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上将，你怎么不看看他都做了什么？我就不明白了，这么崇尚异族，去做异族人好了啊，还做什么人类？”
“连寒！”宁珏皱眉。
知道自己话说过了，连寒却不愿意道歉，嘴硬道：“我说错了吗？你去数数他到帝都星都祸害了多少人了！”尤其是他们家安和。
宁珏皱眉，那小子都做了什么，他那天见小姑娘和冰谟决斗的时候就去查过了。
但虽然异族来使是几家轮流接待的，可这方面一直都是阮元帅负责，他自己已经手握重权，如果再插手异族很可能会打破联邦内部的平衡。他虽然不惧他们联合针对，但后果导致的联邦动荡、前线失利，却不是宁珏想看到的。
所以宁珏当时只是让人提醒了一下阮元帅。但阮元帅没有处罚，他也没办法。
他倒是没想到，连寒和千涯关系不错，却对冰谟有这么大敌意。她和冰谟的交集——宁珏想到了兰斯家的小女儿，想到看到的资料里安伯·兰斯最近都亲自接送妹妹，难道当时不只是打伤………
猜到了真相的宁珏沉默片刻，“他已经受到惩罚了，按照千涯的说法，他接下来几年都只能在里面待着。而且正如我说的，这件事结束了。”
那他给她看做什么？分明就是想找她算账。她救人怎么了？连寒连冷哼都不想哼了。
“但江辰瑞的事还没有结束，至少我看没有。”
见她听到这个名字后重新看向自己，宁珏心里泛酸，道：“你在诸天不清楚，我跟你说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江辰瑞重伤冰谟的时候，刚好被人看到，他们以为人死了，从而直接引来军部的关押。你是不是觉得他挺倒霉？”
连寒还没答话，宁珏就继续道：“但他被关押不到半天，帝洛内部就流传出了一个视频，视频内容显示先挑衅的是冰谟，先动手的也是他，然后江辰瑞提出生死挑战，冰谟答应了，之后才是重伤。你觉得视频造成了什么影响？”
随着宁珏的说话，连寒脸色的怒意渐渐褪去。当他问出这个问题时，女孩神色已经平静下来，垂着眼让人看不清她的想法，周身压抑得可怕。
“那些学生联合申诉，毕竟冰谟这些天得罪了不少人，而江辰瑞身为机甲学院三年级首席生，平时表现除了冷一点几乎挑不出错。而帝洛的联邦的精英的摇篮。他们一旦联合起来，哪怕冰谟死了，军部也会迫于学生的压力释放江辰瑞。而这可能导致与冰族决裂。”
“冰谟没死。”
“是啊。江辰瑞不知道冰族的特性，所以他逃过了一劫。我查了，在这之前冰谟与江辰瑞无冤无仇，唯一的交集是你那次在天网和冰谟的比斗。但这次冰谟和江辰瑞的冲突，却是他自己找去的。冰谟为什么要大老远去找他呢？”
“不是碰巧遇到吗？”
“在荒区附近巧遇？冰谟可没有猎杀异兽的爱好。”
看她不说话，宁珏皱眉，“连寒，你是觉得我在阴谋论吗？”
“那你查到他什么要杀冰谟了吗？”
“不知道。”
“没有杀人动机，你跟我扯这些？”连寒抬眼看他，明亮的眸子平静无波。
还是不信吗？面对她对那人毫无保留的信任，宁珏的神色终于冷了下来。
“你应该更理性点。”
女孩嘴角勾勾，妍丽的脸上带着认真，“上将，你可以继续查，查冰谟为什么找他麻烦，查血冥殿，查他的过去。但没有证据，我无法相信我的弟弟涉嫌谋杀。”
“我明天还要上课。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说完，连寒也不看他，转身离开。
只留宁珏在原地，神色莫测……
[咳，其实我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出了复古的四合院，邢煜城干咳着出声。
意料之外的，连寒微微点头，[他说的是事实。小瑞确实想要杀冰谟。]
从她听到宁珏说那个视频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什么？]
连寒闭了闭眼，幽幽道：[我认清自己无法真正割舍小瑞是真的，但他这么多年的欺骗也是真的。八九年前就能把我耍得团团转的人，想要算计个蠢货再简单不过了。]
[那你为什么……]
[就算他真的杀了冰谟，那也是我弟弟。你还指望我大义灭亲？]连寒神色平静。
[那就要包庇吗？如果他真和血冥殿还有关系呢？你也要护着？]邢煜城有些不赞同。
连寒沉默，小蝎子似乎察觉到主人的情绪低落，从她的发顶爬下来，站在女孩的肩上，蝎尾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像是再安慰。
连寒挑眉，将小蝎子放在掌心，“小家伙，谢谢你喽。我没事。”
[那就清除他的记忆，抹掉血冥殿在他身上的一切痕迹，然后送到安全的地方吧。]连寒再次回答。
邢煜城：[等会儿，你前两天问系统嫁接卡能做到什么地步，能否把记忆也嫁接走，就是在这儿等着呢？]
[你猜。]
前两天在星舰的时候，她确实问过系统这个问题，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只不过制作卡牌的时候有特殊要求。
[……]邢煜城松了口气，果然还是他认识的连寒。
[所以你更倾向于他的事你来解决，不需要别人插手。]
[是的。]
[……宁珏这次八成要被你气死了。]
[哦。]他气就气吧。最好以后都别理她了。
感知到她想法的老头为自家弟弟默哀，然后好奇道：[那江辰瑞为什么要杀冰谟？]
[有两个可能。]连寒抿嘴，[来自血冥殿的授意。]
[那另一个呢？]
“因为——”女孩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到，“我。”
因为连寒？邢煜城错愕，但看她心情明显不好，也就没多问。只是心里盘算要不要找机会转告那小子，毕竟——那家伙思维敏锐是不错，但也固执，尤其这次他完全出自好意想提醒连寒那个江辰瑞不简单，现在被拒绝，有一半的几率会钻牛角尖疏远连寒，而另一半几率则会把江辰瑞的底细翻个底朝天，证明自己没错。
连寒尚且不知识海里的老头想卖她，看到刚刚的悬浮车还停在那里后，她很快坐上去，再次输入帝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