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沉,别闹了行吗?”
温以宁的后背紧贴着墙面,她雾蒙蒙的眼睛里写满了警惕。
好端端的他张口就是遗愿,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还打算带着她自杀殉情?
想到这种可能性。
温以宁更觉脊背发寒,“霍云沉,这是法治社会。”
“嗯,我知道。”
霍云沉点了点头,修长的手臂环过她的腰身,不容商榷地将她扒了个精光。
看着她身上暧昧的吻痕。
他不由得伸出手轻轻触摸着她细腻的肌肤,“昨晚,爽吗?”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温以宁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们都快离婚了,他有必要用言语一次又一次地羞辱她?
霍云沉清楚地看到了她眼里闪烁的泪光,这才敛了笑容,低头将一件复古的水粉色肚兜穿到了她的身上。
“你到底想做什么?”
温以宁不解地看着他,他今天的行为很是反常。
虽然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子戾气。
但不知道为什么。
她总感觉他是在跟她告别。
“墨绿色的婚服穿在你身上怪好看的。”
霍云沉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替她穿好了婚服,他像是在欣赏艺术品一样,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
温以宁试图解开婚服上的暗扣。
他却不疾不徐地开了口:“怎么?急不可待地想要和我在这里洞房?”
“无耻。”
温以宁羞恼地瞪着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被他这么一说。
她甚至不敢擅自脱掉身上的婚服。
更衣室外。
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早上在广电大厦挨了温以宁三个耳光,战景莲的心情明显不是很好。
她还想着雇佣一群打手,给温以宁一个教训。
碍于周斯年和霍云沉派来的保镖一直在保护着温以宁,只好作罢。
不过战景莲向来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儿。
还没缓过一口气。
她就风风火火地来到了温以宁的店里蓄意找茬,“温以宁,我的婚服做好了吗?要是逾期未能交工,你必须付上三倍违约金。”
更衣室里。
温以宁听闻外头战景莲的声音,她紧张得手指都在发颤。
她身上的婚服本不该穿在她的身上。
要是让战景莲发现了。
战景莲怕是又要闹个天翻地覆。
“我允许你脱了?”
霍云沉见温以宁着急忙慌地解着衣扣,极其霸道地说:“不许脱,我喜欢看你穿婚服的样子。”
说话间。
他已然将温以宁的手死死地攥在手心,“听话,别逼我对你动真格的。”
“这本就是战景莲订做的衣服。”
“她订做的又怎么样?我就喜欢看你穿。”
“霍云沉,你闹够了没有?”
温以宁压低了声,深怕被外头的战景莲听到更衣室里的动静。
再怎么说。
战景莲都是霍家公开承认的儿媳。
温以宁不想将事情闹大,只想着赶紧和霍云沉办理完离婚手续。
霍云沉听着战景莲渐渐逼近的脚步声,倏然松开了温以宁的手,不咸不淡地道:“你若是执意在我面前宽衣解带的话,后果自负。”
温以宁压根儿没有听清他说了些什么。
转过身快速地解开了腰间的系带,三下五除二就将墨绿色的外裳褪了下来。
她正想解开后颈处肚兜的绑带。
霍云沉倏然阔步上前,紧紧地搂住了她,“怎么办,还没离开就开始想你了。”
“你要点脸行不行?”
温以宁尴尬地捂着胸前的一小块布料,她急于脱掉本不该穿在她身上的衣服,又不敢在他面前全部脱掉。
“分手炮,再来一次?”
“不要...你别这样!”
温以宁惊恐地抓住了他的手,“外面有人,还是你的未婚妻。你快放开我!”
“还疼不疼?”
霍云沉置若罔闻,认真地询问着她。
不得不说,她实在是太娇弱了。
稍微用点力都有可能将她撞坏。
“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温以宁试图阻止着他的手继续探索下去,奈何力气太小,一下子就被他挣脱了开来。
与此同时。
战景莲的手已经拧开了更衣室的门把,“温以宁,你在里面吗?”
“不!你别...”
温以宁话音未落,战景莲已然站定在了她和霍云沉面前。
“你们!”
战景莲怔怔地看着紧密贴合在一起的两人,眼里火星四起。
“滚出去。”
霍云沉注意到了温以宁不慎下滑的肚兜,眼瞅着她胸前呼之欲出的丰腴即将暴露于人前,他不动声色地将她摁在了怀里。
战景莲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有那么一瞬间。
她甚至想要冲上前撕烂温以宁的脸。
碍于霍云沉护着。
她只能强作镇定,缓缓地退出了更衣室。
战景莲前脚刚走。
霍云沉就松开了怀里的温以宁,“把衣服换了吧,我们去民政局。”
温以宁被他气得浑身发颤。
也不顾身上已然滑落到腰间的肚兜,狠狠地扇了霍云沉两巴掌,“你无耻!”
“不准让其他男人碰,听清楚了?”
“你!”
“别哭了。留点眼泪,等我死的时候再掉吧。”
霍云沉换下了身上的婚服,先她一步走出了更衣室。
更衣室外。
战景莲正趴在桌上掩面哭泣。
“哭什么?”
霍云沉不急不缓地坐到了战景莲对面,唇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
他刚才其实并不准备那么对待温以宁。
恰巧战景莲也在。
他索性演了一出戏,让战景莲彻底死心。
一般情况下。
战景莲是绝对不可能放弃嫁入霍家的机会。
若是他成了阶下囚,失去了所有,再加上当着她的面和温以宁发生关系,她应该会主动放弃他们的婚约吧?
就算战景莲不为财。
以她要强的性格,也不可能嫁给一个心里爱着其他女人的经济罪犯。
“三爷,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怎么?熬不住了?”
霍云沉戏谑地看着满脸泪痕的战景莲,冷声道:“当初是谁绞尽脑汁也要嫁给我?我们都还没有结婚,你就熬不住了?”
“想必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接受自己的丈夫和其他女人暧昧不清。”
“你要是接受不了,可以选择取消婚约。”
“三爷,我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战景莲虽然生气,但又不想和霍云沉闹掰。
见霍云沉丝毫没有要哄她的意思。
她默不作声地站起身,踱步到霍云沉面前,拉住了他的手,“三爷,外面的女人不干不净的,你要是有需求,我也可以。”
霍云沉:“......”
在他的设想中,战景莲理应对他的行为深恶痛绝。
结果她非但不生气。
反倒将姿态放到最低轻声细语地哄着他。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三爷,我问过医生了。就算是怀了身孕,只要小心一些,也可以做的。”
“我兴趣不大。”
霍云沉抽回了自己的手,眼里是一闪而过的嫌恶。
温以宁在更衣室里磨蹭了好一会儿。
直至眼泪再也流不出来。
她才拎着一个收纳婚服的袋子走了出来,“霍先生,您的婚服。”
“我的呢?温以宁,你该不会是想要将你穿过的那套给我吧?”
“你放心。我这就让做工师傅重新赶制一件。”
“不是定好了今天交货?逾期未交,是要付三倍罚金的,这一点你没忘吧?”战景莲想到温以宁穿着她的婚服和霍云沉做那事,又是一阵恶心反胃。
霍云沉却说:“婚服是我逼她穿的。你想要多少钱,我打给你。”
“三爷,我身体不舒服先走了。”
战景莲不缺钱,她也不需要霍云沉给她钱。
她知道温以宁手里头没有多少积蓄才想着刻意刁难。
没想到霍云沉竟不顾霍家和战家的交情,堂而皇之地袒护温以宁。
“身体不舒服就别乱跑,以后别来了。”
霍云沉目送着战景莲的背影,不容商榷地道。
战景莲背脊一僵,立马听出了他话里行间的警告意味。
饶是心中大为不爽。
霍云沉此话一出,她再也不敢在明面上和温以宁正面交锋。
战景莲走后。
温以宁就提前关上了店门,随同着霍云沉一道去了民政局。
跨入民政局办事大厅之前。
霍云沉认真地询问着温以宁,“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夫妻一场,我会尽可能地满足你。”
“绵绵归我。”
温以宁不假思索地道。
霍云沉迟疑了两秒,最后还是没有答应她的条件,“除了绵绵,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你之前自行签字画押的协议,应该还有法律效益吧?”
温以宁早有防备,旋即将不久前霍云沉亲自签署的离婚协议递给了他,“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离婚后绵绵归我。”
“原来,你在那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后路。”
霍云沉还以为温以宁只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才会逼着他签署什么协议。
意识到她老早就动了离婚的念头,心口处骤然传来了一阵钝痛。
温以宁不置可否。
她确实在很早之前就动了离婚的心思。
但直到现在。
她还是没能彻底放下霍云沉。
六年的感情。
根本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半个小时后。
两人办完了离婚手续,一前一后地从民政局走了出来。
霍云沉步伐大。
没几步就和她拉开了一段距离。
可突然间。
他又猝不及防地刹住了脚步,转身睨了眼温以宁,“有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你。”
“什么问题?”
“你是不是很想看我死无葬身之地?如果不是我,你早就可以和周斯年双宿双飞。而且,我还不顾你的意愿,极其恶劣地强暴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