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究竟有什么错！”玉梧不明白，为什么桃妃不能理解自己。
“如果你觉得自己没有错，为何会怕我将一切告诉那位！你算计了他，让他以为你死了，让他离开了自己的弟子，让他重回孤寂！”
桃妃看着他的眼神是那么陌生，好像第一次认识玉梧一样。
“就连那场大雨也是你的算计，恶水兽是你放出来的吧，他为你所用了。但想要驱使那种凶兽，凭你自己是无法做到的。让我猜猜，你用了什么手段。”
玉梧的瞳孔紧缩，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桃妃紧紧抓住他的肩膀，像是要将他的肩胛骨捏碎。
“果然，你用了禁术，你会遭天罚的！”
玉梧：“桃妃你冷静一下，听我解释。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应该信任我，应该站在我这一边。”
桃妃：“我只知道，不能看着我的朋友一再堕落。”
她松开玉梧的手，“我现在就去找那位，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不要——”
她低下头，目光呆滞的看着穿过自己胸口的爪子。
那是来自一头凶兽的手，长着鳞片，泛着幽冷阴沉的光。
桃妃倒在地上，看着玉梧将她的心脏吞下去，玉梧的脸色好转，伤口迅速愈合。
“我不想这么对你的，都是你逼我。说是我的朋友，却一点都不为我考虑！”
桃妃张了张嘴，她还有力气可以大叫，将屋外的汤漾叫进来。
玉梧的笑容残忍，“你最好安静一些，我不想连汤漾也一起杀了。”
他俯下身，托住桃妃的脖子。
“别怕，你不会死，你会在我的身体里继续活着。”
他低着头，咬住桃妃的脖颈。
终于，属于桃妃的气息彻底消散了，她死了。
玉梧埋首在她的颈间，一行清泪滑下。
汤漾再推开门，房间里只有桃妃一人。
“她”坐在床头，神色说不出的古怪。
“玉梧说不愿意拖累我们，先行离开了。”
“什么拖累不拖累，我们可是朋友。他受这么重的伤，自己一个人能做什么？”汤漾急得团团转。
“你有问他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桃妃冷声：“过去的事就别问了，作为朋友，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为他报仇，趁那个小畜生受伤，杀了他！”
汤漾一怔，他觉得桃妃变了，但对上那双眼睛，他莫名说不出拒绝的话。
“回王上，属下无能，没有将人抓住。”
燕秋半倚在王座上，气势凌然，若不是脸色微微泛白，根本看不出他刚刚受了重伤。
“继续去搜，他比孤伤的更重，不可能从城中逃走。”
背后有人想要杀自己，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刺杀了。
燕秋决不能放过任何将凶手抓住的机会。
不管是谁，必须要死。
“嗯——”他捂住胸口，神色愈发苍白。
“主上，你的伤？”定尧是燕秋救下来的小妖，是他的心腹。
燕秋摆了摆手，“剑上有毒，鬼医找到了没有？”
定尧艰难的摇了摇头，“鬼医神出鬼没，还未找到。而且这毒闻所未闻，鬼医也不一定能够医治。不如去找那一位……”
“不行！”燕秋神色阴郁，断然否定了这个提议。
“你先下去吧。”
“是……”
定尧追随燕秋的时候，裴清寒已经不在外面活动了。
但有的人，哪怕消失了很久，关于他的传说依旧流传着。
裴清寒曾经对燕秋的宠爱，天下皆知。
别说是一朵小小的雪凝花晶，燕秋就算是踩着神树玩儿也没有关系。
就算后来决裂了，也不可能就不管自己的徒弟了吧。
主上的伤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不能再继续拖下去。
主上不愿意去找那位，他就已经去，就算主上怪罪，他也必须要去。
古树感知到一股气息的靠近，提醒裴清寒：“有人来了。”
裴清寒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
“是那条小黑龙身边的人。”
“属下定尧，求见神君。主上危在旦夕，若无神君的雪凝花晶搭救，恐难撑过去。”
燕秋要死了？他不是风光无限的做他的王上吗，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事？
定尧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眼前突然就出现了一片云白。
声音就像是从天边飘下来的：“说清楚，他发生什么事情了？”
定尧骇然，这得对自己的灵力有多么强大的控制力。
“尊上时常遭遇刺杀，那些宵小打不过尊上，便用了毒。那种毒举世难寻，解药也找不到。主上他……真的不行了。”
裴清寒闭了闭眼：“带路。”
“是。”
一路上，定尧都在和裴清寒讲燕秋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虽然不在您的身边，可主上的心中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您，修建行宫，永远会空出一个宫殿……”
裴清寒没有阻止他活下去，燕秋这一千年具体做了什么，他也想要知道。
在定尧的带领下，裴清寒顺利进了凶兽族的宫殿。
凶兽族中也有见过裴清寒的，在宫殿中遇见他，跟见了鬼一样，脚下抹油就跑了。
定尧尴尬道：“他们应该是太激动了，绝对不是不欢迎神君。”
裴清寒：“无妨。”
“主上就在殿中，他嘱咐我们不要进去，只能神君自己进去了。”
近乡情怯，裴清寒看着这扇门，竟有些不敢推开。
千年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燕秋还会是当年在他身边的那个燕秋吗？
他抛弃了燕秋一千年，他应该会恨透了自己吧。
重重思虑从脑海中过去，裴清寒的手放在了门上。
定尧后退几步，侯在外面。
“咯吱——”
殿中的帘子都被放了下来，眼前影影绰绰，什么也看不清楚。
“孤说过了，谁都不准进来！记不清孤的话吗？”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是记忆中的音色，却和记忆中温柔撒娇的语调不同。
这是专属于上位者的，只听声音就能判断着来人定是个高傲冷漠，不可一世的。
裴清寒：“有人说你快死了，让我来瞧瞧。”
极速的脚步声传来，眼前的帘子被人用力的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