬间停下脚步,瞟了一眼地上的狼藉,没有在意的绕过去,继续道:“爹,这是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
“你还有脸回来,给我跪下!”侯爷怒拍着桌子,看着辛孟笑盈盈的脸庞越发刺眼,尤其她这张脸还和她母亲有七八分的相似。
辛孟装作不解,看向一旁的辛忆知,她靠在侯夫人的怀中,左右脸都肿了起来,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察觉到辛孟的目光,辛忆知原本黯然的双眸瞬间变得阴狠起来。
辛孟冲她挑衅一笑,这才走到侯爷面前,顺着他的脊背拍了拍,手中的东西全都不声不响的进了他身体里:“爹,女儿到底做错了什么,您倒是给个明确的指示啊!”
见她如此不当回事,还装着无辜的样子,侯爷也是气极了,她最近真是越发胆大,不仅学会了顶嘴,还学会了反抗。
“孽障,侯府就是这么教你的吗?当着外人的面欺负你妹妹,你还不知错?”侯爷抬手拍在辛孟的脸上,一把把她打倒在地。
辛孟倒在地上,原本淡笑的嘴角也收敛起来。
侯夫人一边搂着自己的女儿,一边哭诉着:“老爷,你知道忆知可是最听话的孩子,也是名门贵女学习的典范,如今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羞辱,忆知受点委屈没什么,可是这让旁人怎么看待我们侯府,自家姐妹大打出手,真是丢人啊!”
“爹,是女儿鲁莽了。”辛忆知拉着母亲的衣角,她脸上泪痕未干,可就算如此她也一直在道歉。
看着听话懂事的女儿,再看看辛孟不服训的样子,侯爷心中的火气不降反增,又是一脚踢在辛孟的身上。辛忆知也不愧是周旋在夏王身边的人,一句话就拨动了侯爷的怒火。
不过这一次,辛孟躲开了。侯爷一脚踢空,整个身体都向前趔趄了一下。
“你,孽障,你还敢躲,给我请家法来!”侯爷将将稳住身体,气的指着辛孟的手指都开始发抖。
辛孟的确是头次不给他面子,因为母亲的原因,侯爷也非常不喜欢辛孟,只要一见到她,高兴了或许会视而不见,若是不高兴了,少不了一顿拳打脚踢。发泄够了也不理会,像今日这般动用家法的也是第一次。
看着侯夫人和辛忆知得意的嘴脸,还有一旁看戏的人,辛孟也只是直挺挺的站着,丝毫不惧。
“哦,原来是因为我打了三小姐两巴掌,这就动用家法了?您真没有心,我是侯府的嫡长女,他们一个个欺负我的时候,您可有半句话的指责?今日发生之事,缘由到底为何,您知道吗?不分青红皂白就偏袒三小姐,不罚我还不肯罢休。三小姐和夏王私下幽会,在上巳节逼我入死地,这些您都不追究吗?”
正是因为楚夏和辛忆知陷害辛孟落入湖中,才有了后来的辛孟,起初,她并不想和辛忆知为难,好说歹说也是她让自己有了借住的身体;可现在,原主的这条命辛忆知也该赔了。
往后的日子里,她绝对不会让辛忆知好过。
“大小姐,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要怪就怪你那个不知廉耻的母亲,一副狐媚贱样,嫁进了侯府还要朝三暮四……”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辛孟扭头瞪着唯恐天下不乱的沈氏,如果今日想要杀鸡儆猴,沈氏绝对是第一人选,谁让她嘴贱,况且还是老夫人的侄女。
辛孟神色冰冷,微微侧目,对着身后的芳芷命令道:“还不过去掌嘴,对已故主母不敬,只要死不了,就给我往死里打!”
“反了反了,老爷,您看看,这小贱人现在都敢骑在您头上了。”沈氏直接躲在侯爷身边,继续添油加醋。
侯爷气的胸口不断起伏,指着辛孟的手指颤抖的更厉害了:“家法伺候,给我狠狠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