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山书院出来,陆昭昭和云寄北带着刚刚还满脸依依不舍,现在就满脸兴奋的云墨去了他们在镇子上买的屋子。
陆昭昭进了院子,里面乱的很,到处都有匠人的身影收拾屋子。
院子不大,可几个人住就很合适了。毕竟买那么大的房子也没用。
这里说白了也不过是住个三年时间,等云寄北会试结束,紧接着就是要启程去长安城参加殿试的。
殿试结果出来,才能知道后面要去什么地方。
毕竟按着原书来说,云寄北在一个地方根本待不长久。
毕竟现在天下不算太平,任何地方随时都会有暴乱的现象,云寄北前后在三个地方当过官,三个地方除了最后一个地方之外,其余两个地方上一任的官可不是什么清正廉明的官。
留下的问题可不少。
陆昭昭想着就叹了一口气,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嫁给云寄北连个安稳地方都没有,还得跟着到处乱跑。
未知的危险都算不上什么,就是这个到处乱跑的……
云寄北要是想重回长安城的话,那这一路从县令开始做起到知府的位置,的的确确是个可以积累声望和能力的好方法。
这样一来也能给长安城里的人多一些打探朝中之人把柄的机会。
她不知道现在的云寄北还是不是原书中的云寄北,因为现在变化的事情太多了,已经与主线剧情完全没了关系,简直离了谱了。
按着剧情的话,云寄北他们这会儿还在村里艰难求生呢。
“云夫人,这边大概已经出来了,您要不看看?有没有地方需要修改的?”
陆昭昭跟着看了过去,大概雏形已经出来了,点了点头:“行,就这样。”
陆昭昭面对房子没有多大的心思,只觉得看的舒服,别坏了风水就行。
虽然是一间二进的院子,其实四个孩子各有一间屋子没什么,就是云墨年纪小,不放心一个人住一间屋子。
然而,云墨不同意啊,非说他一个人可以的。
他一个人可以有一间屋子的。
陆昭昭拗不过他,只能答应了。四个人是在一间庭院里,毕竟不是已经成年了,需要单独有个院落。
四个人的小院落是陆昭昭特意规划过得,院落算不上很大,但是比起清水村屋子那可就真的很大了。
院子里陆昭昭让人移植了几棵树,原来是没有树的,她觉得不好看,特意移植了两棵海棠树和一棵琼花树。
先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好看,遮阳就完事儿了。
四个人的屋子是差不多大的,陆昭昭买了屏风,特意让匠人隔开了一个小空间,作为书房。
毕竟云诏那几个孩子一看就知道是个文化人。
云寄北转了一圈过来,道:“这四个小兔崽子就用了一间小院子,是不是有点浪费了?”
“浪费?四个人一间小院子已经是节省了,也就庆幸他们现在年纪小还能凑过一下。这要是等到他们及冠成年了,可就不是能凑活的事情了。”陆昭昭看着云寄北道。
云寄北心里说不出的心疼:“我心疼你的银子,你起早贪黑的才挣多少啊,这二进院子匠人家具费用就得花好多。”
“你是心疼银子还是心疼我?前者你就滚吧,后者也用不着你心疼。”陆昭昭翻了个白眼儿。
银子有什么好心疼的?她自己也用不到云寄北来心疼。
这王八蛋有银子他也没拿出来,也不知道是在观望什么?航运啊……那可真的是老赚钱了。
当然,她觉得暗杀几个悬在榜上的人,那会更加有银子,银子来的会更快。
云寄北笑的无奈:“我当然是心疼你啊,银子有什么好心疼的?我听文言和巫宁说,我之前的小买卖也能赚很多银子的。”
这丫头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什么?他会心疼银子?
陆昭昭嘴角扯了扯:“小买卖?什么小买卖?”
云寄北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就是小买卖而已,也不大。”
陆昭昭:“……”
她是读书少,但是也不能这么忽悠她吧,
航运还不大?那什么大?
难怪后期需要银子的时候,云寄北能毫不犹豫的拿出来那么多的银子,后面那么大的航运支撑,云寄北怎么可能没有银子?
他简直就是富有的很,缺银子?他缺什么银子?
云寄北从陆昭昭的眼神里看到了什么,心虚的很。
不敢多说什么。
陆昭昭也没拆穿云寄北的话,她倒是想看看,云寄北到底有没有和她坦白的一天。
她倒也不是非得知道云寄北所隐瞒的消息,谁还没点隐瞒的事情。
她也有隐瞒啊,她是穿越的,她有系统。她能说出来吗?当然不能,弄不好得被当成鬼上身了。
云寄北的事情,她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不过只是好奇心作祟罢了,有些苗头能猜出来,她也就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了。
原书中的云寄北本就厌恶极了陆昭昭,他不喜欢她,瞒着她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她的好奇心不过是在于云寄北似乎已经脱离了剧情主线,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
很多事情已经不是书中发生过的事情了。
这才是她的好奇之处。
既然云寄北有意隐瞒,她也差不多能清楚一点,那就没那个必要了。
陆昭昭看着院子又提出了几点意见,和云寄北商量了不少。
“这里可以放个秋千,这里也可以多养点花,还有这里……可以用鹅卵石铺路……”陆昭昭说着,眼里都有了一些满足。
云寄北看着一旁的陆昭昭,少女侧脸要比正脸柔和,丝毫与前几个月的陆昭昭相差甚远。
他也从未想过,陆昭昭清瘦下来竟然是如此的颜色,身段窈窕,眉目精致。
与他记忆中的陆昭昭更是毫不相干。
毫不相干?
他记得他最后一次见到陆昭昭,还是地牢中。
经过将近三年的折磨,陆昭昭早就瘦的脱形了,身上脏乱不堪,早就看不清面容了。
他记得最后一次见陆昭昭,在他快要离开之际,陆昭昭脱力的靠在墙上,甚至目光都没有看他,说了一句话:
“云寄北,这三年……足以抵挡我对你们的折辱打骂。我祝你日后前途无量,路途坦荡。”
这句话其实他早就忘了的,可……怎么就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了?
三年的折磨,让陆昭昭曾经高傲的性子磨灭的丝毫不剩。
他似乎从来就没有认清楚过陆昭昭。
无论是上一世的陆昭昭,还是现在的陆昭昭。
他——真的没有认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