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岚被突然发出的声音吓得发出惊叫，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去，纷纷打了个激灵，将头凑出栏杆外打量起来。
坠落下来的赫然是一个尸替人偶，双眼空洞，惊恐绝望的面容和巩心月非常相像，浑身还湿漉漉的。
虽然大家的心里早有预料，但看到不久前还活生生的同伴死去，心底还是难免生出了狐死兔悲的共情，谁都不知道明晚死的会是哪个？
“滴水？下雨了？”白瀚文抹了抹自己的额头，入手冰冰凉凉的，疑惑地抬头向上望去，在四楼的栏杆住有三张惨白的人脸探出来，滴水正是从一个湿漉漉的女生头发上落下。
“跑回房间！”
他的出声就像打响了发号枪，几人也顾不得再掩盖声音，撒开脚丫子头也不回的就往各自的房间里跑。
幸运的是，这栋公寓里的灵体似乎也遵循着一夜只死一人的原则，并没有追上来。
秦安躺在沙发上运用墟的权限看着白瀚文在用各种方式记录信息，才想起自己把这茬给忘了，不过问题也不大，反正这些记录也回不到现实中。
到时直接告诉他不记得有没有记录就行了，等到他忙活完，秦安才打着哈欠将所有游客送出美好公寓。
“下班回家咯。”
大门缓缓打开，离夏提溜着绣花伞飘荡进来搭拉在秦安头上。
“想吃什么？”
“火锅！”
“哪有大早上吃火锅的？”
“就要！”
......
秦安拗不过她，拗了也没用，身体直接就被她接管了。
毛肚，鸭肠，嫩牛肉，羊羔肉......点了一大堆肉后再加上个鸳鸯锅汤底，点单按指纹一气呵成。
等的时间不长，四十来分钟左右，大汗淋漓的外卖的小哥就提着大袋小袋站在门口，也得亏现在是早晨，要是晚上还真没有人敢送货。
“吃了吗？要不要一起？”秦安刚准备关门就看到沈兰馨从电梯里走出来，手里提溜着两个包子和豆浆，看她的黑眼圈应该也是熬了一整晚，现在才下去买早餐。
沈兰馨刚准备拒绝就看到袋子上沉海底的字样，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包子，果断就跟在秦安身后一起进了屋。
“你们大早上就吃这些？胃口真够好的。”
“家有老婆，身不由己。”秦安边摆着碗筷，边摇头叹气。
沈兰馨偷偷瞟了眼漂浮在椅子上，托着腮双眼放光盯着红油锅的离夏，理解地点了点头，“懂了。”
“怎么样？这两晚录得素材能用吗？”
“质量很高！”说到这个沈兰馨顿时就来了精神，滔滔不绝道：“特别是游客那种真实的恐惧感，是再优秀的演员都表演不出来的。”
“而且报纸灵体的拍摄手法也不错，我敢说到时剪出来的成片绝对要比国产恐怖片强上十部咒怨。”
“那就好。”秦安对这部影片也非常重视，如果说邀请游客进入墟是一锤子买卖，等他们离开后愿力就没了，那么一步质量过硬的电影可以源源不断给墟提供愿力。
虽然不会像游客深处绝境一样迸发出来那么浓厚的愿力，但是胜在源远流长。
“我刚刚上来的时候看到白瀚文了，神神叨叨地在公寓里乱转，不知道在找什么？”沈兰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
秦安愣了一下，随后便明白过来，哑然失笑道：“他昨晚在墟的墙壁和家具上留下了不少隐晦的记号，应该是在找那些线索，只是注定是白费功夫的。”
“不过这家伙还真是谨慎，估计是还没有彻底信任我。”
“怎么说？他不是一直把你当成是墟里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吗？”
“那些话不过是试探罢了，如果真的毫无保留信任的话，他应该是会找我一起去找记号的。”秦安往嘴里塞了几块刚烫好的嫩牛肉，被辣得吸了几口凉气后才继续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现在人与人之间要取得一丁点信任就那么难吗？”
不过也无妨，他一直都没觉得白瀚文是真正信任自己的，所以在和游客接触的过程中都是尽量保持低调，能不引起注意就不引起注意。
沈兰馨沉吟许久，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话，只能默默往自己碗里多舀两块弹性十足的牛肚。
秦安话说完还是感觉满嘴发麻发辣，龇着牙道：“奇怪，平时我都是吃中辣的，怎么今天好像有点拉过头了？”
“不能吃辣就吃清汤锅。”离夏像只小猫一样眯起眼睛，一脸享受地吸收着氤氲热气。
秦安狐疑地打开外卖软件拉到底下，备注那一栏赫然写着“加辣！变态辣！要是不辣我就去找你。”
......
怪不得，这死丫头。
“你要可乐吗？”秦安转头看到沈兰馨被辣得脸通红，汗珠直冒，轻笑着开口问道。
“要无糖的。”
“无糖的可乐也配称为可乐？只叫了加糖的。”秦安一脸嫌弃，无糖可乐就像蟑螂和蚊子，是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
“随......随便了，加糖就加糖吧。”沈兰馨吸着凉气断断续续道。
秦安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拿过可乐却发现因为和汤底一起送来早就变得温热了，于是无比自然地将两罐可乐贴在离夏的腮帮子上。
不理会她的挣扎，等了半分钟左右，才将重新变得冰冷的可乐递给沈兰馨。
沈兰馨看看手里的可乐又看看离夏，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不该喝，等了许久后才问道：“你家的冰......老婆哪里买的？我也想买一个。”
“天台上捡的。”
沈兰馨耸耸肩，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跑出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今晚还要继续吗？”
“为什么不继续？”秦安有些诧异，看看她硕大的黑眼圈，关心道：“连续熬夜顶不住了想要休息一下吗？那你今晚休息就行了，反正剧本都出来了，你不用一直盯着也没事。”
“我没事，有哪个社畜是不熬夜的？”沈兰馨知道秦安误会了，连忙澄清道：“今天不是情人节吗？我还以为你们要过节。”
拼命眨眼睛做什么？被辣到了？
就在她疑惑不解时，一直专注在肉上的离夏抬起了脑袋，好奇道：“什么是情人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