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孟的眼神让楚轻喻讶异,于是她更加确定辛孟的身份有问题,因为原来的辛孟绝对不会有这样的眼神。
她勾唇冷笑,在她看来,辛孟太弱,她根本不用动用自己的武器就能把辛孟制服。
不管怎么说,楚轻喻是个高手,辛孟知道自己和她有差距,这种差距不是她动用底牌就可以弥补的。
只是辛孟也要强,别人都骑在她都上了,她怎么可能安安静静的让人欺负,哪怕说几句不好听的话也要让对方心里不痛快。
楚轻喻不是啰嗦之人,快速的出手,只是一掌,辛孟就没有完全避开被打打中,不得不连连后退。
“辛小姐,不至于吧,你敌不过本宫吗?”
看着她装聋作哑,辛孟恨的咬牙切齿,她道:“公主是聋了吗,我什么时候说过能打得过你。”
“哦,这样呀,那我可就不留情了。”楚轻喻是真的动手,她又是绝顶高手,辛孟被打的连连后退。
喉间涌出一股腥甜,辛孟都压不住,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出,然后一滴一滴的落在洁白的雪地上。
辛孟撑着身体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她体内的力量在楚轻喻这样的高手面前,发挥不出任何作用,她被完全压制住了。
而辛孟还没习惯运用,多少有些生疏。
体内五脏六腑绞在一起的疼,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卧底身份差点暴露,为老大怀疑她,让手下的人打的她。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到最后甚至有些麻木,脸疼的感觉都没有了。
而这一次要更加严重,辛孟想只要她内心没有了求生的欲望,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活她。
“噗。”辛孟往后仰倒在雪地上,身上没有破皮的地方,只有血水不断从嘴里涌出。
如楚轻喻所说,她没有留手,每一次都下的重手,可又隐藏了力道,不至于一下子打死辛孟,可能折磨的她生不如死。
直到辛孟倒在地上没法动弹,她才停手,冷眼看着如蝼蚁一般的辛孟。
辛孟睁着一双眼睛,眼里有不屈,也有恨。
至今她想不明白,楚轻喻这条疯狗为什么会盯着她不放,正应了一句话,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她手指轻微颤了颤,疼的好像什么知觉都没有了,连呼吸都变得艰难,眼前的一切也开始渐渐变得模糊,她想努力看清这片天空,可除了一片白什么都没有。
看不清,也听不到,好像一切都和她无关了。
辛孟似乎又看见了那位神秘的女人,是她把她弄到这里来的,现在是不是要让她回去了。
“真没劲儿,这么不经打。”楚轻喻双手手指搭在一起搅动着,冷眼看着地上好似没有一点气息的人,一点惭愧的心思都没有,嘴角甚至有一抹得意的笑。
不过她的兴奋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她听到有人过来了。
“孟儿。”一道清亮的惊呼声打破了梅花林的宁静,时宜顾不得自己的仪态跑到辛孟身边,从药瓶中拿出一粒药喂到辛孟嘴里,然后才开始给她看伤。
“小姐,小姐。”芳洲已经语无伦次了,她糊里糊涂的找到了宁王等人,一心想着嘉明公主只是在玩闹应该不会真的杀人,可是看到小姐倒下去的身子,她才恨自己当时怎么不再快一点找人来救。
芳芷因为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辛孟受伤的全过程,而她却一点忙都帮不上,泪水花了她整个脸,寒风一吹,整个脸都冻僵了。
楚轻喻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时宜身上,而是看向和时宜一同过来的男人。
她盯着他的挺拔身影,脸还是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那种脸,不过依然有些不同,那就是他的眼睛好了,他能看到自己了。
嘴角的笑容更大,她冲着楚晋宁扬了扬手:“宁王叔你怎么才来,再晚一点,你的未婚妻就要没命了哦!”
楚晋宁看了她一眼,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愤怒,辛孟被重伤危及生命,他愤怒是正常的,可眼中的厌恶却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他,真的很少对人流露出厌恶的表情,如果不是招惹到了辛孟,这种人,他都不会理会。
楚晋宁没和她搭话,只是憋了一眼左毅:“该怎么做左叔你明白吧!”
左毅点头,双手抱拳:“王爷放心!”
说着抽出自己的佩剑直奔楚轻喻而去,没有多余的一句话。
楚轻喻脸色微变,嘴角的笑容维持不住,她察觉到了危险,楚晋宁的这个随从果然不是好对付的。
“她怎么样?”楚晋宁蹲下身上,看着辛孟狼狈的摸样,一惯的冷静也维持不住了。
她和辛孟好久都没见了,之前以离烬天的身份和她分别,他是堵着气的。
他明白辛孟不是一般的女子,可也想不到她会如此小心翼翼,所筹谋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不被卷入其中,宁王府是危险的地方,危险到她身在其中却想要独善其身。
辛孟说的明明没错,她为自己考虑没什么不对,可楚晋宁就是生气,生气她会把他当陌生人排斥。
楚晋宁也没想到他一潭死水的心会被辛孟的几句话而弄的波澜起伏,他生气,可又找不到生气的缘由。
“王叔,我必须要回府,孟儿情况不乐观。”
楚晋宁被时宜喊着回神,他低头看着辛孟一张漂亮精致的小脸因为血而模糊了大半,他的心也跟着一抽。
“我来吧!”楚晋宁沉声开口,轻轻的抱着辛孟起身。
好好的赏梅宴,因为嘉明公主的“贪玩”,而中间出了岔子。
辛孟重伤的事情被传得沸沸扬扬,毕竟当时很多人在场,可谁都没有想打,最后嘉明公主也受了伤,被左毅在身上刺了命中要害的一剑,死不了,但绝对也不好活。
没人知道嘉明公主为什么要针对辛孟,但大家对于宁王的侍卫刺伤公主一事倒是理解。
只是现在这事儿要怎么处理,宁王既然敢让手下的人刺伤公主,就证明他不怕。
事情捅到了陛下面前,这下陛下心疼归心疼自己的公主,可也不敢来找宁王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