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早上。
云寄北被外面的敲门声催了起来,起床气都给逼出来了。
他昨天晚上好不容易能和陆昭昭安稳一会儿,两个人聊着天睡得也就晚了一些。
他感觉自己睡下还没多久呢,这天杀的谁在外面敲门啊。
云寄北打开房门,被院子里的云墨吓了一跳:“你小子大清早的不睡觉敲什么门啊?别把你后娘吵醒了。”
云墨瞪着眼睛:“爹你少胡说了,后娘这不是醒来了吗?”
“瞎说,你……”
云寄北嘴角一抽,看向已经起来的陆昭昭:“被吵醒了?再睡会儿吧。”
“没事儿,习惯了。”陆昭昭应了一声。
“小兔崽子你大清早的最好有事情。”云寄北气的咬牙切齿。
这小兔崽子现在是无法无天了是不是?大清早扰人清梦!
“啊?爹,我是要跟着后娘学武的人,等我学成之后,大哥都不敢打我了。”云墨有些嫌弃的道。
他大哥总是敲他脑袋,都快给他敲傻了。
等他学成之后,看大哥还怎么打他。
只是云墨万万没想到……就算真的学了武,大哥打他依旧不手软。
甚至还因为他学了武下手更狠了。
云寄北闻言一脸无语,云诏什么时候下手打过他?不就是往脑袋上拍了拍吗?这也叫打?
他都替云诏冤。
听到云诏要学武,云寄北一把抓住陆昭昭的手,将她拉了回来,道:“你去睡会儿,我教他。”
陆昭昭:“……”
“你教他?”
云寄北挑眉:“我还不至于连个孩子都教不了,以前就让他们学,没一个愿意的。正好……练练手。”
陆昭昭有些狐疑:“以前?什么时候?”
“……就是之前和老大聊天,老大跟我说的。”云寄北噎了一下,连忙找了一个借口。
“你躺回去,再睡会儿,我教他。昨天晚上太晚了,你都没好好休息。”云寄北道。
陆昭昭摇了摇头:“没事,起都起来了,我在旁边看着你们。”
陆昭昭真的就在旁边看着,动也不动。
看的父子两一阵紧张。
“你们俩干嘛呢?昨天早上扎马步一个时辰,小四年纪还小,时间太长了不好。”陆昭昭道。
云寄北点了点头:“那就先扎马步吧,下盘不稳没法儿习武。”
很正常,习武一开始通常不会是招式。
而是以自身的体质有关,下盘稳了,那就成功了一半了。
云墨也曾经听过,自然不会反对。
云寄北倒是有些惊讶:“可以啊,能坚持这么久。”
云墨心里顿时得意了:“那是,后娘昨天就教过我了。”
时辰一到,云墨缓缓的收了功,脸上都是笑容。
腿都打颤却没忘像陆昭昭邀功:“后娘,我厉不厉害?”
“厉害,小四最厉害了。”陆昭昭摸着云墨的脑袋应了一声。
陆昭昭道:“今天早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想吃后娘做的千层饼,好好吃的。”云墨说着就舔了舔唇。
陆昭昭一笑:“好,你先去洗漱一下,我去做饭。”
等到云墨离开,云寄北这才走到陆昭昭身边:“你就不问问我想吃什么?”
“……云寄北你老大不小的人了,跟个孩子抢什么?”陆昭昭瞪了一眼云寄北。
云寄北嘴角一抽:“这差距也有点太大了吧。”
他老大不小的人了?他也没多大不是?他今年也才二十三啊,再过一个月也不过二十四。
他有多大?跟陆昭昭比起来的确是大了点,陆昭昭今年才十六岁,他比陆昭昭大了七岁。
其实这个年龄差距是大了点,但是……当初是她陆昭昭自己送上门儿来的,现在可就跑不掉了。
的确,当初是陆昭昭缠着他的。非要嫁给他的,他逼于无奈娶了。
可就好死不死的他在成婚当晚重生了,重生的惊讶让他震惊不已,只勉强回过神只看了周围几眼,他便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他脑子乱成一团,下意识就想逃离这个地方。
等他逃出去到上阳镇,前世的记忆纷涌而至,让他根本无暇顾及什么。
他在上阳镇待了三天,心下虽然厌烦陆昭昭,可也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妥。
他虽然不是自愿娶的陆昭昭,可陆昭昭到底是个姑娘家,他这样真的是将陆昭昭架在了火上,他几乎都能想象到陆昭昭之后的日子。
可他实在是厌烦陆昭昭的紧,想到前世的种种,虽然觉得抛下几个儿子有些残忍了。可既然都重生了,很多事情就不能拖着了。
之间的半年他与云诏也一直都有来信,就是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陆昭昭……变化得有些太大了?
他当时觉得大概是被大儿子把脑子砸坏了所以不对劲是正常现象。
但是谁能想到?过去一世他对陆昭昭都没有任何心思,偏生的在这一世中短短三个月,他对陆昭昭就完全变了心思。
一开始他还克制着,后来是真的克制不住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他开始在意陆昭昭的想法,开始愿意帮着陆昭昭处理家事,也会担心陆昭昭去镇子上会不会有危险。
尤其是那天那位不知名的神秘公子,他想起来就不舒服。
不过这次乡试他倒是看见了一位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离子渊!
离子渊为什么会出现在上阳镇?上一世离子渊并未离开过长安城,所以离子渊的出现让他觉得有什么事情出现了偏差。
离子渊来到上阳镇是什么目的?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长公主和驸马的意思?
云寄北心下思量,可无法想到离子渊到底为何来上阳镇。
不过这些事情都还远,他现在只需要与昭昭好好的,等待三年后的会试。
等一切到了长安城……
才是真正的开始。
云寄北怕是没想到,离子渊的前来和目的,已然在他并不知情的时候悄然解决。
而他从未想到的陆昭昭,便是当事之人,甚至与离子渊的见面更是频繁。
经年之后的云寄北,提起这件事儿依旧是泛着酸气,一颗心仿佛是被泡在醋缸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