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诏见此连忙出声:“后娘,爹的确是不认识这两个人。您忘了?爹也伤到脑子失忆了。”
云寄北嘴角一抽:“……”
伤到脑子了?
真是死去的梗突然复活攻击他。
陆昭昭也是没忍住嘴角扯了几下,她刚刚认识这孩子的时候好像不是这样的。
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跟着他爹一起忽悠她?
难不成她长得很像傻子?他们三言两语就能忽悠过去?
“他俩还跪着呢……”云寄北示意陆昭昭。
陆昭昭看着两个人道:“你俩起来吧,你俩要效忠人不是我,不必对我这般恭敬。”
文言听闻顿时脸色一变,道:“夫人,您是主子的结发妻子,自然也是我与巫宁要效忠的人,夫人这般说真的是冤枉属下了。”
“冤没冤枉你们自己清楚,我也不需要你们的效忠。既然你们二人是他失忆前所吩咐的,那便留下来吧。”陆昭昭并不在意这两个人说的话。
这两个人在原书中本就是效忠云寄北的,可为了云寄北上刀山下火海的,至于其他人只能说是有些恭敬在里头,可并不多。
两个人面对云寄北的心上人,那位当朝公主也是如此。
所以她也没指望这两个人能听她的话,相比之下她甚至是觉得离子渊身边的两个就挺好。
离子渊派在她身边的那个也很好。
云寄北听着总有种奇怪的感觉,这句话他听出陆昭昭似乎是知道些什么,可面对这些她也不曾开口。
“夫人,我与文言二人能活到如今全靠主子当时出手相助。所以主子的命令,我们都会完成。”巫宁垂着眸子道。
陆昭昭一笑:“不必了,心不甘情不愿的保护,我也不需要。再说了我既然能发现你们,还没认知到什么吗?”
说着陆昭昭走到巫宁面前,语气轻缓:“我比你强,所以你自以为是的那些优越感不要用在我面前。”
巫宁的拳头硬了。
“怎么?不服气?不服气也得给我收起来,你们主子失忆不记得不管事。那你们的去留便是我说了算,以为自己真的武艺超群吗?不……实际上你的那些优越感在我面前不堪一击!”陆昭昭轻声道。
巫宁听着自然是心里不服气的,下意识的抬头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女子,想要辩驳,可只一眼他就愣住了。
眼前的少女在昏暗的烛火下看不清眼底的情绪,可他能感觉到是嘲讽。
少女眉眼精致出挑,说话轻声细语,可语气里是遮挡不住的自信与嘲讽。
就如同高高在上的神女,看向他们的时候更是随意略过,没有丝毫的停顿。
他想象中的乡村妇人的形象不同,根本不一样。
眼前的少女似乎发着光一般,让他不敢直视。
这哪里是什么乡村妇人?这是长安城里的名门闺秀吧……一定是的。
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少女?她根本就与这里格格不入。
她生的真好看,比他在云州见到的什么县令千金,青楼花魁都要好看。
不,那些人根本不配与眼前的少女相比。
文言正等着巫宁说话呢,没曾想等了一会儿没动静,这才小心的抬起头。
只见巫宁跟晃了神一样的盯着站在他们面前的少女,那神色……哪里还有刚刚在河边的不屑和厌恶?
取而代之的是惊艳和无措。
等等!
惊艳?文言也看向陆昭昭,吸了一口气……
原本的话也说不出来了,眼前的少女在说那些话无意就是贬低了他。
被两个人盯着的陆昭昭没有反应,可云寄北就不高兴了。
这两个人干什么呢?看谁呢?陆昭昭是他们能看的吗?
云寄北忍不住咳了几声,然而……
并没有什么用。
云诏也有些无语,不得不说男人真的就是视觉生物吗?
刚刚在河边这两个人可不是这样的,那仿佛恨不得把他后娘贬低贬低再贬低,恨不得说的一文不值。
就是配不上他爹。
现在呢?
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看着他后娘真的好吗?再不收回视线他爹就真的要炸了。
好半晌,巫宁才回过神来,连忙低下头道:“是,夫,夫,夫人说的是。是属下……自不量力了。”
巫宁紧张到结巴,身边的文言嘴角抽了抽,还真是第一次听见巫宁结巴呢。
云寄北:“……”
至于吗?至于这么紧张吗?陆昭昭也没说什么啊,怎么紧张成这样?
这小子喜欢漂亮姑娘?这不可能!
前世那个女人长得也很好看,初见之时巫宁也未曾给过什么好脸色,更别说对话的时候结巴了。
文言也连忙道:“还请夫人放心,若没有主子的命令,我们二人定不会出现在夫人面前。”
“你们二人是从云州来的?”陆昭昭突然想到什么,询问道。
巫宁在陆昭昭话音刚落的时候便立刻道:“是,属下二人是从云州而来。”
“之前云寄北让你们在云州做什么?”
陆昭昭记得,原书中云寄北去往云州正是因为云州发洪水一事,除了文言和巫宁二人,还有一个人。
那人正是祁信泽。
是云寄北的至交好友,最后这江山能被推翻祁信泽可也是出了不少力。
两个人一主一辅,云寄北入朝堂为官,打进朝堂腐朽的内部。
而祁信泽便在外面给云寄北铺路,整个长安城的世家没有祁信泽掌握不到的消息。
就连皇宫里也有他们的内应。
可想而知,这两个人动起手来是真的狠。
两个人认识多年,却在长安城中装作不认识,降低他们计划的最终目的。
别说,云寄北的脑子是真的好使,要不是他自己最后突然恋爱脑,这高低会有一个云家天下的成就。
所以说……恋爱脑是真挺可怕的。
都灭了人家的国家了,还指望那公主好声好气的跟他在一起?
别说那位公主了,那公主要是真的应了,那死了的皇帝都得从皇陵跳出来给公主两巴掌!
“之前主子让我们在云州收集县令的罪证。”巫宁低着头道。
他不低着头不行,他脸上烧得厉害。
陆昭昭眉头一皱,这分明是三年后才有的事情,云寄北为何现在就要让人收集县令的罪证?
准确的来说应当是县令贪赃枉法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