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边,祁家的上空发生什么事情了?”
街上的人纷纷抬起头,看向了祁家的方向。
宅邸的上空,凝聚着一团团浓重的乌云,散发着不祥阴郁的气息。
祁宴搂住裴清寒,指着远方的乌云,“师尊在这里且看着就好了。”
金陵是人族最繁华的城市之一,城中有各大宗门的弟子驻扎在这里。
很快,几大宗门的弟子就发现了祁家的不对劲。
“快散开,乌云还在扩散!”一个年轻弟子高声喊道。
话音刚落,一个宿醉的赌徒就一头倒在了祁家的门口,正好在乌云的笼罩范围内。
在众人的面前,赌徒就瞬间被融化成一摊血水。
“啊——”尖叫声此起彼伏。
众人纷纷逃散,但又能够跑到哪里去呢?
金陵成里常住的人口有三十多万,还有不少行动不方便的老少。
乌云扩张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城中心就变成了一片死寂。
往日繁华的城镇变得混乱无序,最热闹的就是城门口,每个人都背着包裹,争先恐后的逃跑。
有些行动不方便的残疾人,故土难离的老人,在家中看着往自己这边扩散的乌云,面色平静中带着哀泣。
在众人逃跑的时候,各大宗门也收到消息,派出最精英的弟子来处理这件事情。
诸白衣就是玄天剑宗派出来的人,然而哪怕是他们这些天之骄子,也拿这没办法。
人群中,不知道有谁突然提起了裴清寒:“还以为玄天剑宗派出来的会是青玉尊者,如果是他在,一定能够解决吧。”
诸白衣紧紧握住拳头,从前裴清寒是他们宗门最大的骄傲,如今却提都不敢提了。
“诶,诸师弟,那是不是你们玄天剑宗的?”
旁边的人拍了拍诸白衣的肩膀。
诸白衣满心怨憎,不耐烦的看过去。
“祁宴!你居然还敢出现在这里!”诸白衣一个箭步冲上前,揪住祁宴的衣领。
“别碍事,我是来帮你们的。”祁宴的眼神微冷。
察觉到周围人打量的目光,诸白衣捏了捏拳头,将手收回来。
家丑不可外扬,玄天剑宗内部的事情,回去之后再说。
祁宴:“我从古籍上看过记载,这是有人用了禁术,入魔了。我知道怎么解决,只是……”他欲言又止,给足了人们想象的空间。
一番激烈的讨论过后,祁宴单独的进入祁家,用法宝撑起的结界,让他获得了一段时间的安全。
不管祁宴能不能解决这件事,他这时候挺身而出,就已经在众人的心中赚足了印象分。
诸白衣看向周围,祁宴都出现了,裴清寒也一定就在附近。
祁宴进入祁家,轻车熟路的来到了祠堂,神态轻松惬意。
祠堂里,横七竖八躺着祁家人的尸体。
祁玉树坐在最中间,张狂的大笑。
“你得到了你想要的,开心吗?”
祁玉树愣了会儿,才缓缓抬起头:“居然真的有用,我感觉我的身体都变得轻盈了许多,变得不一样了。现在我也是天才修士了,我也可以做亲传弟子了!”
祁玉树站起身,向着天空张开双手,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这副高兴的模样,都让人不忍心打破他的幻想了。
祁宴捂住唇,笑声却从指缝里溢了出来:“哈哈哈哈,亲传弟子,你也敢想?要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什么样?”
祁玉树顿了顿,起身走到湖边,看到水里自己的倒影,尖叫出声!
“啊——怎么会这样,我的脸上是什么东西!”祁玉树用力的抠着自己的脸,想要将那些扭曲的纹路都抠下来。
“是你弑父杀亲,堕落入魔的证明啊!”祁宴的声调诡异的上扬。
祁玉树手指颤抖的指向他:“是你,一切都是你算计的!”
祁宴乐不可支,“哈哈哈,我可没有叫你去杀人,分明是你自己的选择,可别怪在我的身上了。”
祁玉树眼睛通红,手掌里的骨头凸出来,以一副奇怪的姿态冲向祁宴。
“我要杀了你……”
“噗呲——”一条血线从眼前划过。
祁宴无聊的把剑插回剑柄,看着祁玉树在眼前倒下,至死眼睛都不肯闭上。
他蹲下身,语气柔和:“谢谢了。”
祁宴进去之后,一天一夜了还没有出来,可乌云却确实停止了扩散。
“这么长的时间了,他该不会死在里面了吧?”
因为乌云停止扩散,逃出去的民众都跑回来了,听说了祁宴的事情,自发的在祁家门口等候。
他们将祁宴视作拯救了他们的英雄。
而因为祁宴一直没有出现,多数人都认为他已经遇难了,用生命作为代价,救了大多数人。
云留影在一家酒馆里找到的裴清寒,将剑拍在桌上:“还有心情喝酒,看来他应该没什么事。”
裴清寒抿了一口酒,闭上眼睛品味,像是没听见云留影的话。
“师尊听说祁宴可能死了,又气的摔了很多东西。清寒……他毕竟是你的师尊。”
云留影巴拉巴拉说了许久,裴清寒终于抬起头:“他出来了。”
与此同时,云留影听见街上喧闹的欢呼声。
“祁宴出来了,他还活着!”
当人们以为他死去的时候,惋惜痛苦,情感升华,突然间他又回来了,死去的白月光复生,恨不得将一切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云留影:“回玄天剑宗吧,我保证不会有人找你们的麻烦。”
“嗯,”裴清寒本也就是这么打算的。
一场大戏想要唱的好,台子怎么搭也很重要,回玄天剑宗,拥有一个正当的身份,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祁宴虽然出来了,却立刻就重伤昏迷,迫于压力,各大宗门连番派出门下最好的医修,各个回来的时候都叹气摇头。
“这颗药丸一定要天天吃,过段时间老夫再来看。青玉尊者的徒弟少年英才,老天爷一定不会将他带走的。”
裴清寒:“谢谢老先生。”
送走了人,裴清寒从门口的海棠树上摘了几朵海棠花,插在床上某人的头发里。
下一刻,他就被掐着腰,按倒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