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昭硬生生的被云倾的话给噎的死死的。
这孩子怎么回事？醒来不问问他自己怎么样，不问问他弟弟，睁开眼睛就跟她告状。
陆昭昭的脸色随着云倾的话逐渐阴沉，眼睛看向周围一群看戏的人:“我本以为大家邻里邻居的，就算平时互看不顺眼关键时刻也能帮一把，倒是我高看你们了。”
云墨也往陆昭昭怀里躲了躲，一张小脸上简直委屈的不行。
“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啊，我们也没人会水啊，这下去也救不回来不是？”有人没忍住出口辩驳了一句。
陆昭昭冷哼一声：“说和做是两回事，说谁都会说，上下嘴皮子一碰谁不会说话？谁不会说好听的？两个孩子先不管是怎么掉进河里的，你们身为长辈就在河边指指点点无一人出手。这要是你们家孩子，你们愿意？”
她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她一直都知道人性向来是经不起推敲的。可她是真没想到，好歹也是一起在村子里的人，这么多年了就真的没人出手，都在明哲保身。
这哪儿是人性的扭曲？这是根本就没有人性。
陆昭昭这话一出，人群顿时就骚动了。
“哎你怎么说话呢？”
“就是，这不是诅咒我们家孩子吗？”
“不过就是小打小闹罢了，至于这么说话吗？”
陆昭昭听着耳边的那些话，眸色沉了沉：“怎么？初一十五谁还说不得做不得了？你们嘴皮子一碰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说一句你们就扛不住了？都是第一次当人我凭什么惯着你们？就凭你们脸大吗？”
“大家伙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你们家孩子是孩子，我家孩子就是随你们打骂欺辱不还口？怎么？你们是皇亲国戚吗？今儿个就是天王老子在这儿，这事儿没说清楚谁都别想走。”
说着看向自己怀里的两个道：“说，发生什么事儿了？谁先动的手？”
云墨当机立断指着人群里一个被护在怀里瑟瑟发抖的孩子道：“后娘，是他！就是他！就是他！还有旁边的几个都是共犯。”
陆昭昭嘴角一抽，这孩子小小年纪都知道共犯这个词儿了？
“你说，我听着。”陆昭昭眼睛扫过被云墨指着的几个孩子。
陆昭昭浑身的压迫气势是上一世在尸山血海里闯出来的，她要是想伪装谁都找不到破绽，她要是不想伪装……那杀了无数人的压迫气势可就藏不住了。
那几个孩子被陆昭昭的眼睛一扫，吓得浑身哆嗦。
“后娘，这事儿其实是我的原因。我要是好好的在家看书，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云墨声音小了些许，可语气里的自责陆昭昭还是听出来了。
“是我想要来河边抓鱼的，二哥原本是不同意的，但是经不住我的哀求。我们来河边刚开始还好好的，可是……他们几个来了就对着我和二哥骂。一开始是没有搭理他们的，但是后面他们说后娘你……还骂我和哥哥是短命鬼，早就该死了，不应该活着。”
云墨说着说着就啜泣了一下：“二哥就让他们道歉，也是他们先动的手，把二哥推河里了。”
陆昭昭忍下心里的怒意：“那几位孩子的长辈，可是听清楚了？我陆昭昭不是死缠烂打之人，让那几个孩子出来给我家诚心赔礼道歉，这事儿就算过了。”
“陆昭昭！你个小贱蹄子想什么呢？就你们家伤的伤，幼的幼，再加上你这么个不知道廉耻的，还想我家孩子给你道歉？你也不看看你配吗？”
陆昭昭并不在意这句话的辱骂，抬眼一看。
呦，是个眼熟的人。
“不用给我道歉，给我家孩子道歉就行。”陆昭昭漫不经心的开口。
实则眼底已然是狂风骤雨，这些人是真的连表面的功夫都不做了。
“我呸！就凭你？”
一旁的人连忙拉了拉：“何家媳妇快别说了。”
“罗晓兰你能不能闭嘴，这些话是能说的吗？”何家媳妇的男人也开口道。
“怎么就不能说了？她陆昭昭也配？一个水性杨花的荡妇，谁……”
“啊！”
罗晓兰的话并未说完，只觉得自己眼前迅速出现一道人影，随即脸颊就是一痛。
不过片刻，她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半张脸有些灼热，也麻了。
懵了好半晌，才放声尖叫：“陆昭昭你敢打我？你去死吧！”
陆昭昭侧身避过，随即抓住罗晓兰的一只手，反剪在身后。声音冷然：“我都说了，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我凭什么让着你？就是让你家孩子道个歉，你还想下狠手？那不如……”
“你先去见阎王如何？”这话是凑近罗晓兰耳边说的。
罗晓兰瞬间一个哆嗦，看向陆昭昭的神色也变了几许，却还是梗着脖子：“陆昭昭你敢吗？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吗？我可告诉你，我哥可是县太爷的表弟。”
“表弟？远方表弟吧，不然你能嫁到这儿来？”陆昭昭冷嗤一声。
这种自己打不过，就开始找靠山的戏码真是看得多了，都腻了。
毕竟……
县太爷不过是最末等的九品官员罢了，她还不至于放在眼里。
罗晓兰的脸色别陆昭昭讥讽的一阵青一阵白：“你、你、你胡说什么？”
“老娘懒得管你，就事论事，今日这事儿没解决完耗着也行。”陆昭昭说罢，松开罗晓兰的手，随即拿着帕子轻轻擦拭手指。
帕子被扔落在地，被风毫不留情的吹远了。
罗晓兰却是受到了刺激：“陆昭昭我说错了？还是说到你的痛处了？不过一个婊子还想着……”
话没说完，另外半张脸也挨了一巴掌。
“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污言秽语脏了旁人的耳朵。”陆昭昭忍着自己心里暴虐的因子。
她倒是想杀了眼前的这个疯子，但是随之而来的肯定还有不少的麻烦。
她最嫌弃麻烦了。
这一巴掌陆昭昭的力气可没收着，罗晓兰满嘴的鲜血，还吐出了两颗牙。
陆昭昭懒得理这个疯女人，转身走到已经彻底愣住的云倾和云墨身边。
有人上赶着找打，她又凭什么手下留情？
周围有些胆小的人吓得惊声尖叫。
罗晓兰直接呆愣当场。
“陆昭昭，我跟你拼了！”
罗晓兰反应过来尖锐的嗓音刺的陆昭昭皱了皱眉，嗓音真的是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她竟然被陆昭昭甩了两个耳光
猛的，罗晓兰在冲过来的途中突然跪了下去，周围的人一阵惊呼。
罗晓兰也愣住了，她在做什么？
看向近在咫尺的陆昭昭，罗晓兰直接疯了，耳边传来的窃窃私语和打量的目光，让她难堪至极。
开什么玩笑？她竟然给陆昭昭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