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讲机中传出来的小孩子声音,谢雨珊顿时像触电般松开了手,对讲机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嘘!
女人抬起了头,眸子里一片漆黑,在红唇前竖起手指,做出噤声的姿势。
谢雨珊差点哭出来,也顾不上张志云了,跌跌撞撞朝外面跑去,“不行,一定要跑出去告诉老板,让灵管局的人过来。”
她第一次感觉平日里工作的鬼屋如此陌生。
“你们在这里太好了!”谢雨珊看到还在围着镇魂石转圈的喻绯两姐妹,眼睛一亮,带着哭腔道:“赶紧和我一起出去,这里有灵体。”
“真的有灵体?”喻岚像是只受惊的小兔子,浑身抖了一下。
“哼,别听她的。”喻绯警惕地盯着她,一副我早已看穿一切的模样,笑道:“终于暴露出真面目了,我就看出来你是鬼屋的员工了。”
啊?
喻岚的眼睛在两人间来回转动,脑子有点迷糊,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怎么好好的队友就变成鬼屋的员工了?
“你在说什么?赶紧跟我跑出去再说吧!”谢雨珊都快急死了,为了获取信任只能硬抗到底了,要是暴露自己鬼屋员工的身份,这两人恐怕更不会跟自己走。
“你早就露出马脚了,老板在讲剧情的时候你根本还没过来,但在游戏的时候却好像对鬼屋很熟悉,而且表现也很奇怪,明明很害怕,在走出保安室的时候却敢带头冲在最前面。”
“我是老玩家,你们快点跟我走吧,要追上来了!”
“不止如此,你刚进来的鬼屋的时候,老板都没有上去迎接,不像我们来的时候,老板都很客气地上来打招呼,说明老板在潜意识里把自己当成地位比你高的人了。”
“是,我是鬼屋员工,因为你们选择了困难难度才加入的!”谢雨珊记得直跺脚,不时回头看看后面道:“但真的有灵体跑进来了,快走吧!”
“有内奸的鬼屋我玩多了,都是一个样子,将我们骗到惊吓点。”喻绯露出胜利的微笑,微微抬起下巴道:“所以不用说了,我们是不会跟你走的。”
哪来的傻子?
谢雨珊一口血憋在心头,差点喷出来了。
行,你们不走,那我走。
她气得都不想说话了,转头就朝报纸走廊的方向跑去,那是离开鬼屋的唯一一条路。
喻岚崇拜地看着自家姐姐,满眼星光,“好厉害,姐,那我们就让她这么离开了吗?”
“不用担心,她肯定会回来,想其他办法吓我们的。”喻绯自信满满道。
果不其然,啪啪啪的急促脚步声响起,转头一看,谢雨珊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不行,报纸走廊前面也有两个灵体,一个浑身湿哒哒地滴着水,一个穿着破旧西装,手里还那张报纸。”
“行啦,跟着我们吧,工作也不容易。”喻绯体谅道。
不容易,和你们这群傻子交流是真的不容易。
“我们先去楼上找其他人集合吧。”谢雨珊决定干脆将错就错下去,至少先把其他人汇聚在一起,确保其他游客不会出事,并且彼此间有个照应。
“走吧。”
......
程哲的任务是到洗手间拿土命镇魂石,和其他小心翼翼的人不同,他一路上无视各种惊吓点,龙行虎步地走到自己的目的地。
“哼,老套路。”他面对阴森森的洗手间冷笑道。
电梯,厕所,床上,是各种恐怖故事的多发地,每个灵异爱好者都对这三个地点无比熟悉。
程哲也不例外,毫不避讳地踹开各个隔间的门,哼道:“不出所料,前面几个什么都没有,都在最后一个隔间等着呢,应该是里面躲着什么东西,或者一开门就会有什么东西掉下来。”
果然,一踹开隔间的门看到的就尸替人偶那张化着诡异殓容的脸,它弯着腰,双手并拢在前,一块浑圆的黑色石头就安安静静躺在它的掌心中。
“我就知道。”程哲一把抓过石头,再次看到尸替人偶已经没有惧怕了,因为在剪辑室发现的暗道,让他坚信这些人偶都不过是鬼屋员工用来吓人的道具罢了。
人偶的头微微抬起,嘴角的幅度刚动了一下就挨了当头一拳,哐当一声跌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男人,脸上闪过些许疑惑。
“还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身上装了机关!”程哲哐哐就是几脚,怒道:“别说你一个破人偶,就是真的灵体出现,老子也不怕!”
人偶委屈地抱着自己的脑袋,有点整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什么都还没做就突然被暴揍了一顿。
程哲不知道门外拐角正有几道目光往这里看着。
“这个人好像很凶。”王莉抱着饥饿缩起脖子道,她们在这里无法看到隔间的情况,只能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莽汉好像无比愤怒地踹着隔间里的什么东西。
“没事,像这种人都是色内厉荏,只要知道我们是灵体都会吓得屁滚尿流的。”花灯白巧巧显得很有经验,露出轻蔑的笑容道:“那个拿我点灯的混蛋既然让你们跟我学习就好好看看,我来教你们一手。”
它怀着满满的信心,蹦蹦跳跳地往洗手间走去,这种人它看多了,到时只要自己灵体的身份一亮,就有美味可口的愿力可以吞食。
咯咯咯的笑声在洗手间响起,但程哲似乎没有听到,依旧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白巧巧见自己被忽略,又回头看看墙角那几道带着好学和鼓励的目光,顿时下定决心,惨白的灯光亮起。
果然那个傻大个被吓呆了,正傻傻看着呢。
过来了,他过来了。
白巧巧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等他一过来就现出自己的人脸,把他吓得像只小鹌鹑一样嘤嘤直叫。
“还有个破花灯,这也是道具?”
“混蛋,我是灵体不是花灯!”白巧巧怒不可遏地现出人脸。
“还挺精致,里面是装了投影装置和音响吗?”程哲好奇地打量起来,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一个人只要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就很难扭转自己的看法。
现在在他看来所有的东西都是道具罢了。
“你是我见过第二个如此嚣张的人!”白巧巧气得都扭曲了,虽然第一个如此嚣张的人才刚见过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