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寒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不行,现在外面一定有很多人在盯着我们。”
祁宴的喉结滚动:“你想到哪里去了,身体里还有个家伙在,我可是什么都做不了。还是说,你渴望了……”
裴清寒摸了摸他的头:“恭喜你,现在不只是我的英雄了,还是所有人的英雄。”
祁宴趴在他的颈间,让裴清寒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不想做其他人的英雄,只做你的就好了。”
裴清寒神色温和,轻轻的拍了拍祁宴的肩膀。
“师尊,他是你的英雄,我就不是了吗?”
没一会儿,小撒娇精就冒了出来,腻乎乎的。
裴清寒揉了揉小撒娇精的耳垂:“你是我的小宝贝。”
在说情话这件事上,他现在也是熟练得很,随手就来。
玄天剑宗如今由云留影把控,她虽然说爱喝酒,过去是万事都不上心,但能力摆在那里,将玄天剑宗的局面把控的很好。
裴清寒带着祁宴走进掌门的殿内,和云留影转述中疯疯癫癫的形象不一样。
掌门衣着整齐,姿态和缓:“回来了,坐吧。”
一副要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掌门问了几句裴清寒的近况。
“最近出去玩,觉得怎么样?你小时候一直沉迷修炼,都没怎么玩过。”
“……有话就直说吧。”
没有感情还非要回忆过去,这真是让人头大。
掌门好像就等着他这句话,自然而然的转头看向祁宴。
“上次的事情呢,是师祖着急了,可我也是为了宗门着想。你的确就是魔族啊。”掌门顿了顿,“但身为魔族也不是你的错,你也没有做多少错事。”
裴清寒冷静的纠正他的话:“是一件错事也没有做。”
掌门被噎了一下,连声说:“对对对,没做错事,我们都没有做错事。就是一些误会而已,我也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修炼到这个程度是真的不容易……”
话说到这份上,大家都明白了掌门的意思。
云留影在一边不说话,她对掌门是有感情的。
她知道掌门做错了事,可她也觉得掌门已经受到了惩罚,私心里,她是希望祁宴能够放过掌门。
“呵~,说来说去就是为了这点小事。”祁宴的语气散漫。
他抓起裴清寒的手,旁若无人的摆弄着:“师尊觉得,我该怎么做。”
他盯着裴清寒的眼睛,眼神晦涩。
“掌门觉得,说几句软话,就能将你差点将祁宴打死的事情揭过了吗?不承受同样的痛苦,怎么能算是真心的道歉呢。”
掌门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指着裴清寒的鼻子开骂:“你个欺师灭祖的孽畜,我可是你的师傅,你居然还不要脸的和自己的徒弟勾搭在里一起……”
“啊——”
祁宴按住掌门的手,硬生生将他的手指扭断了。
“不要这么和我的师尊说话,你吓到他了。”
裴-一脸镇定,面无表情-清寒……
云留影:“给个具体的要求吧,总不会真要让师尊去死一次吧。”
祁宴:“怎么不行,我会控制力气的,顶多让他半死不活,绝对不会真的死了。”
掌门明白,现在他能依靠的就只有云留影的,眼神期盼的看着她。
云留影想了半天,“如果你非要这样才觉得解气,就按照你说的那么去做吧。”
掌门的眼睛都在瞪出来了,眼睛周围的青筋暴起。
云留影抢在他之前开口:“难道师尊宁愿永远无法恢复修为吗?我反正奈何不了祁宴,不愿意这么做,您就只能一直这样了。”
“你你你,你们都——”掌门气的身体颤抖,活生生把自己给气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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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寒回到了玄天剑宗,打破了外界的谣言,玄天剑宗面临的艰难处境瞬间消失了。
“我不准备久留,帮不了师姐更多了。”
当从裴清寒的口中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云留影就明白了,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任何人都阻挡不了。
“去哪里?”
“去一个师姐永远都不会踏足的地方,去一个我想要改变的地方。”裴清寒目视前方,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眼里慢慢的染上了笑意。
云留影:“既然这样,山高路远,祝愿你永远心想事成。”
“会的,谢谢师姐。”
上辈子,裴清寒走的是最正统的修炼的路子,按照上辈子的轨迹,再过一百年,他就能破碎虚空,飞升成仙。
在仙界一百年后,就会成为仙尊。而那时,掌门和云留影才成仙。
裴清寒一路都走在别人的前面。
那是一条看上去就开阔明媚的大道,他走过一遍,知道怎么走最好最顺利。
可裴清寒却想要选择另一条路,有些阴森僻静,可因为有了陪伴的同行者,就不觉得难熬了。
虱邪是不懂祁宴专门做这一出大戏做什么,到最后又不准备留在玄天剑宗,没有任何意义。
可这对祁宴而言,意义重大,他留下了祁宴这个干净的身份,在凡间的记载中,只要提到裴清寒,就会提到祁宴。
提到他们师徒情深,后世称赞。
魔界。
在一个用骷髅做成的椅子上,躺着一个上身裸着的肌肉壮汉。
“虱邪老匹夫,去人间找了上古魔族的血脉,马上就回来了。”
“什么上古魔族的血脉,我们魔族只讲实力不讲出身,真正的魔尊就只有您一个。就算带回来了,也是给您加餐的。”
底下的人大声恭维。
乌鲁舔了舔犬齿:“上古魔族,那可是大补。来人传令,只要能够抓住上古魔族血脉,本座直接封他做魔界大将军!”
同样的声音在魔界各个角落响起。
这些年魔界势力分裂,自称魔尊的有几十个,每个都认为自己才是正统。
还没有入魔界,祁宴便已经四处都是敌人了。
祁宴正和阿宴争论,毕竟以他们的秉性,素了这么久,是真的忍不了了。
而分开灵魂,现在又没有头绪。
现在两人争论的话题是,谁先谁后。
被争论的对象——裴清寒,此时正悠哉悠哉的泡着温泉。
丝毫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