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店早餐厅出来的时候,梁霄已经收获了整整1.2万亿的订单。
身后心怀鬼胎的贵族们一个个欢送着梁霄,将梁霄送到酒店门口。
丝绒地毯在脚下隐匿着梁霄的脚步声,橙色的水晶灯辉光洒在梁霄的头顶,犹如给这个穿着廉价运动装的22岁男孩戴上皇冠。
皇冠之上,明珠闪烁。
也不知道那些看着皇冠的人在想着什么。
这些人的身上流淌着先祖们躁动的鲜血,几千年了,执行官,长老会,元老院总是磨刀霍霍向着君主——无论那君主是伟大或是扯淡。
梁霄能感觉到身边的贪婪,但他不怕,在这片土地上,匕首会从背后刺进君王的心脏。
但在大夏,你没机会的,他们没听说过“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哥,这项目咱们赚钱么?”林苏雪在心中小声地问梁霄。
陈蔓几乎说穿了梁霄的计划,但是林苏雪还是没有觉得震撼,因为陈蔓没有给她一个具体量化的数字。
“赚钱?”梁霄反问,“现在的大夏需要赚钱么?”
“不需要么?”林苏雪瞪着大眼睛,“就算大夏不需要,哥哥你也需要吧?”
“人类和食人种的矛盾被我们提前激化爆发了,局面一旦混乱,钱只是废纸,现在要做的就是趁着钱还值钱,用别人的钱办自己的事。”梁霄在心里说着,脚步平稳地往前走着。
“那我们自己一分不挣啊?我还想看你变富一代呢!”林苏雪噘嘴,大夏有多少神格跟她没什么关系,她就想看梁霄变成万亿富翁。
“我有一万亿了能去干什么?”梁霄对着这个傻妹妹微笑,“买跑车?买游艇?买私人飞机,每天晚上去酒吧门口装x?然后赚了我的钱的人去买LV买香奈儿买百达翡丽?那么我从他们手里赚来的钱,不就又还给他们了么?而大夏只拿到一些税收和销售费用。”
林苏雪用了十秒钟时间想了想这个问题,然后点头:“也对……他们用皮料布料和一堆钢铁就能把这些钱收回去,可是为什么呢?”
梁霄拍打着小丫头的脑袋,用力揉了揉:“因为审美话语权和高利润产业,罗马和铁塔把自己经营成了经典美学标杆,所以他们的一个人造革的皮包能换我们十件真皮大衣,所以他们的一个核磁共振仪器能换我们一个小家电厂。”
“所以我不赚他们的钱,在会议上我只是要了圣马丁家族的光学,医疗,生物制药这方面的交流,去填补大夏全产业链上的最后几块拼图。”
“当全产业链成熟,劳动者会自然地被市场分配到各个位置上。”
“当岗位不再拥挤,人力市场内卷减缓,薪资差距也会走向合理化,劳动者就自然有了尊严。”
“大家都过得好了,那些冤屈自然就少了。”
“依靠冤案制造神灵,最终或许会走上一条岔路。”
“拉大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让冤案的数量增多。”
“正义总能及时到达,但最快的正义,也只能在造成后果之后的那一秒从天而降。”
“丫头,那正是我最担心的事。”
“建立不平庙是为了不让我们的悲剧重演,而不是人类掠取神格的途径。”
说到这里,现实中的梁霄放慢了脚步,他已经走过了大厅的旋转门,酒店前方的广场上有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拎着一个老皮箱牵着一只灵缇犬缓缓走过。
跟在梁霄身后的人止步,他们透明的玻璃旋转门前,好像那道门真的能挡住他们的身形。
“是议长,莱茵·赫伯特。”林苏雪提醒。
梁霄只见过这位老人的照片,那张照片也只是当年赤甲留学时的合影。
现在他又老了几分,看起来岁月的风霜快压垮了他。
但是林苏雪的系统里,有大量老人的视频资料。
梁霄知道了老人的身份,也感觉到了背后这帮家伙的心虚。
他们不敢上来一步,就证明着,欧洲超凡者的世界,还是这个老人说了算。
清晨的大街,凹凸不平的雕花石板路,老人牵着狗慢慢经过,好像在告诉这些超凡者——我知道你们在这里,也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别过火!
人们躲在玻璃后,看着这一老一少。
他们知道,甲级的交锋要开始了!
“嘬嘬嘬。”空气中忽然响起逗狗的声音。
灵缇稍稍放慢了脚步,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了眼,看见一个穿着运动服,手插裤兜的男人。
它高傲的回过了头。
忽然一只手出现在了他的脑袋上,使劲揉了揉,把它的发型毁了一半。
“狗不错。”梁霄用招猫逗狗拉开了话题,“议长怎么回来了?赤甲说你去卡塔尔看王子们举办的内衣秀了!”
莱茵·赫伯特默默地牵动狗绳,把狗拉到一边,好像是怕梁霄把狗传染了。
满酒店的人头顶冒汗,灵缇“维纳斯”是议长的爱犬,一只活了十九年的狗,至今依旧优雅高贵,有最好的造型师为它维护造型。
每一天清晨,这对老伙计一个西装革履,一个容光焕发,会在罗马的大街上走那么一遭,仿佛是在告诉世界——他们还活着。
所以,没人敢动议长的狗。
“这不像是那个孩子会说出来的话。”莱茵当时戳穿了梁霄的扯淡。
“赤甲是个闷骚的人,可能您那个年代不懂得闷骚是什么意思。”梁霄笑着说着,同时追着狗撸,一边说,“你是不是不知道赤甲的抖音关注列表都是各种各样的小姐姐,还分了不同的文件夹,定期直播打赏,广撒网,多捞鱼,总有几个能约出来吃烧烤的。”
莱茵·赫伯特微微皱眉,他印象中的赤甲不近女色,可梁霄形容的赤甲似乎是不禁女色。
而且梁霄说的那么自然,仿佛这样的赤甲真实存在。
莱茵·赫伯特很自信,一个人要是在凭空说谎,他一定看得出来,更何况梁霄才二十二岁。
“你那么了解赤甲?”莱茵·赫伯特关注着梁霄的表情。
他的表情太自然了,他摸着狗,抬头对议长说:“也不算了解,主要是上个月他约我一起去和女主播吃烧烤。”
老人呵呵一笑:“那么当时,有趣么?”
“我怎么知道?我要省钱给我爸治病当然不能去!”梁霄愤愤,“这孙子就是知道我没钱,假客气!现在老子有钱了,他一次都没邀请过!”
莱茵·赫伯特觉得梁霄的表现自然到无懈可击。
他忽然觉得自己不懂赤甲,不懂梁霄,也有些看不懂大夏的这批人了。
梁霄的表现当然自然了,因为这是李长戈的日常,他只是换了个名字。