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最后一根银针没落下,邪祟也被压制,不会继续侵蚀。但这么多年的融合想拔除很难,只能慢慢来。
等盈儿他们到来再救为好,他先为母亲调养身子,打好根基。
蓝笛亲自熬夜,喂宋玉影喝下。拔掉银针时,邪祟迅速躲避再不敢现身。
房门关上,他渐行渐远。
母亲受邪祟侵蚀,大哥呢?寻个机会把脉看看吧。
夜晚寂静。
蓝笙睁大眼睛警惕瞅四周,生怕突然冒出个莫名其妙的人把他杀了。
一切很安静,什么动静也没有,直到更声响起。蓝笙不敢置信坐起身,他脱困了?
平平安安到第二天,摆脱掉一次又一次的重复。
太好了!他险些喜极而泣。
狂喜过后冷静下来。蓝笙拧眉,可危机并未解除。
二哥回来了,老祖宗岂会放过。他该不该提醒二哥?
老祖宗,不,整个蓝家已成魔窟。所有人黑暗的欲望被无限放大。
还有更恶心的……
蓝笙想到什么,别开头差点吐出来。闯过一关还有无数关。
他们一点不安全。
有什么办法?不,一定有办法。必须想出办法救二哥,救自己!
次日。
一位俏丽女子被仆从簇拥着走出蓝府,她穿金戴银,是位主子。
女子名蓝采采,十五岁,蓝家三叔的独生女。从小娇养长大,想要什么必要得到,若得到便毁掉。
她红唇微勾:“让你们抓的人抓到了吗?问的怎么样?可改口?”
谄媚的狗腿子点头哈腰:“人关着呢。就是好说歹说不肯答应。”
蓝采采眸色一沉:“无用。走,去看看。硬气的男人我又不是头一次见。”
“是。”狗腿子垂头。
他脸上的笑敛去,袖子里的手颤抖攥紧。是啊,不是头次见。
城外。
茅草屋。
狗腿子打开门:“姑娘请。我们有分寸,未伤他的脸。”
众人进屋,仆从当即搬来椅子。
蓝采采落座,俯视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她最欣赏这种场景,更喜欢打断一个又一个硬骨头。
男人抬头,面容俊朗,眼神不屈。
狗腿子呵斥:“好个不识好歹的狗东西,姑娘看上是你的福气。还不赶紧答应服侍姑娘,以后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可若你执迷不悟,别怪我们哥几个手下不留情。”
男人执拗不肯:“我……有妻儿。绝不……另娶他人,何况当……男宠。”
隔壁房间里。
一妇人抱住两岁的孩子泪流满面,她何曾想过夫君与往常一样外出摆摊。
却被蓝家的姑娘一眼相中,遭受如此灭顶之灾。他们母子被软禁,夫君忍受折磨。
“男宠?”蓝采采笑了,“当我的男宠你还不够格。我不过见你生的好,想带回去把玩把玩。玩腻了自然丢弃,哪有你反抗的份。既然你倔,我也不强求。”
狗腿子皱眉,姑娘开始玩了。
蓝采采抚摸指甲而笑:“你不愿入我帐内,我成全你。来人啊,给我阉了他。看看不是男人的你,妻子是否不离不弃。你又是否会后悔。”
仆从领命。几个汉子冲上去按住男人,裤子一脱当场动手。
“啊——”
蓝采采听着惨叫,看鲜血染红衣裳。她舔舔唇,眼神兴奋:“果然声音好听,英俊的脸庞染上痛苦,尤为惹人怜爱。嘴唇咬得发白,别有一番趣味呢。”
狗腿子沉默站在一旁。
这个女人就是如此,一时玩心轻松毁掉一个人,甚至一个家。
蓝家他得罪不起,也无人能撼动。
当惨痛的嚎叫渐歇,蓝采采打个哈欠:“腻了。”
隔壁房间的妇人泣不成声。
老天爷,为何让他们遭遇这般劫难?为什么?!
房门被打开。
两个汉子将妇人生拉硬拽到隔壁。
“看,看你男人的下场。看啊!”
“啊啊啊——”
妇人不敢置信捂住嘴。
孩子感到害怕,哇哇大哭。
蓝采采一脸厌烦:“吵死了。拖出去,摔死。正好,断子绝孙。”
妇人死死抱住孩子:“不要,求求你们不要。蓝姑娘,求求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动我的孩子,不要动我的孩子啊。我与夫君和离,只求你别伤害我的孩子。”
“我要一个阉人做什么。晦气。”蓝采采不耐烦挥手。
立刻有仆从按住妇人,抢走孩子。
男人气息奄奄,浑身是血往外爬。不要动他的孩子,不要动他的孩子!
“爹,娘,哇——”
孩子哭得十分伤心。但抓人的大汉面无表情,将孩子高高举起。
蓝采采唇角微勾,眼神愉悦。绝望的声音无论听多少次,都是那么好听。
仆从高高举起孩子,重重摔下。
妇人和男人目眦欲裂。
“不要——我的孩子啊——”
眼看孩子摔落,即将撞击地面。突然,一个身影飞驰而过。
蓝采采瞳孔一缩相当不悦,敢坏她好事。
水盈旋身停步,轻声安抚怀里的孩子:“没事,没事了。”
妇人和男人凝望那女子的身影,宛如看见神只。他们热泪盈眶,绝望中瞥到希望。
狗腿子走出去怒喝:“什么人?敢坏我家姑娘的好事。愣着做什么,抓住她!”
仆从纷纷领命冲上去。
水盈轻拍孩子的背一动不动。阿蝠和阿紫身影闪动,一左一右击退恶人。
阿黑抱着烧鸡边啃边走进院,他肩上窝着阿碧,脚边跟着大黄。
啃完肉,骨头丢地上。大黄眼巴巴瞅着,一有骨头立马吞吃入腹。
阿黑揪下鸡腿指挥:“哎呀,出手太轻了。戳他眼睛,插他屁眼,客气什么呀。”
听不下去的阿白按住阿黑的肩:“闭嘴。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绝世容姿的阿白一出现,蓝采采瞬间痴迷。绝色容颜,清冷气质,真想看那张脸痛苦扭曲的表情。
她舔唇,眼里闪耀势在必得的光。
阿白眉头一皱,极为不喜。
阿黑眼神一厉,挥手打出一道黑气。黑气如剑划破蓝采采的双眼,顿时鲜血淋漓。
躲在外面的春花、秋月和香芝咽咽口水。阿黑公子出手果断。
阿黑收爪:“什么狗东西也敢觊觎阿白。污浊的眼睛,不要也罢。”
蓝采采捂住流血的眼睛双手颤抖。很痛,但她没叫,反而低低笑出声。
狗腿子连忙上去扶:“姑娘,我带你回去找大夫。你一定会没事的。”
如果出什么事,他们不会好过。
蓝采采推开狗腿子,站起指向阿白扬起癫狂的笑:“你,我要定了。别说一双眼睛,就算交出一条命我也不会罢休。你们给我等着。”
阿黑脸色一沉。
既然有人想死,他不介意成全。反正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来。”阿白伸手拦住阿黑。他乃白龙神,执掌人间罚恶。
此女罪孽滔天,该罚!
阿白手心聚集雷电,龙吟阵阵。
狗腿子心道不好,这些人是驱魔师。他立刻从怀里掏出令牌:“等等,我们是医药之城蓝家的人。这位是蓝家嫡系的姑娘,你们不能动。”
蓝家?众人定睛一看,令牌上确实雕刻一个大大的蓝字。
阿白收手,看向水盈:“蓝家的人,你怎么说?杀,还是不杀?”
水盈抱着孩子走过去,扶起妇人。母子团聚,紧紧抱在一起。
男人松口气,悔恨不已。若不是他这张脸,怎会遭此横祸。身为丈夫,却无法保护妻儿。他好没用!
水盈走到蓝采采身边,扬手重重扇一巴掌:“蓝家的姑娘?哪一脉?”
“你敢打我!”蓝采采面容狰狞,双手前扑反抗。
水盈轻而易举躲开,抬脚将其绊倒。蓝采采摔得狼狈。
狗腿子赶紧回答:“蓝家三老爷蓝远葩的独生女儿,蓝采采。”
阿白眼眸冷漠:“蒹葭采采,白露未已。出自诗经,好名字。可惜,你配不上。”
蓝家三老爷?阿笛的三叔?水盈审视蓝采采,阿笛的堂妹?
阿蝠和阿紫也意识到这层关系,看在阿笛的面上他们对仆从下手轻一些。
那些汉子全部倒地,没法再战。
“正好我们要去蓝家,一起吧。”水盈拽住蓝采采的胳膊拉起来。
对方还想反击,又被甩一巴掌。
再度挨打,蓝采采终于明白自己当下的处境。先忍,等回去要这个疯女人好看!
“走。”水盈扯着蓝采采出发。
阿紫和阿蝠快步走到妇人面前,放下药和银两。
“好好过日子,别想些有的没的。孩子还小,身为父母你们不能先倒下。”
“我只有这么多银子,你们收着吧。过些天有空再来看你们。”
说完,他们追出去。
狗腿子以及仆从们赶紧跟上,姑娘绝对不能有事。
阿白瞧一眼男人,为其打入一道灵气保命。春花几个人立马追上去,生怕被落在后面。
阿黑还有些不高兴,烧鸡都不香了。要不是看在阿笛的面子上,那个女人必死不疑。
知道阿黑不爽,阿碧出馊主意:“不能来明的,咱们可以来暗的。干脆利落杀掉哪够解气,要让她噩梦缠身才行。这事我熟,听我的准没错。我们先这样,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