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离开辛孟的别院,一早就出发向着漠北而来,他对漠北熟悉的很,之前没少得罪人,于是这次一踏入漠北的领地,就被仇家盯上了。
邪月阁就是其中之一,按理说邪月阁是个杀手组织,除非是仇家找他们,很少有他们自动找上别人的。
可李清不是善茬,在他五岁的时候就跟着父亲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跟着师父学习,有一手用毒的好本领,再加上身边的左右护使几乎无人能敌,在外面横着走,前两年就得罪了邪月阁,并且让邪月阁放出了追杀令,凡是见到他,必定格杀勿论。
“你刨人祖坟了,人家这么恨你。”辛孟舒服靠在楚晋宁怀里,一边听故事,一边吃着刚刚考好的野鸡。
遇见李清不久后,天就渐渐暗了下来,没办法,今晚他们只能在树林中将就一晚。
李清怕冷,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一样,只露出一颗脑袋:“嘿嘿,我可不干这缺德事儿,就是大闹过他们大本营,让他们脸面上挂不住了。邪月阁,那个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却被我们三个人踹了老窝。”
“那是够记恨你们的。”辛孟见韩立、陈一带队已经把帐篷搭好了,于是冲着李清道:“去里面睡吧,里面应该没这么冷。”
“好东西,谢了。”
李清转身去自己的帐篷,进去之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辛孟,见辛孟同样看着他,他便不打算隐瞒了,直接道:“其实我叫李清嵘。”
辛孟只是笑着冲他点头,一个代称而已,叫什么都一样。
芳汀和芳芷对视一眼,瞬间明白过来,看着李清嵘正想着要不要行礼,就见他人已经快速钻进了帐篷里。
“主子,是少宫主,也是您……弟弟。”芳汀小声的开口。
楚晋宁和辛孟身边只有他们这几位亲信,于是芳汀也没避讳着。
她和芳芷很少有机会见到少宫主,离开这么多年,更是记不清面貌,所以才李清嵘一出现的时候,她们并没有认出来。
去年秋猎的时候芳芷也只是见过左右护使,事后就不见了两人,他们的行踪本来就不定,芳芷也没放在心上。
楚晋宁看着怀中一脸淡定自若的辛孟,就猜她已经知道了这些:“他是你弟弟?”楚晋宁虽惊讶,不过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于是很快就消化了这个信息。
“应该是了吧!”
“那你母亲……”
“她没死,不过是和老情人逍遥快活去了。”辛孟没了解过她母亲是怎么骗过所有人假死离开的,但一想到屠魔宫那位宫主,办法肯定多得是。
“我们也睡觉吧!”辛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讨论,一想到这个她就有感触。
之前她就是个孤儿,被父母遗弃,可是来到这个世界,情况好像并没有好转,母亲早早把她遗弃,父亲当她是仇人,一个人长大,都是一样的。
楚晋宁比任何人都懂辛孟的感觉,于是沉默的陪着她,紧紧的抱着她,告诉她,她的身边至少还有他在。
他们一早赶路,李清嵘对漠北这个地方熟悉,再加上他的师父就是五毒派的,来这里权当来自己第二个家了。
和辛孟坦白身份后,李清嵘就全盘托出了。
去年非要闹着来建安城,也就是来见见他娘亲口中的姐姐,本打算见过就走,哪曾想还待了这么久,虽然和辛孟的交集不多,但至少他对她印象不坏,好歹是他的姐姐。
“屠魔宫的大本营在哪儿?”辛孟猛不丁的问道,楚晋宁说人们猜测在苗疆,现在正是求证的时候。
李清嵘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你问这个做什么。”
“当然是好奇,姐姐我也不能知道吗?”
李清嵘突然听辛孟这样开口,把他给吓了一跳,虽然他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但还没想着捅破这层窗户纸,辛孟还真不是一般人,她不害臊,他还有些不好意思呢。
李清嵘努着嘴角,长叹一声:“嗐,行吧,谁让你有我们李家一半血脉呢!”
“是你有我们孟家一半血脉。”
“你到底还想不想知道了。”李清嵘瞪着她,别以为是姐姐,他就必须要让着她。
辛孟和楚晋宁皆是笑笑,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李清嵘满意了,这才开口:“我们屠魔宫的大本营在西周及大梁的交界处,那地方鸟不拉屎,几乎没人去。”
辛孟得到答案,对着楚晋宁耸了耸肩,有些无奈,怎么传闻全是假的。之前听说玄冰阁在西周或者是在东楚的南方,结果楚晋宁说是在赵国。
听楚晋宁说屠魔宫在苗疆,结果人家少宫主亲自辟谣了。
辛孟有些痛心疾首的开口:“宁王殿下,你的情报组织到底行不行,这也太拉跨了。”
“大部分情况下还是可靠的。”楚晋宁也不觉得丢人,毕竟屠魔宫这样的门派,本就神秘,这个大陆上还有多少是他们不知道、掌握不了的门派、势力也未可知。
“殿下得到的消息是屠魔宫在苗疆吧!”左右护使中的左修明突然插话进来。
楚晋宁点头,在整个江湖这已经是默认的了。
左修明笑了笑:“其实也不算假,屠魔宫经常在苗疆一带活动。”
“怪不得,那屠魔宫在苗疆有产业?”
左修明只是笑笑,并不作答。
李清嵘眨了眨眼,身子也往旁边躲了躲,见辛孟还是看着他,便急着吼道:“我也不知道,别看我,我都没有他们知道的多。”
李清嵘说的是实话,父亲说等他成年就把屠魔宫的秘密告诉他,现在是分毫不肯透露,让他也有些气恼。
左右护使只是负责保护他,有时候不见得要听从他的命令。
辛孟倒是想严刑逼供,不过看李清嵘的样子,他像是真的不清楚。而左修明和右修然两位,一看就知道是不能惹得两位。
辛孟只好按捺住心里的好奇心,反正她现在已经比大多数人了解屠魔宫了,想知道更深的秘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