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昭昭回去已经是下午了,手里提着糕点铺子里买的糕点,慢慢悠悠的走了进去。
院子里这会儿只剩下了云墨和云寄北两个人。
云墨苦大仇深的练字,云寄北也在一旁看着书,并未离开。
要问云墨为什么不偷懒?他倒是想啊,这不是他爹就在旁边吗?
“老大他们呢?”
云寄北走上前接过陆昭昭手里的糕点:“我让老大他们去休息了。”
陆昭昭看向云墨满是哀求的小脸,是真没忍住笑了出来。
“娘……”云墨拿着毛笔的小手都在发颤,满是哀怨的唤了一声。
陆昭昭走上前看了一眼:“写了几篇了?”
“……还有六篇。”云墨咬了咬下唇小声道。
陆昭昭嘴角一抽:“我出去一个多时辰,你就写了四篇?”
陆昭昭翻看着字帖,她不明白啊,就差不多两张A4纸的字帖,云墨为什么能写的这么痛苦?
而且这字帖上的字也比较大,数一数一张字帖撑死三十个字,这很多吗?
学堂里的临摹字帖,不也是这个字数吗?
“老四,你是真该练练字了。十篇也不多,你就是再磨蹭两个时辰也该写完了。”陆昭昭有些头疼。
老四的字跟鬼画符似的,一般人谁看得懂?
况且这字写的十分有想法,感觉歪风邪气的。能把一些书法大家吹的晕死过去的那种。
“娘,不想写了,真的不想写了。”云墨哭丧着一张小脸看着陆昭昭。
陆昭昭差点就心软了。
云墨很清楚,求他爹是没有什么前途的。他们家掌家的是他娘,他爹也听的是他娘的话。
所以只要卖能卖的好,让娘心软不是问题。
“不行。你之前问过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是什么意思?练字也是一样的。刚开始就懈怠,怎么能练出一手好字来?”陆昭昭没了调笑的神色。
云墨看的缩了缩脖子,多少有点不太适应。
“是,我知道了娘,我会好好练字的。”
云墨知道自己其实什么地方都不如其余的三位兄长,他也一直没什么远大的理想。
之前听闻过自己亲生父母的消息他也没什么想法,也想过他们是什么样的。
但是也不过一闪而过。
他的记忆中没有亲生父母,或许曾经记得,但现在总归是不记得的。
脑中有的是爹,有娘,有三位兄长,有清水村的很多人。
这一次,云墨没有不甘心,没有急躁,认认真真的写完了剩余的六篇字帖。
云寄北松了一口气,这小子给他折腾的。
云墨刚放下笔,屋里的几个午睡都醒了。看见云墨揉着手腕都笑了:“总共就十篇,你写了这么久?”
云墨撇了撇嘴,他们是睡醒了,他这会儿都迷瞪了。
陆昭昭向来孑然一身,做事单打独斗习惯了。
突然多了一群人从一开始的无措到现在的游刃有余。
云寄北的心思从三年前开始就毫不掩饰,而她反而从未给云寄北什么认真的承诺。
准确的来说两个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她是该给云寄北个准确话了。
只是……她心里总有一种荒谬之感,让她无法真的安定下来。
她一直告诉自己,这只是一本小说,她只是一个看着他们的天外来客。
她总是要离开的,只要没有投入过多的感情,她离开也不会有多么难以割舍。
可她也不是无心无情之人,云寄北对她的心思,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几个孩子日渐浓郁的孺慕之情彻底成了牵绊住她的感情。
云寄北是什么人?他和李月心是男女主,她又是什么身份?
现在剧情崩成这样,她已经无法确定后面的剧情还会不会顺利进行?
“在想什么?”云寄北见陆昭昭发呆有些疑惑的开口。
陆昭昭回过神来:“没事,昨晚没睡好,有些头疼。”
头疼是真的,毕竟昨夜真的感觉没有睡好,是有些不太舒服的。
云寄北想到昨夜,神色微微有些发沉。
“我去休息会儿。”陆昭昭不欲多说什么。
她总感觉自己昨晚好像梦到了什么?虽然她不记得,但是她能确定的是……那段记忆很重要。
可她并不觉得自己有记忆缺失的情况,而自打她来到这里,莫名有种熟悉感。
她从不觉得清水村那些人口中的那个是自己,可她又真的毫无证据说那不是自己。
她的记忆……还是原主的记忆?
不,这或许真的不是原主的记忆。从一开始……就是她想错了方向。
这记忆当是自己的,是她忘了。
她记得脑中那道温柔的声音,解释她名字的由来。
可也曾真的感觉到他们的争吵。
脑中那一幕,让她心中烦闷的紧。
当年太子谋反一事,江伯父为何会特意过来与她说?
太子谋反便谋反了,与她有何关系?值得他亲自过来与他说那些?
不,这很奇怪。
想着陆昭昭头越来越疼,只得躺下休息,或许真的困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
皇宫。
御书房前站着一名华服女子,女子眉眼高傲,看着面前的人。
“你敢拦着本公主?”
王公公神色惶恐,头上冷汗都出来了:“五公主,皇上现在正在与大臣商量政事,真的不能放您进去。”
李月心冷笑一声:“这皇宫还有我去不得的地方?你少糊弄本公主。”
“奴才不敢,请五公主明鉴。皇上现下真的在忙,吩咐任何人都不能进去。”王公公跪在地上道。
李月心那是半点不信:“我是父皇最疼的女儿,父皇说过我可以任何时候都来的。”
王公公这会儿是真的要哭了,那不是小时候皇上哄公主的话吗?这是直接记到现在了啊。
小时候是不懂事,现在那就是没事找事了。
就在王公公汗流浃背的时候,御书房的门被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几位大臣,看见眼前之人齐齐行了一礼:“臣等见过五公主。”
李月心仰着下巴:“免礼吧。”
“臣等告退。”几位大臣也并不是很想与这位公主有什么牵扯,行礼便告辞。
李月心也没想攀附这些大臣的心思,她来此地也是有目的的。
皇帝在里面就听见李月心的声音了,不知道为何,一向对李月心疼宠至极的他脑中却多了一道只见过一面的身影。
他想到那个女子的面容,熟悉的让他心里揪疼。可他脑中只有个模模糊糊的音容,多的他已经不记得了。
就好似,那姑娘……和他有关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