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的小厮拿着比人还高,约一尺宽的板子来到正厅,听从侯爷的吩咐就要招呼在辛孟的身上,只是莫名其妙的胳膊抬不起来,酸软无力,不管怎么用力都使不上劲儿。
芳汀冷眼看着,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而辛孟则是神色不变,只是对着芳芷继续厉声道:“你还不动手?”
被cue到的芳芷起初还有些震惊,不过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竟是莫名其妙的听从了辛孟的命令,从侯爷的身旁拉住了沈氏的衣领,直接两巴掌甩了上去。
芳芷武功高强,即便她不用力,一巴掌打下去也够让人受不了的,别说她现在是动用了十足的力道。
刚两巴掌下去,沈氏的脸就扭曲了起来,嘴里满是猩红的血,一张嘴,吐出了两颗掺杂着血迹的牙齿。
她厉声尖叫,来到侯府这么多年,那里受过这种委屈,有老夫人撑腰,就算是侯爷也对她百般顺从。可现在,她却被侯府不看重的丫头欺辱到这般田地。
“老爷,老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沈氏含糊不清的低吼着,泪水爬过肿胀不堪的脸颊,嘴边还全是血水,那还有往常高傲的样子。
侯爷瞪着辛孟,想要说什么,一开口却是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向后仰去,状态萎靡毫无生气。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沈氏的痛哭都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正厅里乱成一团,全都围在侯爷的身边,不消片刻,侯爷就被抬去了卧房。
唯有沈氏被辛孟拦截,既然开了头怎么能这么容易放过她,今儿,她就是要让府中的人看着,哪怕侯爷要整治她,可在这之前她也要让欺负她的人不好过。
家法的板子已经落到了芳芷的手里,她毫不留情的打在沈氏的身上。沈氏由原本的咒骂渐渐变成了恐惧,甚至到最后不得不开始求饶。
侯爷突然吐血晕倒,去看望他的人跟着走了一大半,剩下的都是不受宠的姨娘和没有地位的小妾。见辛孟如此不留情的惩罚沈氏,还在场的人背后也不由的冒出一身冷汗,心想,原来那个胆怯的大小姐终是不见了。
往后,侯府怕是要有了许多变化;可不管如何变,他们都明白,大小姐也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
后来也不知是谁通知了老夫人,让她都来不及先去看自己的儿子,就来到了正厅,浓重的血腥味让她直犯恶心,看清楚情况后,更是勃然大怒:“贱蹄子,你胆敢对姨娘动手。”
辛孟冷哼一声,倒是让芳芷停了手,现在的沈氏已经是一摊烂泥,估计将养个一年半载她也好不了。
“她敢侮辱我母亲,我凭什么不敢对她动手。从今往后,但凡谁敢说我母亲的不是,下场当如沈氏!”
“你……孽障!”老夫人指着辛孟,气的都快说不出话了。
“祖母还是留着力气去看看父亲吧,就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芳汀芳芷,我们回去。”
辛孟带着两张王牌在众人各种目光下大摇大摆地离开,根本就没想着去看她的便宜爹,他能变成这个样子,可是和她脱不了干系。
一想到此,辛孟就乐的不行,冲着芳汀竖起了大拇指:“不错啊!你那是什么药,怎么便宜爹被气成这个样子。”
芳汀:“……小姐,侯爷分明是被你气的好不好。再说了我给你的是……春、春药,你只说了让侯爷暂时顾不上你,谁知道你全都用在了侯爷身上。”药量一重,再加上怒火攻心,不吐血才怪呢!
辛孟震惊的瞪圆了眼睛,指着芳汀,一脸嘤嘤嘤:“你你你,你再也不是我认识的芳汀小可爱了,你居然用这种药,苍天啊大地啊,你怎么可以酱紫!”
芳汀扯了扯嘴角,她算是看出来了,现在跟在小姐身边,要有随机应变的本领,谁知道她下一秒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我这不是只有这种药了么。”芳汀开始为自己辩解,再说了,这种药就算是有大夫查,也只能得出一个“纵欲过度”的结果,不会连累到小姐,她这完全是为了小姐好。
“毒药倒是有不少,您是想直接毒死侯爷吗?”
“那还是算了。”辛孟摇头拒绝。
芳汀这才得意的点点头,心想小姐总算是知道怕了。
可辛孟突然又来了一句:“直接毒死,太便宜他了,怎么也需要一个折磨的过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才是惩罚一个人的最高境界。”
芳汀打了个冷战,有点欲哭无泪,小姐,您还是闭嘴吧!
辛孟这一战轰动整个侯府,在路上碰到府中的小厮和丫鬟,一个个噤若寒蝉,对辛孟行礼的身子恨不得一头扎进土里。
院子里的那些人原本被辛孟震慑过一次,都变得听话了许多;可今日过后,那就不止是听话了,看见辛孟的身影完全变成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